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雪殘九象一使出,江湖眾人看得分明,他這身份可就沒什麼人懷疑了。」西陵雪一哂。
「阿雪,這冷秋寒應該不是真的雪痕宮的少主,我有疑問,為何出了雪炎令這事,再加上冷秋寒這事,雪痕宮卻始終沒有動靜?若說雪痕宮淡出了江湖,但是,這畢竟是關系到雪痕宮本身,再怎麼說也該出面吧。」吉小小疑惑不解道。
「這……我也不清楚。」西陵雪聳聳肩。
雪痕宮……不出面……難道是因為……
西陵雪心中沉下,身仰靠在椅子上,深深嘆口氣。
白色在眼前一晃,吉小小眉頭皺起,冷秋寒面帶微笑站在兩人面前。
西陵雪睜眼瞅一眼台上,卻見論劍大會暫時停止,因為午時到了,該是用午飯的時間了。
「阿雪,你的傷如何了?我這里有上好的藥。」冷秋寒低頭看向西陵雪的腰際。
「不用冷少主擔心,我已經給阿雪敷了離憂宮最好的百花玉露膏。」吉小小盯著冷秋寒面色不善道。
「呵呵,吉公子,你也有傷吧,小心點哦。」冷秋寒的幾聲笑,在吉小小耳中听著猶為刺耳。
還沒等吉小小發話,西陵雪淡淡開口,「我們自有分寸,冷少主也請小心,得罪了人,總會有要報仇的。」
「阿雪,你這是關心我?」冷秋寒嘴角的笑容幾分的邪魅,「賀章傷了你,我幫你了報了仇,不像有些,自己都無法全身而退,就更別說報仇了。」
冷秋寒意有所指,吉小小也不動怒,依舊笑著一張可愛的臉,伸手握住西陵雪的手,西陵雪也把頭靠向吉小小,「我和阿雪共進退,我們互相扶持,這樣就夠了。」
兩人情意流轉,看得冷秋寒臉上笑容結冰,「兩位感情真好,保重。」
拂袖離去,猶帶怒意幾分。
他一走,吉小小大笑,「這家伙,說得比唱得還好听,什麼幫你報仇,分明是為他自己。」
「哼,他一是為了揚名,二是怕真跟賀章有仇,正好報仇。」西陵雪抬起頭,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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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陽光芒炙熱,雖然是秋天,但今天太陽的熱度卻強了幾分。
金秋的顏色明晃晃的,刀光劍影中的寒氣卻絲毫減了不了一分熱。
西陵雪和吉小小以有傷為由,沒有去看下午的比試。
躺在窗邊軟榻上,西陵雪閉目養神,吉小小坐在他身邊,手中把玩著西陵雪腰帶上所掛的七色琉璃配,琉璃七色各顯晶瑩繽紛,淡紫色流蘇自琉璃配長垂下,柔軟順滑。
「你說賀章會不會象冷秋寒一樣在這鳳天莊動手?」吉小小手指爬梳著流蘇問。
「應該不會,鳳天莊不比琴幕莊。」西陵雪輕輕搖頭。
「那我們離開鳳天莊後路上就要注意了。」吉小小低頭看著西陵雪那張帶蒼白之色的容顏。
陽光輕輕灑在西陵雪身上,白皙的肌膚光滑細膩,黑色的發如烏木,清俊淡雅的容顏失了幾分血色,讓人心生憐惜。
頭越來越低,西陵雪覺得有灼熱的氣息在自己面前拂過,睜眼一看,對上吉小小那雙如星辰般燦爛的眸子,而他眸子中的情自己看得真真切切。
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吉小小的唇印了下來。
唇與唇的糾纏,心的痴纏,那帶著佔有的肆虐,讓西陵雪的心淪陷,手不由自主的勾住吉小小的脖子。
不是決定放手了嗎?為何,卻是這麼的想纏著他不放?
離開西陵雪的唇,看著他水色的唇帶一絲的嫣紅,吉小小明白了,自己是放不了手了,看到他受傷,心中的痛遠遠超過了自己身上的痛,看到那抹純淨的白色染上那殷紅的血色,不忍,不願!
阿雪,我究竟該拿你如何是好?
伏在西陵雪身上,牙齒輕輕咬上他那小巧的耳垂,成功的看到了西陵雪白淨的面容上,再次浮現讓自己心動的淡淡的紅霞。
「我愛你……」低喃炙熱的話語讓西陵雪的心猛的一震。
愛……他愛我?
驚的詫異,他竟然會說出這三個字,好沉重的三個字,我承受不起……
緊緊抱住西陵雪,吉小小心中苦澀泛起,他不放手,哪怕只能抓住他這一刻也好,能說出那三個字,心中無比暢快。
只是……我終究是自私的,我愛你,但,最終,我怕我自己還是會傷害你……
西陵雪的心久久無法平靜,自己該怎麼辦?
想沉溺在這個愛字里,但是理智告訴自己,不要陷進去,可是……
罷了,只陷這一刻,一時也好,實在放不開,放不開……
第十一章
黃昏的光輝染上鳳天莊的時候,論劍大會結束了,最終站在擂台上的是冷秋寒,迎風而站,白衣上灑著淡金的顏色,那本來的冷似乎都少了幾分味道。
西陵雪趴在窗台上,看著走過走廊的一群群人,都在紛紛議論雪痕宮的少主武功是如何的高強。
本已淡出江湖的雪痕宮,此刻又成了江湖中人心中一塊向往之地。
「豆包。」吉小小咧嘴的笑臉突然出現在西陵雪眼前,西陵雪一笑接過站在窗外的吉小小遞過來的豆包慢慢吃起來。
「結束了。」吉小小望望練武場的方向。
「是啊,準備那麼久就是為這一天,名,利,聲望,在這一天里顯得到真是淋灕盡致。」西陵雪這話不知道是在嘲諷還是在感嘆。
「這些我都不關心,我只關心,賀章在什麼時候動手。」吉小小拋著手中的豆包跳坐上窗台道。
「呵呵,你不說路上嗎?等我們離開鳳天莊,他也就差不多準備了,哦,他剛受了傷,好歹也要養兩天傷吧。」西陵雪的笑容迎著晚霞的燦爛顯得格外迷人。
「你也有傷,我原來計劃的是論劍大會一結束,冷秋寒走我們就走,但現在……」吉小小有幾分遲疑。
「現在到可不管冷秋寒了,反正他既然都還回來了,我倒不信他打算再次奪去,我們與賀章都有傷在身,嗯,兩天,兩天後走。」西陵雪做了決定。
「依你。」吉小小點頭。
當不少人陸續離開鳳天莊的時候,西陵雪,吉小小,冷秋寒,賀章,雲紫縴這五人卻是一動不動。
西陵雪,吉小小,賀章是有傷,雲紫縴是因為吉小小,而冷秋寒整個好好的卻也沒動靜,不過,鳳卷雲也希望他多留一會,說是想切磋武藝。
西陵雪卻覺得其實是想拉進關系罷了。
賀章自受傷後,人越發的陰冷了,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還覺得他還有幾分開朗,自從和冷秋寒一戰後,臉就一直黑著的。
雲紫縴提出要和吉小小一起上路,被吉小小嚴厲拒絕,開玩笑,她大小姐要跟著一起,自己哪還有安寧日子。
兩天時間匆匆而過,西陵雪和吉小小收拾包袱準備走人,他們一動,其余人立刻跟著動。
西陵雪和吉小小向鳳卷雲道別後,上了他們那輛黑漆的小馬車剛一走,後面雲紫縴的馬車立刻跟上,冷秋寒則騎馬緊跟,賀章在最後。
距離保持的很好,唯獨雲紫縴貼著兩人的馬車在走。
吉小小很想把雲紫縴趕走,可是雲紫縴花容一展,說,我現在無事,跟著你們游覽也不錯。
當吉小小和雲紫縴交涉第三次失敗後,西陵雪忍不住大笑起來。
吉小小狠狠瞪了西陵雪一眼,「你也不來幫幫忙,你認為雲紫縴若是牽扯進我們的事來,是好處還是壞處?」
「有好有壞,好處是多了幫手,壞處是,我們欠她人情,還有,事情有可能會鬧大,可能會鬧的本來鳳卷雲,他們不想插手都會插手。」西陵雪靠著馬車里固定的小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