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原望率先閉上眼楮,專心在她的唇瓣上纏綿。
雖然沒有小說上寫的天旋地轉、意識不清、魂魄飛到外太空去漫游的感覺,但……老天!這感覺還真是好得難以形容。
惟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嘴角無可避免被波及,有些刺痛。
她幾乎要陶醉在這初吻里了,要不是她忽然意識到一個濕濡的東西意圖要鑽進她嘴里,她真的會癱軟在他懷里。
結果,她嘴巴閉得死緊,用盡全身余力將他推開,且以一種惡心的眼神看著他。
「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他的吻技有那麼糟糕嗎?剛剛她明明很享受的,現在竟敢用那種眼神看他?仿佛他是強暴犯似的。
「你的舌頭想要伸進來!」海蒂控訴。
「接吻一定會這樣!你沒接過吻呀?」巴原望氣死了。
被他一吼,她悶著一張臉,開始不講話。
這下他訝異極了。不會吧?她都二十一歲了。
「剛才那是你的初吻?」他試探性的問,心里有股小小的感動。
他的感動卻是海蒂的激動,她怒目瞪視他的臉。
「廢話!沒想到隨便一次初吻就沒了。」她恨恨的說。呃……雖然感覺很好啦。
巴原望听了不但沒生氣,反而更高興。原來這是她的初吻呀,難怪把他當成。
「隨便一次就讓你賺到了,我可是不隨便吻人的。」這是真的。
從出生至今,他真正動情去吻的次數,五根手指都算得出來,包括這次。
「那就是說,這不是你的初吻了?」海蒂眯起眼楮,想起他吻過別的女人,她就更不甘願。
「我大你三歲,就算之前吻過別人也算正常。」巴原望辯道。
海蒂點點頭,應了聲,「這句不錯,我可以記下來跟別人說。」
「沒別人了,會吻你的就只有我一個。」
「你憑什麼這麼說?」她很不服氣的回問。他以為她很沒魅力嗎?
「我不認為有人會跟我一樣失去理智。」
巴原望話一說完,海蒂立刻拿起會議桌上的原子筆朝他丟去,他輕松一間就躲過了。
「請你以後控制好你的理智。」她氣呼呼的。什麼嘛!
「我的理智一向很安份,只是遇到你就會失常。」他搖搖頭。
「跟我又沒關系,干麼對我說這些?」她不希罕。
「怎會跟你沒關系,你得負責。從現在起,你的男朋友就是我,你得在我可能失去理智時幫助我,知道嗎?」他認真嚴肅的說。
海蒂一時間腦筋轉不過來,不過她想,在他失去理智時幫助他,好像也沒什麼錯。只是她沒想到讓他失去理智的是她,而如果她一直待在他身邊,照常理推論,他會一直不斷的失去理智。
「你……現在是在追求我嗎?」她想確定這點。
「當然不是,我是在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巴原望霸道的說。
他在玩她嗎?海蒂生氣的兩手環胸。
「我覺得這有什麼不一樣。」橫豎都是要她當他的女朋友嘛。
「當然不一樣,」巴原望開始解釋。「如果是追求,那女方便有說不的權利,如果是我宣布,那你的運氣很好,除了答應之外,沒有其他選擇的余地。」
他解釋愈多,海蒂的眉就攢得愈緊。
「男朋友能做什麼?」不是她覺得男朋友可有可無,只是不了解男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
「剛才我不是已經示範過了?」他一臉無辜。「要是你還想回味一下,我隨你用。」
海蒂臉蛋一陣羞紅。「誰跟你講那個!」不正經。
他走近她,食指抬起她的下巴,端詳她的臉,他的眼中少了玩笑,多了深沉。
「男朋友是給你依靠的。可以告訴我你怎麼會受傷了嗎?」好好的一張臉,他要知道是誰下的手。
依靠。這兩個字似有魔力般,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筋骨軟了些,背上的負擔也沒那麼重了,她突然有股想哭的沖動。
她那雙猶如可憐小狽般的眼眸盛滿了委屈,直瞅著巴原望看,讓他忍不住心疼的將她擁進懷里「惜惜」。
他的胸膛溫暖又可靠,想到清晨時的事,一直死撐著的海蒂終于忍不住啜泣,哽咽的將事情的發生經過述說一遍。
听完後,他並沒說什麼,只是輕拍她的背安撫她,而她也樂于偎在他安全的懷里,這感覺真的很好……原來男朋友是在她傷心難過時讓她依靠的。
「喂,你在外面還有幾個女朋友?」海蒂突然問。她想確定一下,她可不想跟別人共用一個胸膛。
一直在想著如何幫她出氣的巴原望,听到她的問題差點一口氣接不上來。
「你在想什麼呀?我是螺絲釘,一輩子就只能配一個螺絲帽。」他說。對于茶壺論,他沒興趣。
「那你常不常換螺絲帽?」她又問。
「不合的當然要換呀。」
「那你什麼時候會知道合不合?」
「到時候我會告訴你合還是不合。」
「也許是螺絲帽換掉螺絲釘也不一定。」海蒂挑釁的道。怎能每次都讓他佔上風?
「也許螺絲釘跟螺絲帽會一輩子緊鎖在一起也說不定。」
她听到從他胸腔傳出的笑聲,忍不住的也在他懷里笑開了。???
在總經理辦公室里,巴原望站在巴遠識的辦公桌前。
「個人私事別帶到公事上來。」巴遠識隱含失望的看著巴原望。「我不管你跟海蒂如何,也不管海蒂跟許青雄有什麼過節,總之,如果你想幫她出氣的話,就自己私下去解決,不要跟公事混為一談。」他冷靜的說。「沒事的話你可以離開了。」他兀自低頭審視文件,沒再理會巴原望。
巴原望沒說什麼,只是將身後的公文袋放到面前的辦公桌上。
「基于與青雄企業在即的合作方案,業務部與生產部共同做了份調查,青雄企業過去半年向銀行超貸了兩億元,在生產線與工作人員方面由于調度問題,員工超時工作,導致瑕疵品增加,頻遭歐美退貨,財務狀況更加惡化。
我與生產部楊經理均認為,許青雄極有可能為了挽救公司,采取壓低單價取得這次競標,目的是為了將瑕疵品出清給我們公司,以解決迫在眉睫的財務困境。所有詳細資料全附在這個紙袋里,請你過目。」他不疾不徐的說。
「總經理,我認為若明知他們可能交出一批瑕疵品,卻仍與之簽約,對公司商譽造成影響,倒不如另外尋找聲譽良好、品質穩定的公司來合作,如此一來才能免去許多困擾。」
巴遠識拿過紙袋,將里頭關于青雄企業的資產負債表及一些透過特殊管道才能拿到的資料一一閱讀後,他實在無法不對他這進公司還不到半年的堂弟感到折服。
他看著巴原望。不凡的面貌、挺拔的身材、聰明的頭腦,傲慢與優雅兼俱,連找情人的類型也與眾不同。
巴原望正等著他的回應。
「好吧,我會跟幾位高級主管開會,看是否要與青雄企業取消合作計劃。」話雖是這麼說,但,巴遠識看著面前的資料。青雄企業肯定是無法拿到巴氏企業的合約了,這些機密資料對他們的殺傷力太大。
這是巴原望想要的回答。「那我先走了。」他轉過身子。
「望。」巴遠識喚住他。「你真的是為了公司才去調查許青雄的嗎?不是為了別的?」他們兩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別的指的是什麼。
「當然。」巴原望毫不遲疑的回答。「我每次都是為了公司,只不過這次查得比較仔細罷了。你以為我這麼做是為了報復許青雄?別傻了,我怎麼可能這樣就放過他。」他笑了笑,離開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