為了這女孩的事,整個組織被巴氏企業壓制得叫苦連天,各項營利事業收入一落千丈,老大氣得跳腳,少爺仍沒有將海蒂交出去的意思……
不行!看她的模樣,要是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死,要是她死了,那不但少爺完了,整個組織也完了。
想到這里,阿猛知道自己得要有個決定,他不能讓少爺再這麼任性妄為下去!
「你能走嗎?能走的話趁現在快走,否則待會兒少爺回來就來不及了。」他凝重的說。少爺,別怪我,我這是為了大家好。
海蒂听到他的話後,瞬間振奮起精神,立刻起身就要跑,但還沒跨出一步,腳就軟了下來,張美諾連忙扶住她。
「慢慢來!別急。」張美諾輕聲細語的說。
海蒂想了想,望向床頭櫃那早已冷掉的飯菜。她伸手抓起上頭的雞腿,送進嘴里一陣猛啃。
食物是體力的來源,雖然不餓,但為了不在半路昏倒又被抓回來,她得先吃點東西才行。
一想到可以見到巴原望,她邊將雞腿塞進嘴里邊朝敞開的房門跑。
「儂儂,自己小心呀。」張美諾在房里心碎的喊。
听到母親的聲音,海蒂猛地停下腳步,轉身喊道︰「媽媽,跟我一起走。」她眼眶又紅了起來,她不能將媽媽留在這里,她擔心陸謹毅發現她不在後會對媽媽不利。
張美諾搖搖頭,挽住身旁的阿猛,掉下淚來,但臉上卻是幸福的笑容。
「別擔心我,他會保護我的。」她與阿猛交換個會心的眼神。
海蒂看看阿猛,半晌後,她不再猶豫,再度轉身往房外跑。???
巴原望將窗戶打開,從房里一躍而下,落在院子里柔軟的草坪上。
要不是母親張依芬在樓下,他也不必用這種方式離開家里,二樓的高度對他來說從來就不是問題。
他低身閃過所有窗戶,打開大門旁的小門後步出家門。
要他安靜的在家里等消息,這是不可能的,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折磨,他很難控制自己心平氣和的等海蒂的消息,那會將他逼瘋。
才三天,他就覺得猶如過了三世紀。
「雙子……」他的長腿才走了幾步,就听到身後傳來細碎的跑步聲與熟悉的呼喚。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等待撐著傘的江芽兒跑過來,他這才注意到原來下著霪霪細雨,他的心情更憂郁了。
江芽兒,縴細、粉雕玉琢的女孩兒,溫柔又內向。她是巴原那夜仰賴路燈為她找隱形眼鏡的女孩。
「怎不待在家里?醫生說你還在觀察中,不能出來。」她一雙大眼水汪汪的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臉蛋。
那是他兩天前在一家小爸珠店打架得來的,只因為小爸珠店的幕後老板與綁走海蒂的男人是父子關系。
江芽兒知道海蒂是誰,但她仍然想留在他身邊。
巴原望看著她,不知為何,就算他現在極不耐煩,他還是無法對她惡言相向。
「你來得正好,回去跟我媽說我晚點會回去,要她別擔心。」他冷淡的說,轉身就走。
江芽兒默默跟在他身後,並試著將雨傘舉高為他遮住愈來愈大的雨勢。
巴原望推開她的手,將雨傘移回她頭上並加快步伐。
她小步跑著,不想跟丟。
他沒再理會她,將全部的心思放在路上的行人身上,擔心海蒂與他錯身而過。
原本已是行人焦點的他,臉上的傷和陰郁的表情,更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頻頻投以愛慕眼神與低聲私語。
巴原望全視若無睹。
他佇立在十字路口,等待紅燈。
驀地,一直在身側在視著他的江芽兒,看到他臉色一變,原本沉重的黑眸在剎那間發亮,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焦距集中在對街,深情的眼里浮蕩著水霧。
她心一緊,反射性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一名全身濕透的女孩站在對面,眼眶泛紅,臉上的水珠分不清是雨還是淚,激動的視線與巴原望交纏在一起。
是她,讓他這幾天魂不守舍,甘心帶著傷,冒雨出來找尋的女孩,江芽兒知道,他深深愛著那女孩……
綠燈了,巴原望迫不及待,而江芽兒仍佇立在原地,不听使喚的淚水筆直滑下她的臉龐。
海蒂跑著,撲進巴原望的懷里,死命抱緊她,仿佛恨不得就這樣融進他體內。她再也不要離開他了。
她覺得自己像在雨中毫無目標的走了一世紀之久……
巴原望抱著她狂吻一陣,不顧他們倆置身在大馬路上。
擁抱住她真實的身體,他情緒激動,眼眶發紅,從沒這麼感謝老天爺過。
他們沒注意到綠燈已轉為紅燈,車輛皆繞過他們而行,更沒注意到路口一輛機車撞倒路人的小車禍,和在那里哭得傷心的江芽兒,以及在江芽兒身後,表情冷漠,將一切情景看在眼里的巴原。
他們抱著、吻著,努力在對方身上傾泄這幾天來的不安與思念,直到海蒂終于體力不支的暈倒在巴原望的懷里。
尾聲
海蒂因高燒和體力透支而住進醫院,在她被送進醫院的同時,陸謹毅也被送進來。
原來他開車經過那路口,看到巴原望與海蒂時,立刻停車,火大的只想馬上分開他們,沒想到他還沒跨出馬路,一名三歲大的小女孩早他一步咯咯笑的跑出,當時車子來來往往,眼看小女孩就要發生意外,陸謹毅來不及細想,反射性的沖上前去抱住她,一輛機車煞車不及,硬生生撞上了他。
他全身擦傷,額頭破了個洞,血流滿面的被送進醫院,被他護在懷里的小女孩則平安無事,但受到了驚嚇,窩在年輕媽媽懷里嚎啕大哭。
現在听說他正因為那對小母女而頭痛不已,何香梅也早被巴遠識從南部給逮回來,交給了阿義,他沒時間也沒理由可以騷擾海蒂了。
海蒂的病情好轉些後,在巴駱偉和張依芬的堅持下,醫生對被疑為父女的兩人做了DNA比對,結果海蒂仍然是父不詳,大家都很高興,但努力不表現出來。
沒人知道當年自稱是巴駱偉的人是誰,而當年巴駱偉在任職業務部副理期間,交際往來在所難免,所以實在想不出誰會拿著他的名片和領帶夾去招搖撞騙。
「就算你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我也不介意,我愛的是你。」巴原望這麼說,坐在床邊像看不膩似的,一雙黑眸直瞅著海蒂。
來探病的人一直沒少過,讓他想好好看著她都沒辦法。
罷剛張美諾才走,知道他們不是兄妹後松了口氣。有了阿猛的細心照料,她的病情似乎好了不少,她跟阿猛在一起很幸福,要海蒂別擔心她。
「我才不是石頭里蹦出來的,我是上帝派下來拯救你的天使。」海蒂不服氣的說,坐在病床上吃著張依芬熬來給她的八寶稀飯。
巴原望先將她捧著八寶稀飯的手移開,接著輕柔且深情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低聲道︰「我惟一的天使。」
海蒂笑開了。
「那江芽兒跟你是什麼關系?」她突然問,臉上笑容未減,只是多了幾分危險的味道。之前與他重逢時沒注意到別人,等她入院後就發現這號人物了,因為江芽兒總是人家來探病時跟著進來,然後依戀的視線就停在望的身上。她那麼遲頓都感覺到了江芽兒對他的愛意,她就不信他感受不到。
「沒關系。」他簡潔篤定的回答。
她一臉不信。「你跟她有一腿。」她眯起眼楮,額頭當下被拍了一掌。
巴原望瞪著她。「高中時我曾幫過她幾次,幾年沒見了,沒想到之前她遇到,就把誤認成我了。」詳細情形他並不了解,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空與巴原談談,加上他最近又行蹤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