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小小听到這,撫了撫胸,壓住疼痛,順了口氣問,「封了進棺材,你為何要打開祖師的棺材?你這是不忠不義!」
「那又如何,只要能讓我在江湖上處于一統天下的地位,不忠不義算什麼?」祈摯常狂笑,「悔雪派到了我這里,我自然是不甘心,我要將其發揚光大!我以為祖師會帶什麼秘籍進他的棺材,結果我開棺翻了半天,什麼都沒翻到,但是我卻注意到了那封信!得知了雪凝心法的所在!我就決定要得到它!我正有兩個徒弟隱了本來身份混在武林中,為了更加保險我又派出了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最得意的弟子。而後我又想辦法查到了你的身份,讓冷秋寒注意到你。不過,我沒料到的是,風雨欲來樓插入了進來。而且還有你吉小小是個變數!」祈摯常說完射出的目光讓人打個寒顫,那目光盯著吉小小和西陵雪似要把他們射穿似的。
無虛老人冷凝他一眼,「被利益燻心的人,小小,連你也是,不過念在你還改了,我還認你這個弟子。」吉小小慚愧低頭,「師父教訓的是,我……咳……」西陵雪見他氣息更弱了,連忙扶住他,「別說了,你先靜心調息。」
「不,阿雪,我……問你……」吉小小說到這胸口一窒,血氣又涌上,腥味沖入喉,他勉力壓下去後繼續問,「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西陵雪目光爍爍盯住他,看著他慘白的面容,嘴角以及衣衫上滿目的紅,以及眼中的期待,撇過頭去,輕輕點了點。
吉小小緊緊抓住他的手,安慰的笑了,「那我死也……瞑目了……」
無虛老人掃他一眼,無奈搖頭,衣袖一拂,拂了他穴道,「你先安靜睡會,我幫你把事解決了。」
西陵雪扶起吉小小退開幾尺遠,看著無虛老人的青衫一動就和祈摯常交起手來。
抱緊懷里的吉小小,西陵雪心里頭一次生起了恐懼感,他怕吉小小會就此離開自己,看著那衣衫上的鮮血,染紅了自己的衣衫,看著他帶著微笑蒼白的臉,感到他突然間變的那麼飄渺象是要走。對他的恨早消散了,不怨他,也不恨他了,因為他已經悔過,完全的為了自己……
眼前的激烈打斗對西陵雪來說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吉小小沒事就好。
哀上他沒有血色的臉,西陵雪低頭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愛你……」
再抬眼看時,勝負已分,無虛老人依舊是青衫飄動那樣淡然,祈摯常已經倒了下去,胸口被釘進了整齊排成一列的九枚銀扣。
扔給西陵雪一瓶藥,無虛老人的身影已經飄向無虛谷,風中傳來他淡淡的聲音,「那小子不會死的,等他醒了,告訴他,回來向我磕頭賠罪。」
扶起吉小小,看著從地上趴起來的只是受了點傷的雪影七使,西陵雪笑了,看著已經平靜的葫蘆口,歸于寧靜的風笑了,「結束了……終于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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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吉小小醒來時已經是七天後了,他剛一醒來就看到西陵雪在收拾包袱。急忙翻身下來,顧不得胸口的疼痛,一把抓住那道讓他牽掛的白影,顫聲問,「你不是原諒我了嗎?怎麼又要走?」
回眸一笑,那清麗的笑容看得吉小小一怔,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先躺下。」
「不。」固執的搖頭,「除非你不走。」
輕輕按了按吉小小的手,西陵雪低眉而笑︰「你不躺下早點好,我怎麼能帶你一起回雪痕宮呢?」
「帶我一起回雪痕宮?」巨大的喜悅沖上腦門,吉小小大喜問,「真的?」
「是啊,我要先回去一趟,然後再回當鋪,除非你放不下你的風雨欲來樓不願和我去。」說著臉板了起來,吉小小忙道︰「當然願意,風雨欲來樓我都交給韓少律了。你今後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若是想建立事業也要建立和阿雪一起的事業。」
「油嘴滑舌的。」瞪了他一眼,西陵雪把他扶上床。
眉開眼笑的看著西陵雪溫柔的動作,吉小小猛然想起一事,「阿雪,你還沒對我說過愛字,那次氣憤中的不算。」
西陵雪臉微微一紅,那紅暈染上他白玉般的臉看得吉小小心蕩,身上的痛早忘得一干二淨。
「說過了,已經說過了。」瞟他一眼,西陵雪轉過頭去。
「啊,不是吧,我沒听見啊,阿雪,再說一次吧,再說一次。」吉小小涎著笑臉懇求。
「已經說過了,不說第二次。」西陵雪堅決搖頭。
「阿雪,求你了。」
但笑搖頭不語,西陵雪眼光轉望窗外,天朗氣清,雲淡風清,又是一天好天氣……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