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亞嘆口氣,也只好如此了。
在即將經過會議室時,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差點打到孟小問的臉,還好她及時煞車。
「哪個冒失鬼差點撞扁我的臉!」盂小問靠靈敏的反應救了自己的俏臉,氣呼呼的大吼,矜亞連忙關心的問她有沒有事。
「小問,女孩子家嗓門不要那麼大。」
听到聲音,兩人同時抬頭,見到巴駱遠,孟小問驚呼一聲,將手里的東西全扔給隨後步出會議室的巴原朗後,興奮的抱住他。
「小叔叔!小叔叔!」
乍然見到他,矜亞則是受到極大驚嚇,手里的東西落了一地,她連忙蹲下拾起,並努力控制自己紊亂的心跳。
怎麼,自從知道老板眼巴駱遠的關系,她的心里不是早就已經準備好要面對這刻了嗎?因他的突然出現而功虧一簣,那她之前的努力算什麼?
懊死!看到他就想起她主動獻上的那個吻……那一晚後她就覺得非常丟臉,好像自己侵犯了他。而他大概覺得很莫名其妙吧,也許她青澀的吻就是那五百萬的由來。
拾好東西站起身,她重新面對巴駱遠,故作鎮定的臉上仍有一絲緊張之色。
他一身襯衫西褲,熟悉的胡子,熟悉的黑發,熟悉的眼,熟悉的眉,熟悉的不修邊幅……
「呀,對了小叔叔,我跟你介紹,」孟小問放開巴駱遠,拉過矜亞,神情驕傲。「這位是我們‘玻利維亞’的專用御廚,李矜亞小姐,手藝超好,你一定得留下來吃晚餐才行,不然你會後悔一輩子!矜亞,這是咱們老板巴原朗的小叔叔,我也叫他小叔叔,我看你也跟著叫小叔叔好了。」她興奮的介紹,不知道兩人其實早已認識。
「叫小叔叔也不會變得比較聰明,李小姐還是叫我的名字好了。」他看著矜亞,性感的黑眸里是她熟悉的笑。
他叫她李小姐,這帶著距離的稱謂,讓矜亞的心抽痛了一下。
「巴先生你好。」她接過巴原朗手里的菜。「你們慢慢聊,我先去做菜。」她往廚房走去。
巴原朗看了巴駱偉一眼。「巴先生,留下來吃晚餐吧。」
「我今晚剛好有空,就賣你個面子。」巴駱遠「熱絡」的拍拍他的肩膀。「我口有點渴,到廚房去看看有什麼飲料喝。」
「小叔叔,我去幫你拿!」孟小問說完就要跑去,忽地被一起伸出的兩只手給拉住。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巴駱遠婉拒,與巴原朗互視一眼,其實他的企圖彼此心知肚明。
「是呀,你還不知道小叔叔要喝什麼,還是讓他自己去吧。」巴原朗攬住她的肩膀。
讓小問去的活,小叔叔一個不爽,抖出他的審美觀那就糟了,中年男人的情緒是很起伏不定的,他不能冒這個險。
于是,巴原朗帶孟小問走開,而巴駱遠則進了廚房。
正在洗米的矜亞看到他走進來,差點將洗米鍋打翻。
巴駱遠徑自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啤酒,然後選張椅子坐下來慢慢喝。
沒人開口,廚房里的氣氛很是詭異。
不知道過了多久,矜亞終于忍不住轉身面對他。
「巴先生,請你先到外面等,好了後我會叫你們吃飯的。」他在這里,她什麼事也做不了。
「矜亞,才多久不見,你一定要表現得這麼陌生嗎?」巴駱遠站起身來,無辜的看著她。
矜亞轉過身,處理要做酥燻調理的草魚。
「是你先叫我李小姐的。」他別想將責任推到她身上。「我知道你是個大企業家,不想在別人面前說認識我,所以我配合你,我有自知之明。」她取出蔥姜和蒜頭。
「原朗說你不想見我,我想大概是因為你已經是位知名模特兒兼‘玻利維亞’的御廚了,不想在別人面前說認識我這邋遢的大胡子,所以叫你李小姐,別人才不會知道我們兩個認識。」他的語氣透著傷心。
矜亞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要是願意的話,我可以出去告訴他們說其實我們早就認識了。」他變本加厲的表現出委屈的模樣。
「不用了,人家會以為你是當年拋棄我,現在才回來認女兒的父親。」矜亞用力拍了下老姜。
「連你也這麼說,也許我真該把臉上的胡子剃掉了。」他不服氣人家說他老,一定是這把胡子在作怪。
矜亞停止動作,怪異的歪頭看他。
「國見小姐還好吧?」她突然問。
巴駱遠一愣,立刻領悟,巴晶這個偷窺狂,大嘴巴!
「很好,慢慢痊愈中。」
其實亞美的情形沒有三郎所講的那麼糟,只是她的精神狀況不太好,看來婚姻失敗與丈夫在外與第三者生子的消息對她的打擊相當大,畢竟自從結婚後,她一真未能懷孕。
「听說她跟她丈夫離婚了?」矜亞又問。
‘也許我該考慮將巴晶的嘴巴縫起來。」他嘀咕。
「沒錯,她離婚了。」
矜亞幾不可聞的「喔」了聲。
「那恭喜你們了。」她稍嫌用力的拍打一蒜瓣。
巴駱遠皺起眉。「干麼恭喜?」
「她沒了婚姻的束縛,而你有了剃胡子的念頭,表示你們復合有望了呀。」她刻意以輕快的語氣說著,臉上甚至帶著笑容。
「這又是巴晶告訴你的!」
矜亞搖搖頭。「是我自己想的,你為她留胡子,現在為她剃掉胡子很正常呀,尤其是在她沒了婚姻關系之後。」她把油倒進熱鍋,要他退後些。
巴駱遠無奈的嘆了口氣。
「很早以前我就想跟你說,小晶的話只能听不能信,偏偏你不但听了,還听進腦子里去。」他認真又無奈的說。「我再說一次,我的胡子不為誰而留,只為自己……小心——」他立刻沖過去。
來不及了,熱油遇水的結果,飛濺到矜亞的手上。
他熄掉爐火,拖著她的手到水龍頭底下沖水,這些過程在兩秒內急速完成。
心疼她燙著的地方烙上紅色斑點,巴駱遠又急又氣的看了矜亞一眼,只見她閉著眼,表情痛苦。
「你怎麼會犯這種錯,居然將還滴著水的魚放進油鍋里,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好好的漂亮玉手現在被油燙傷,他可以想像那有多痛。
「沒關系的,過幾天就好了。」矜亞忍著痛楚說道。
「那你就休息幾天。繼續沖,我去找些冰塊讓你包著。」他放開她,到冰箱翻出冰塊,取了條毛巾包起來後,敷在她燙傷的手上。
「我不能休息,我得做飯給他們吃。」矜亞對他搖頭,強忍著手背上傳來的灼痛,想繼續做菜。
「他們有手有腳,會自己去找吃的。」他不容辯駁的扶著她的肩往外走。「別說那麼多,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頑固又堅持,矜亞力氣沒他大,又受了傷,只得听他的。
當大廳里的巴原朗和孟小問及其他人看到手上包著冰塊的矜亞時全嚇了一跳,紛紛趨前探問。
「怎麼了?怎麼了?」
忍著痛,矜亞笑著搖搖頭。「沒什麼,不小心被油濺到。」
「被油濺到?怎麼會呢?你一向那麼細心。」孟小問馬上望向巴駱遠。「小叔叔,該不會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吧?你進去拿個飲料拿那麼久,我早就在懷疑了。」
她忿忿地指控,認定巴駱遠有嫌疑。
「小問,跟他沒關系,是我自己不小心。」矜亞急急為巴駱遠辯解,讓孟小問不禁對她投以奇怪又懷疑的眼神。
「我帶她去醫院,今天的晚餐以及未來幾天的三餐你們自己料理了。」帶點霸氣的丟下話後,巴駱遠便小心翼翼的牽著矜亞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