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飛速轉著,西陵雪決定再賭一次,上次他輸了,這一次可能會贏!
自己的賭運一向還是不錯的。
西陵雪笑了起來,嘴角的弧度勾起,帶了三分狡黠,三分自信。
他手中雙劍撤回防御,胸口門戶微開,第六個人動了,如他所願的動了,以著極快的速度向自己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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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個人沒有用劍,而是手上套有鋼爪,冰冷的泛著寒光,西陵雪翻身躲開,那人緊逼,身後又有劍刺了過來。
回手擋住,前面的鋼爪又到了。
伴開身後的劍,後退幾步,但胸前的衣衫已經被鋼爪劃破,雪炎令自懷里掉了出來。
六個人一見眼楮直直盯在雪炎令上。
第六個人,一腳飛踢向西陵雪,另五個人一涌而上。
西陵雪急急防御,第六個人乘著空隙,揀起雪炎令,轉身施展輕功逃跑。
另五個人一見,立刻撤招,轉身四散而逃。
西陵雪收回流星短劍,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當吉小小找到西陵雪的時候,只見他靜靜的站在濃霧中,慢慢轉頭過來,卻見他面帶狡黠的笑容,再一看,只見他衣衫破爛。
吉小小連忙拉過他仔細打量他胸口,「有受傷嗎?」
「沒有,只是衣服被劃破了。」西陵雪搖搖頭。
「那就好。」吉小小心里松了口氣,他怕見到西陵雪再受傷。
「雪炎令被拿走了。」西陵雪這話一出口,吉小小臉色一變,「被奪了?」
「不,」輕輕搖搖頭,西陵雪臉上的笑容加深,「我故意讓他們奪走的?」
眉擰起了,吉小小疑惑,「為何?為何如此做?」
「我想賭一次!」伸手在吉小小面前晃晃,吉小小看的眉擰的更厲害了,「又賭,你上次就輸了!」
「這次可不一定哦,我想賭的是,他們會不會把雪炎令還回來!」西陵雪的聲音在森林中回響。
「還?」吉小小睜大了眼,愣了片刻後,大笑起來,「你還真敢賭!如果不還呢?」
「還的可能性我認為有八成,不還的可能性只有兩成。」西陵雪笑道。
「你哪來的自信。」吉小小沒轍的嘆氣,他真想不明白,這兩批人不是一伙的,雖然似乎有牽連,但是,哪敢保證會還回來。
「我也是心中突然生起的念頭,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他們會還回來,我覺得我手中的這塊雪炎令不是他們要的。」西陵雪笑容收起認真道。
「那也就是說,他們只知道他們要找的東西跟雪炎令有關,但是,只跟其中一塊有關,是哪一塊就不知道了。」吉小小慢慢分析。
「對,我覺得我手里這塊不是他們所要的。」西陵雪道。
吉小小抬頭望望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再看看越發的陰森的森林,嘆口氣,「或許真的不是他們想要的吧,我們現在還是先離開這森林為好。」
「你能找到方向?」西陵雪看了看這四周黑漆漆的森林,還散著寒氣。
「呵呵,雲紫縴幫了忙,她追了上來,我讓她別管這事,但是她願意幫我一個忙,在她出去的路上一路灑上綠磷粉。」吉小小一笑,拉了西陵雪的手,飛身要向他來的方向掠去。
但西陵雪卻沒動,只是蹙著眉站在那里,撇嘴無奈道︰「我也想用輕功,不過,條件是先幫我包扎一下傷口。」
傷口?吉小小一听立刻扭過頭,「你還是受傷了?!」
「不,我腰際的傷口裂開了。」西陵雪低眼看下,白色衣衫又被染上了紅色。
吉小小急忙模出百花玉露膏,讓西陵雪席地而坐,解開他衣衫,從懷里模出紗布,低頭給他包扎傷口。
「你啊,還好沒事,不然,我可會心痛死的。」吉小小邊包扎邊抱怨。
「還好,只是裂開而已。」西陵雪說的雲淡風清。
「只是裂開,你說得輕松。」吉小小手下一使力,西陵雪疼的臉扭曲幾下,「呵呵,還是只裂開而已?」吉小小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包扎好傷口,吉小小攬住西陵雪,施展輕功,在黑夜和迷霧中辨別那星點的綠色螢光,朝著森林的出口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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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完全黑下來,四周都是山林,兩人決定露宿。
生起一堆火後,西陵雪看著火紅跳躍的火光笑道︰「說不定我們睡一覺起來,明天就會發現雪炎令在我們身邊了。」
「呵呵,但願你這次是賭贏了,睡吧,你有傷在身,好好休息。」吉小小按倒西陵雪,伸手抱住他。
西陵雪沒動,任由他抱住,他覺得在這有些微寒的夜晚,能感受到溫暖的體溫,讓心里多一分的寬慰。
迷糊睡到半夜,習武之人的警覺性提醒了兩人,空中有物體破空而來,兩人翻身而起,西陵雪眼辨明後,伸手一手抓住飛過來的物體,借著微弱的月光,兩人定楮一看,寒玉冷手,手中之物是雪炎令!
放眼望去,只見一道黑影急閃而逝,兩人也懶得去追。
「看!我賭贏了。」西陵雪笑逐顏開。
吉小小眉尖挑起,笑容滿面,「看來你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那麼,由此可看來,你這塊令牌果然不是他們所想要的,那麼,他們想要的是……」
「風雨欲來樓的那塊!」西陵雪篤定道,他觀察吉小小的臉色,卻見吉小小臉色沒有一絲變化。
「風雨欲來樓的那塊啊,那麼,沒那麼容易得手了。」吉小小為那群人感嘆。
「但是,我的麻煩還是沒消除。」西陵雪看著手中的雪炎令,伸手滑過那光滑的表面道。
「因為還有一批人,這三批不是一伙的,那麼剩下那批也不知道你這塊對他們是否有用,所以,你要讓第三批人奪走你這塊再還回來,你就可以完全消除這塊雪炎令的災禍了。」吉小小道。
「對,這樣我的二十五萬兩的銀子就能拿回來了。」一說起銀子,西陵雪目光炯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可是,我們還不知道第三批人是哪一批。」吉小小一盆冷水潑下來。
「沒關系,他們肯定會自動找上門來的。」西陵雪樂觀道。
伸手拿過西陵雪手中的雪炎令,吉小小低頭細看,「說真的,我真不明白這東西對他們有何用?」
「我也不明白。」西陵雪搖頭。
看了看西陵雪疑惑的面容,吉小小沉默,雪炎令的作用究竟是什麼?風雨欲來樓的那塊和這塊是一樣的,為何那塊就有用,那塊里究竟藏有什麼?自己當初的猜測是否正確?其實自己也是在賭,賭那塊里有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把雪炎令還給西陵雪,吉小小的笑容又浮上來,笑眯眯的抱住西陵雪,「阿雪,睡覺吧,你心可安了吧。」
沒有掙開吉小小,西陵雪對他輕幽的一笑,「安了三分之二,還剩三分之一。」
在清冷的月光下,看著西陵雪如青蓮般的淡然微笑,吉小小忍不住湊上去在他唇上一吻。
西陵雪嗔怪的瞪他一眼,卻沒有推開他。
吉小小笑的開心滿足,抱住他,兩人合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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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鳥鳴的清脆聲就在耳邊,陽光淡灑下來,西陵雪睜開眼,翻身而起。
吉小小打個呵欠坐起來,卻見西陵雪直勾勾的盯著不遠處的道路發怔。
「怎麼了?」推推西陵雪,卻听他大叫一聲,「啊!昨天忘了件事。」
「什麼事?」吉小小一個激靈跳起來。
「馬車!我們出來的時候馬車不見了!銀子啊!那輛馬車花了我五十兩銀子!」西陵雪哀號不已。
吉小小差點倒地,他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不就是馬車沒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