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靈車呀?」巴晶就是嘴上不饒人,也不甘示弱地抓住她的紅發。
「巴晶,你閉嘴行不行?」巴遠綠真的很想拿針線把她的嘴巴給縫起來,難道她看不出這群人不是那麼好惹的嗎?而她早就後悔,不該那麼沖動去踢車的。
「大姐,我看她們根本沒有和解的意願,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要跟她們嘮叨了。」挑染了幾撮金發的男孩子一說,其他人也跟著鼓噪起來。
「放開我的頭發。」紅發女孩以脅迫的語氣對巴晶說。
「一起放。」巴晶可不想吃虧。
「好。」紅發女孩的頭皮已經被扯痛到發麻的地步。
兩人的手漸漸離開對方的頭發。
巴晶仍瞪著紅發女孩。「你說,你想要多少?」
紅發女孩瞄向她的皮包,一把搶過,巴晶想搶回來,立刻被紅發女孩的同伙給抓住。
紅發女孩露出勝利的笑容。「這個LV的皮包給我,那她踢壞我車子的事就算了。」
巴晶想了想。也好,反正皮包里除了化妝品和一些零錢外,也沒什麼了,而那款皮包,家里還有兩個。
「好吧,便宜你了。」她拉著巴遠綠要走。
「等一下。」紅發女孩一開口,巴晶的路立刻被擋住。「我只說用這皮包抵車子被破壞而已,可沒說不計較你打我並拉我頭發的事耶。」她的眼神瞬間轉為凶狠。「把她們帶上車,我要把你們關到小木屋里,餓個兩三天後再放你們出來。」
「你這白痴。」被強行拖上車的巴遠綠忍不住咒罵。
而巴晶則是實際多了,她放開喉嚨大聲呼救。
二十分鐘後,她們兩個被丟進一間充滿木頭腐朽氣味的小木屋里。巴晶的耳朵貼著木門,听見那群壞蛋呼嘯而去的聲音後,立刻試著去開小木門,但是小木門只是搖了搖,並未如她意的開啟。
外面路燈已亮,而小木屋里仍是漆黑一片。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早就月兌困了。」巴遠綠坐在地上,怨怪著巴晶。
「要不是我,現在被關在這里的只有你一個人。」巴晶說,又試著撞了撞門。
「沒用的,你以為他們會笨到把我們關在那種一撞就開的爛木屋里嗎?」巴遠綠毫不客氣地澆她冷水。
「他們看起來是不怎麼聰明。」巴晶又試著撞了一次,好像搖得比上一次厲害了。「你不要只是坐著,過來一起撞看看。」
巴遠綠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巴晶沒辦法,只好也喘吁吁地走到她身邊落坐。
「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什麼話都好說。」她對巴遠綠道。「我知道你為什麼討厭我,其實你爸媽愛護我是正常的,因為我是他們的妹妹,我不能要求他們少愛我一點。
「而你是他們的女兒,當你需要他們關懷的時候,當然也有權利要求他們多關愛你一些,你自己不說出心里想說的,卻一再埋怨我,這對我是很不公平的。」
「為什麼我就得開口?你沒開口他們的心還不是都在你身上。」想起小時候少得可憐的關愛,巴遠綠就覺得怨恨。
「就是因為你不開口,所以才害了我,我根本就不需要那麼多愛,那只會讓我窒息。你一定不相信,十歲以前的我是個自閉,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直到遇到阿循,我才像攀到救生圈一樣,一直黏到現在。」她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悲傷。
巴遠綠狐疑地看著她,巴晶小時候是個自閉兒?
「現在你不用再怨恨我了,因為再過不久,我就會嫁給阿循,不住家里,到時候你愛怎麼跟你爸爸撒嬌就怎麼撒嬌了。」巴晶想起美麗的遠景,不禁陶醉了起來。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巴遠綠不屑地哼了一聲。
「好啦好啦,你想怎樣我也管不到,現在我們還是先把門撞開,離開這里再說。」她伸手去拉巴遠綠。
巴遠綠別扭地甩開她的手。「別踫我啦,我自己會起來。」
巴晶說得沒錯,那些人的確是很笨,她們才撞了兩下,小木門就承受不住的裂了開來,第三下後就倒下了。
重獲自由,巴晶顧不得腳痛,在小木門外又叫又跳。
「看吧,我就跟你說那些人不太聰明嘛。」她得意揚揚地道。
「少幼稚了,你知道我們在哪里嗎?」
巴晶望望四周。呀,一片陌生景象。
「不知道……不過,我有預感,如果從那里走的話,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回到家。」她信心十足的舉起手指,指向前方的一條小路。
一個小時後,她們已經陷入完全迷路的狀態,更可憐的是,方圓百里仍然沒有一個人影出現好讓她們問路。
巴遠綠走得又累又渴,忍無可忍下,終于奪下指路權。
「從現在開始,你不許再開口,我來帶路!」她對同樣筋疲力竭的巴晶叫道。
「嗯,拜你了。」巴晶謙卑地說。
由于穿著高跟鞋,她腳掌兩側的水泡已經磨破,痛得她很想掉眼淚,可是不行,于是她露出個虛弱的笑容。
「你的腳還好吧?」為了不讓她以為她在關心她,巴遠綠試著讓自己的口氣顯得不在乎。
「大概還能撐一個小時,待會兒如果看到出租車,我們攔車坐回家好不好?」巴晶可憐兮兮地說。
「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哪會有什麼出租車呀!」巴遠綠語氣惡劣的開口。「這就是給你個教訓,亂管別人的閑事就是這種下場。」
「你又不是別人,你是我佷女耶,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你被打而不管。」巴晶也叫嚷。「下次再被我遇到那些人,他們就倒霉了,我一定把他們載到垃圾山,挖個洞把他們的身體埋起來,只露出一張臉在外面,讓他們聞垃圾山的味道聞到吐!」她又滔滔不絕的發明了幾種酷刑。
走在前頭的巴遠綠撇撇嘴不以為然。就算她那麼說,她也不會被感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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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巴晶和巴遠綠試著找出回家的路時,此刻的巴家早已因找到巴晶那輛未取下鑰匙的白色房車,而里頭的車主卻失蹤而亂成一團。
另外離車不遠處,他們又找到了巴遠綠的背包,更是讓他們心急如焚。
巴遠識已經利用關系,請警察局協助尋找。
朱從循則一下子坐、一下子站,腦子里不斷想著巴晶可能遭到不測的種種畫面,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不該睡得那麼沉的!若他沒有睡著,一定不會讓她獨自駕車外出,她的腳根本還沒痊愈,怎能開車?而現在只見車不見人,她到底該死的發生了什麼事?
不行!他無法在這里被動的等待消息,他要親自出去尋找。
他將煙捻熄,站起身來,正想往外走時,突地大響的電話鈴聲拉住了他的腳步。
每個人幾乎同時要往電話的方向沖,巴遠識舉起一只手,以眼神示意大家定下心來。
他刻意不持听筒,好讓每個人都听得見打來的人所說的話。因為這通電話,有可能是綁匪所打來的,這也是他們預料中最壞的情況。
「我是巴遠識。」
「巴先生,我是分局長,我們剛剛攔截到一批青少年,在他們身上找到巴晶小姐的皮包,經我們盤問得知,兩位巴小姐被他們關在山坡上一間廢棄的木屋里,我們警員在前往營救的路上,遇到兩位自行月兌困的巴小姐,我想不久後她們應該就會被護送到家,請你們安心,她們的安全已經無虞了。」
分局長說完後,所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一掃剛才令人窒息地緊繃感。
巴遠識這才拿起話筒,誠摯的對分局長表達由衷地感謝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