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訝異的看著母親,不敢相信她居然這樣對他!沈文竺笑咪咪的,一副完全不知道谷貫中發生什麼事似的。
「月夕當然願意了,是不是,月夕?」月夕勉強一笑。雖然谷媽媽阻止了他,但她還是可以猜得出他想說什麼。
「我會去。」她挑舋的目光對上谷貫中的,谷貫中的眼楮冒著火。
「太好了!我們一定會喜歡那家自助餐廳的美食的。天呀,我好想現在就去吃呢!」喔!她真的好想現在去吃呀!沈文竺在兒子與月夕的身上掃來掃去,眼楮里滿是興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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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禮拜在平靜如昔的情況下過去了。
月夕雖然與往常一樣溫和少言,但只要與谷貫中同處一室時,她就會更加安靜,甚至漠視他的存在。
沒錯,她仍在對他冷戰中。
而這一個禮拜來,谷貫中已經巧立許多名目送了各式各樣的小禮物給她,像耳環、胸針、化妝品等,不過沒有一樣是道歉的禮物,所以月夕全原封不動的退回給他。
「何必呢?他是從不向人道歉的,你別等了。」沈文竺這麼對她誽。
是嗎?難道又是自己奢望了?月夕想。
其實她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這個樣子,只是她不想一輩子讓谷哥哥以那種教訓小孩的口氣對她說話,她只是希望他也能多想想她的心情,多想想她已是個成熟女性的事實。
她也明白,對他衍生出復雜的情愫是不智的,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所以她將感情掩藏心底角落,不讓別人看見。
現在,她只希望禮拜天能早日到來,她可以趁這機會不再假裝逞強,與他一起如往日一樣談天說笑。她還是無法氣他太久的。
期期盼盼,禮拜天終于來了。
月夕梳洗過後,施施然走下樓,卻沒在餐桌上看到谷貫中的身影。
「谷爸爸、谷媽媽早。谷哥哥呢?」她問,坐進椅子里。
正在看報紙的谷長風對她點點頭,沈文竺則惱怒的哼了一聲。
「誰知道那死小子在哪里呀?昨晚一整晚都沒回來,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野了。
我看他八成已經忘了跟我們的約定了!」她氣呼呼的將一盤土豆端上桌。
「是嗎?」月夕掩不住失望。
比長風拿下報紙。
「我昨天听業務部說貫中的工作小組,昨天已經將‘光晴’的合約搞定了,昨晚大概是跑去慶祝了,才會一夜不歸的。你們放心,他一定不會忘記跟你們的約定,會及時趕回來送你們去吃晚餐的。」他幫兒子說話。
「光晴」是間連鎖精品店,是出了名的難纏,偏偏他們的商譽極佳,營業額更是同性質精品店中的翹楚,沒有人不想將自家公司的產品在「光晴」上櫃的,也因此競爭也就格外激烈了,谷貫中能拿下在「光晴」上櫃的合約,實屬不易,也難怪他們會去瘋個通宵了。
「算了吧!我已經不敢奢望了,他還知道路回來我們就該偷笑了。可惡!真不該冀望他的!」「谷媽媽,你別生氣了,他也是因為工作的關系。如果他真來不及回來的話。
我陪你去就好了。」月夕試著緩和她的怒氣。
「那有什麼意思呀?」沈文竺一時嘴快,等察覺到心里的話已不知不覺說了出口,連忙掩住嘴巴。
「啊?」月夕不解的看著她。谷媽媽不希望她陪嗎?
「呀,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女的又不會開車,坐計程車又危險,還是應該找個男人來為我們服務的。」沈文竺連忙解釋道。
「那我載你們去吧。」谷長風說。
「不用了,你還有工作,不是嗎?」沈文竺「瞪」著他,笑說。
心不在焉的谷長風這才明白自己幫錯了忙、說錯了話。
「是呀、是呀,我還有一大堆事得處理,怎麼忘了呢?」他尷尬的哈哈笑。
縱使覺得他們兩個有些古怪,月夕也沒說什麼,保持沉默的開始吃早餐。
中午過後,帶著渾身酒味,谷貫中回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一位美麗的女人開著車子送他回來。
月夕由窗外望出去。看到那女人在谷貫中臉頰上印上一吻後才放開他。
比貫中臉色發青的開門下車,看來正在為宿醉所苦。
月夕連忙跑出去為他開門。
「月夕!」看到月夕,谷貫中立刻笑了,伸手環住她的肩膀,「你知道我得到一個多大的Case嗎?是‘光晴’的!連最難搞的‘光晴’都讓我給搞定了,你說我厲不厲害?」他得意的發出歡呼聲,卻馬上樂極生悲的抱著頭,申吟了起來。
他似乎喝了不少。月夕努力的攙扶他進屋。
照理說,他喝了一晚的酒,應該渾身酒味才對,可是他身上不但沒有酒味,還傳出清新的肥皂味,連身上的衣服都是新的,顯然他是在外面洗過澡才回家的。
月夕不願意去想他跟送他回家的那位美麗女人是什麼關系,但能夠讓他待到早上才回來,還洗了澡,由此可見,他跟那女人之間一定關系匪淺。
「谷媽媽!」忍著心口如針刺般的痛楚,月夕朝客廳喊著。
不一會兒,沈文竺跑了出來,看到谷貿中狼狽的模樣,生氣的不停嘀咕著,和月夕合力的把他扶到沙發上躺下。
「噢……」沈文竺毫不溫柔的舉動讓為宿醉所苦的谷貫中忍不住痛苦的申吟了聲。
「叫什麼叫?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喝那麼多酒,活該你頭痛!」沈文竺一點也不同情他,還將他掉下沙發的小腿給踢上去。
她哼了一聲,望向月夕,卻被她臉上的眼淚給嚇了一跳。
「月夕,你怎麼了?怎麼在哭呀?」她擔心的抹去月夕臉上的淚水。
听到母親的話,躺在沙發上,手肱覆在眼皮上的谷貫中立刻警覺的睜開眼。
直到手上沾濕,月夕才發現自己原來在流淚,她心一慌,連忙抹抹臉。
「外面風有些大,一些沙吹進眼里,沒關系的,我上去洗把臉就好了。」她轉身跑上樓。
沈文竺皺著眉,嚴厲的目光掃向在沙發上假寐的谷貫中。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著。」她踼踢他,「是誰送你回來的?是不是你的哪個紅顏知己呀?」這臭小子!不但徹夜不歸,還在外面洗了澡,這要叫月夕不想入非非都難,臭小子、臭小子!她又含恨的連踢兩腳。
比貫中像死了一樣的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他不只是頭陣陣抽痛著。連全身都不舒服了。
她干麼哭呢?就因為他徹夜不歸嗎?還是看到羅娜送他回家?他才不會信她什麼沙吹進眼里的爛藉口。
懊不會是以為他不能載她們去吃晚餐在傷心吧?其實他還是可以送她們去吃晚餐,只是恐怕會有撞車之虞,所以為了她們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將晚餐計畫挪到下個禮拜的好。
只不過是件小事,有什麼好哭的?她真是長得愈大愈別扭了,嘖!連他送的禮物也不收,算了,他不會再自討沒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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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開始,谷貫中與月夕之間就隔起了一道無形的牆,以往一見面還會說說笑笑、斗斗嘴的兩人,變得沉默了,感覺疏遠了許多,而谷貫中答應的晚餐之約,似乎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月夕是早已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她恢復了到谷家之前的安靜寡言,只在面對谷長風與沈文竺時會勉強擠出些許笑容。
而總是喜怒形于色的谷貫中就顯得陰郁多了。
他不跟月夕說話,連帶的也不跟父母說話,就算說了,口氣也是沖得可以,他常板著一張臭臉,有時候更是連家也不回,將家里的氣氛搞得一片烏煙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