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兩啊!」西陵雪哀哀道。
「拿去!一百兩!」吉小小實在不想看到西陵雪一副為錢痛苦的模樣,從懷里模出一張一百兩銀票放在他手上,「五十兩賠償你的馬車,另外五十兩,你拿去再買一輛。」
西陵雪臉色頓轉,眉開眼笑的看著那張銀票,「還是你好。」
吉小小嘴角抽搐,面部扭曲,他懷疑,只要誰無償給西陵雪銀子,他都會說誰好!
「走吧,找個小鎮買馬車去。」西陵雪銀子到手,精神大好,拉了吉小小向不遠處的黃土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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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小馬車走在官道上,車中兩人在商量。
「我們接下去去哪里?」吉小小靠著馬車車壁問。
「不知道。」西陵雪甩給他三個字。
「總要有個目的地吧,現在,冷秋寒,賀章已經不值得去跟蹤了,剩下的第三批卻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找上門來。」吉小小扳著手指道。
「去風雨欲來樓如何?」西陵雪眼珠一轉盯著吉小小問,他很想看看風雨欲來樓那塊和自己這塊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同。
「去那里?你認為第三批人會等在那里嗎?」吉小小斜睨。
「反正他們的最終目的都是那里,我們不如先看看。」西陵雪說著讓車夫掉轉了車頭,向北而去。
「對了,韓少律也應該回去了吧。」西陵雪問。
「他比我們先離開鳳天莊,不過,此刻應該還在路上。」吉小小望了望一眼看不到頭的黃土道說。
馬車向北行,西陵雪倒盼望第三批人早點來,這樣可以及早擺月兌麻煩,只是……風雨欲來樓的那塊,自己有必要看看,關于雪炎令中的秘密,他起了興趣,想要知道。
兩人行了三天,卻看不少本是參加了論劍大會折轉回家的,卻又掉了頭向南走。
兩人奇怪,這又要發生什麼事?
兩人在達到青州,準備在這里好好休息一番,然後繼續上路。
找了一家酒樓,正準備進去時,卻發現這里擁擠了不少人,不少人不是來吃飯,而是踮著腳尖在看什麼。
「在看什麼呢?」吉小小抄著手看了看,他什麼都沒看到,就只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多半是什麼希罕事物。」西陵雪漫不經心道,他現在對這些熱鬧沒興趣,他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餓了,想吃東西。
「我們換一家。」拉了吉小小正欲走,卻見迎面沖了一群人。
前面幾人推開那些看熱鬧的,連連嚷嚷,「讓開!讓開!傍我家主子讓個道!」
那群人中間走著一個穿紫色錦衣,腰間跨劍,長得一臉圓胖的人。
吉小小瞟一眼,認了出來,悄聲對西陵雪道︰「這人是山東斜影劍王家的少爺,仗著自己老爹在江湖上有點名聲,一天作威作虎的。」
西陵雪眼珠轉轉拉過一個看熱鬧的當地人問,「在下請問一下,這麼多人在這里究竟是在看什麼?」
那人瞅西陵雪一眼,「這你都不知道,南方最紅的藝妓舞袖姑娘今天路過青州,在這酒樓里用午飯。」
哦,原來是看美人,兩人興趣頓時大減。
美人有什麼好看的,雲紫縴那女人他們都看慣了,這等女子想來鐵定不如雲紫縴。
兩人正轉身準備走,卻听酒樓上一陣喧鬧。
隱隱帶著調戲和怒罵聲。
吉小小笑了起來,「如果沒猜錯,定是那王家少爺想調戲舞袖。」
「沒意思,這種戲碼看多了,我們走了。」西陵雪搖頭,兩人剛轉過身,酒樓里突然哄鬧一聲,二樓樓梯有急促的腳步聲。
兩道綠色倩影沖了出去。
細一看,兩名女子,其中那個絕色清靈,楚楚讓人憐愛,眉目如畫的想必就是那舞袖,而另一個應該是她的丫鬟。
緊接著王家少爺沖了出來,手一揮,帶的侍衛就把這兩人圍了個正著。
周圍看熱鬧的憤憤不平,但卻都是只敢怒不敢言。
西陵雪和吉小小一見,對視一眼,本來欲走的,腳步也停下了。
他們可不是打算英雄救美,尤其是吉小小,他深知英雄救美後倘若被女人所纏上,那麻煩有多大。
他們只想看看熱鬧而已,既然都近在眼前了,不如看看。
王家少爺也不顧現在光天化日,而且還是在大街上,嬉皮笑臉的上去就想拉舞袖的縴縴玉手。
舞袖面色一冷,手啪的一聲打掉那只不規矩的手,「王公子,請自重!」
「呵呵,你裝什麼清高,不過就是個妓女,陪陪大爺我又如何?」王家少爺笑的如同那流氓一樣,說出的話讓舞袖氣的微微顫抖。
「舞袖賣藝不賣身!」舞袖冷冰冰的強調。
「嘴上說的是那樣,我看那身子卻不是吧。」一雙猥褻的眼楮在舞袖身上直瞟。
「王公子,我家小姐可是清清白白的。」丫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道。
「你給我滾開!」王家少爺大手一扇,丫鬟尖叫一聲,被摔倒在地。
「美人,陪陪我吧。」王家少爺上前一步,舞袖退後一步,「上!」王家少爺一揮手,身後跟的侍衛立刻跳上前去拉人。
「不要!」舞袖大叫一聲,花容失色,驚慌的四處看了看,想尋求求助。
而看熱鬧的人一見情勢不好,紛紛後退。
西陵雪和吉小小正想退開,卻見那柔弱的女子突然快速撲了上來一把拉住吉小小的衣衫不放,「請救救我。」
吉小小翻了翻白眼,自己似乎運氣很背,早知道不看熱鬧的,該離去的。
「小子別管大爺我的閑事。」王家少爺惡狠狠的瞪住吉小小。
舞袖死拉著不松手。
「你上吧,既然別人姑娘都這麼哀求了,你也上演一次英雄救美吧。」西陵雪踫踫吉小小,吉小小沒好氣的瞪他一眼,「要不,你表演一次,我把機會讓給你。」
「不了,君子不奪人所好。」西陵雪邊說邊笑著退後幾步。
好個頭,誰喜歡去英雄救美了,吉小小實在無奈,拉起舞袖讓她躲在自己身後,「別怕,我來應付。」
王家少爺見吉小小不識相,于是,身後那去侍衛如餓虎般撲了上來。
吉小小雙掌一錯,若蛟龍之勢,三兩下打倒了那群人。
向王家少爺勾勾手,「還剩你了。」
王家少爺頭上汗出,但為了面子,抽出腰間的寶劍沖了上來。
吉小小手一揚,黑白兩枚暗器飛出,一枚打偏寶劍,一枚打中了王家少爺的穴道。
王家少爺就那麼怔怔的定在那里了。
回頭看一眼猶在驚慌的舞袖,好聲安慰,「好了,沒事了,你快走吧。」
「多謝恩公,請恩公留下大名,小女子改日必定相報。」舞袖道個萬福道。
「沒什麼的,不必留名。」吉小小說著正想走,卻被舞袖拉住,「恩公,你這樣走,舞袖于心不安,一定是要報答的,今日不是時候,但是,該日卻不知道何時在見,恩公,若有時間,能否在十五日後來金陵一趟,金陵十五日後舉辦江南女子才藝大賽,舞袖要去參加。」
說著,從懷里模出一份請柬遞給吉小小。
吉小小不好推托接了過來。
「恩公,若有時間請務必要來。」舞袖眉目間流轉令人憐愛之色。
吉小小嘆了一聲,點頭,「好吧,到時候我一定去。」
舞袖道聲謝,扶起自己的丫鬟,匆匆離去。
西陵雪掃一眼倒了一地的侍衛,拉了吉小小,找到馬車,兩人跳上馬車立刻離去。
若不立刻走,想那王家少爺不會甘心的,還是少惹麻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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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精致的請柬,吉小小失笑,「還真有夠倒霉的。」
「我說,這麼多人,為啥那舞袖就死把你給拉住了?」西陵雪搖著扇子,閑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