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大啊,我們後面那兩人怕是不願吧,不過,我也不想欠雲紫縴的人情。」吉小小瞟一眼旁邊那輛精致漂亮的馬車道。
****
沉沉暮色,轉眼間黃昏已近,飛鳥歸巢,西陵雪打個呵欠睜開眼楮掀開車窗的簾子,正想看看遠處是否有小鎮的時候,卻愣了,因為及眼的沒有那塵土飛揚的黃土道,看見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霧?!
霧?為何會有霧?黃昏也會有霧?再透過蒙蒙霧色看去,這里是一片森林,泛著幽冷的森林,沒有黃昏色彩的染就,只有那暗色的籠罩。
西陵雪轉過頭,搖醒吉小小。
吉小小揉揉眼,一看車窗外,愣了一下。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已經知道這里是何處了,他們確定他們所選擇的路線絕對不會達到這里來!
兩人點了點頭,明白對方的意思後,兩道人影射出了馬車。
黑白兩色的圓扣型暗器帶著呼嘯聲打中趕車的車夫的肩頭,車夫從車上翻了下來,再也爬不起來。
「你是何人?!」吉小小厲聲問,他的模樣雖然是他們當初雇的那個車夫,但是人絕對不是,江湖上有門易容的絕技,想來這人應該是易了容的。
車夫扭頭不說,西陵雪嘆氣,「你不說的話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你是易了容的吧,賀章的手下嗎?」
車夫瞪兩人一眼,一聲不吭。
「呵呵,」吉小小冷笑,「看來你是想嘗嘗我的手段了?」
車夫低頭,身體有些顫抖,吉小小正欲上前一步,那車夫突然奮力把手一揚,把手中緊握的一顆震天霹靂彈扔了出去。
兩人大叫一聲不好,急忙飛身掠起,逃出爆炸的範圍。
意外的是,爆炸聲音並不響,也沒有沖天的火光,有的只是一陣的煙霧。
但吉小小和西陵雪卻已沿不同的方向射出去老遠。
車夫臉色閃過一絲陰霾。
沒有听見預料中的巨響,吉小小臉色一變,上當了!
這里是迷霧森林,不知為何長年有濃厚的霧,終年不散,人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那車夫扔的不是震天霹靂彈而是煙霧彈,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和西陵雪分散。
此刻吉小小眼前早沒了西陵雪的影子,車夫,馬車也都沒了蹤影,及眼的只有染上暗色的霧,以及一陣陣的陰寒之感。
森林的幽暗使得更不好辨別方向,吉小小急得直跺腳!自己倒沒什麼,可是阿雪就危險了!
西陵雪站在迷霧中,面色鎮定,他打量著四周,再看看逐漸昏暗的天色,心知一時半刻是找不到吉小小的。
他們大意了,還以為對方會再跟一段時間再行動的,卻沒料到他卻是先動手了。
馬車夫把他們帶到這里來的時候,早已甩月兌了雲紫縴。
西陵雪已經察覺到了他四周埋伏有人,因為有螢光點點,埋伏的人為了方便在迷霧中看清自己人,衣服上涂了綠磷粉。
西陵雪輕搖扇子,一副瀟灑自如樣,上次是因為落水所以敗了,這次,這里可沒湖,他可不會輸,不過,得小心傷口,腰際的傷口還沒完全復原,但是,應該以自己的身手應該足夠了。
不知道這次的這批人會不會象上次那樣全是遠距離攻擊。
正想著,那群人動了!
速度很快,劍的光芒直逼而來,哦,近身戰?西陵雪眉一挑,鐵骨扇展開,批開劍尖,再向上一翻,躲過身後那把劍。
初步估算,人一共有五個,都是用劍的好手。
五人形成一個小包圍圈,五把劍密密形成劍網,西陵雪收回鐵骨扇,流星短劍滑出,兵器相接之聲,在靜寂的森林里听著格外刺耳。
吉小小在靜下心听動靜,如果他們動手了,那麼必定會有兵器打斗聲。
森林里一片靜,靜的有幾分可怕。
「小小!」一聲清脆如黃鶯的聲音響起。
吉小小扭頭,卻見迷霧中奔來一道紅色的影子。
雲大宮主,你來干什麼?吉小小氣得想揍人。
飛身過去一把拉住紅影,吉小小沉下臉,「雲宮主,你來干什麼?」
雲紫縴一見吉小小,喜上眉梢,「太好了,你沒事,我見你們的馬車突然加速,于是我立刻追,卻沒料到追到了迷霧森林,我一見你們的車夫倒在地上,就知道出了事,我很擔心你有事。」
「我不會有事,阿雪才會有事,雲宮主,這事,你最好別管,什麼也都別問,這不關你的事。」吉小小嚴肅道。
雲紫縴一見吉小小如此模樣,就知事情不一般,「小小,我是真的想幫你。」
吉小小長嘆一聲,「雲宮主,我實話跟你說,這事,其實也不大,牽扯江湖也不深,但是,你若參合進來,以你的身份,你的地位,這事就鬧大了,會更麻煩,知道嗎?」
雲紫縴眼中波光流轉,嘴一抿,輕笑起來,「明白了,我是聰明人,雖然我想幫你,既然你如此說,那麼,此事,我什麼都不問,因為畢竟不關我的事,對嗎?」
「呵呵,雲宮主果然聰慧,那麼,就請離去。」吉小小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可是……」雲紫縴還想說什麼,卻見吉小小面色一下凝重,側耳傾听。
雲紫縴也听到了,東南方向隱隱有兵器相接之聲。
「阿雪!」吉小小甩開雲紫縴的手,正想沖向東南方,卻又被雲紫縴拉住,「危險啊。」
「阿雪比我更危險,阿雪絕對不能出一點事,絕對不能!」想起那次在水里撈回他,他那蒼白之色,想起他的受傷,想起那一滴滴的鮮血,吉小小心一陣發痛。
「你……真的那麼愛他?」雲紫縴神色黯淡下來,為何她看上的人會去愛一個男人呢?
「對!我愛他!所以,我不想看到他有任何不測!雲宮主,我早就已經跟你說明過,我愛的人是他,我與你,什麼都沒有,我只希望,我們是朋友,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其實,很多事你都看在眼里的,你也應該明白,你不必執著于我,我希望你放開。我一般不和女人計較,所以我對你保持比較溫和的態度,但是,你如阻礙到了我,別怪我手下無情!」吉小小本是可愛的面容此時流露的卻是陰狠。
雲紫縴心一顫,自己果然是對吉小小了解太少,吉小小不是自己心中那種可愛的人,不是……難道,當初是自己完全看錯了?
心中突然明了幾分,雲紫縴幽嘆,「小小,我想,或許我能明白些東西了,這事,我說了什麼都不問,也不管,但是,我可以幫你一個忙,我出迷霧森林,會在沿路的樹上灑上綠磷粉。」
「多謝。」吉小小道聲謝,向東南方飛掠而去。
西陵雪在皺眉,因為,腰際的傷口裂開了,在發痛,但是他手上的力道卻不減,招式更加凌厲了。
而那五個人斗了這半天,已經處于下風,兩個人已經被西陵雪刺傷。
西陵雪佔上風,但卻仍感不妙,因為,還有一個人,還有第六個人在!
看來,五個人是為了消耗自己體力的,而第六個人伺機來奪令牌的。
奪?這五個人似乎都沒下殺手,都不是那種拼命的打法,只是一味的纏斗,也就是說,沒有殺自己的意思,目標只是為了想辦法奪到令牌。
那就是冷秋寒那次一樣,但是,為何卻又不是一伙的?西陵雪心中疑竇大增,太奇怪了!
如果是一伙的,那麼,上次還回來了,就沒有再奪的必要,不然奪到手了又怎麼會還呢?
還?
西陵雪心中突然生起一個很怪異的念頭,這個念頭有幾分荒誕,如果吉小小知道話,肯定會大罵自己腦袋發熱,發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