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如此急于填補他破碎的自信,橙系除了感動外,還有些心虛,要是她知道他真正的性格,知道他在騙她的話,不知會有什麼反應,應該是直接宰了他吧?他趕緊說道︰「其實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好啦,我也有缺點,而且還多……」
「你就別謙虛了,你是怎樣的人我很了解,況且誰沒有缺點呢?只要是人都會有缺點的,不過,我相信你的優點絕對多于你的缺點,放心好了,有眼光的女孩子還是很多的,那個梁冰不喜歡你,還會有別人喜歡你的,你千萬別泄氣哦。」
此時橙系心里的罪惡感更重了,他覺得還是老實的跟她說他在公司里好得很,並沒有「受虐」的事情發生,相反的,他不去虐待人就不錯了,這個玩笑擱在他心里愈久他就愈毛,他想,還是說出來好,「薇婷,我……」就像有人專門要跟他作對似的,他才要全盤托出,門就被人給打開了。
範姜小玉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身後拖著覺得既無聊又無奈的青年。「你看、你看,小冰在那邊。」她一看到麥薇婷,就用力扯著青年的衣服,指著麥薇婷。
青年被動的望去,一看到麥薇婷,他眸中的無聊神色瞬間褪去。他微眯起眼細細端詳著坐在橙系身邊的麥薇婷,她也略帶敵意的與他四目相接。不,他搖搖頭,心想,那不是梁冰,那女孩眼中沒有梁冰根深蒂固的憤世嫉俗,也沒有梁冰深沉的冷漠,充其量,她只不過是個像極梁冰的女孩子罷了。不過,乍看時,她的確很像梁冰,也難怪粗線條的小玉會看錯了。
範姜小玉猛搖他的手臂,著急的問︰「怎樣?她是小冰對不對?我就說嘛,我怎麼會看錯呢?可是她都不承認她自己是小冰,老說自己是叫什麼‘賣涼冰’的,我早就說過了,那個叫什麼鄭拓的大個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讓他將小冰帶走,根本就是‘羊入虎口’嘛!
「你看看,他不知道用什麼給小冰洗腦了,讓她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她連我都忘了耶!我是她的小玉姊耶,她怎麼可以把我忘了呢。嗚……青年,你說怎麼辦?小冰一定吃了很多苦,可是我都不在她身邊,我真是太沒有義氣了……嗚……小冰……」她又要撲向麥薇婷。
麥薇婷連忙伸出手來擋住範姜小玉,「你別又來了,我說過,我不是什麼小冰,或許我長得跟她很像,但我真的不是你說的小冰,我的名字叫麥——薇——婷,不是什麼‘賣涼冰’的,不信的話……」她從皮包里拿出身份證。「喏,這是我的身份證,你拿去看。」她不明白範姜小玉為什麼如此堅持她是梁冰,但她真的受夠了。
範姜小玉顫巍巍的伸出手接過麥薇婷的身份證,瞧瞧後,將身份證還給麥薇婷,然後她的臉一垮,淚水洶涌而出,轉身撲回青年懷里,哭得柔腸寸斷。「哇……青年……他們連身份證都偽造得這麼像,難怪小冰她會相信他們了……怎麼辦……你快想想辦法呀……嗚……」
麥薇婷聞言差點昏倒。
青年安撫的輕拍小玉的背。「小玉,小冰現在還在鄭拓那里受訓,她真的不是小冰。」他輕聲說。
他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梁冰曾經在千鈞一發之際良心發現,替小玉擋了一顆子彈,命在旦夕,幸好最後安然無恙,小玉一直對梁冰有著歉疚感,縱使她知道梁冰曾處心積慮的想害死她。
唉,她就是這樣,直到梁冰被鄭拓帶走她都沒能再見到梁冰,這件事就成了她心里的結了,她一直想要好好的補償梁冰,然而這種心情積壓太久了,所以一見到與梁冰極為相似的麥薇婷時,才會固執的認為麥薇婷是梁冰。
「怎麼連你也這樣說?」範姜小玉生氣的推開青年,盈盈銀眸冒著火。「我去找寧寧跟灰飛,他們一定可以幫我作證,說她就是小冰,然後我要去找鄭拓那個大個子算帳,看他把小冰變成什麼樣子了,連我都不認得,這種訓練真是太荒謬了。她氣呼呼的拉開門走出去,又「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還要去找灰飛跟寧寧來?那怎麼成,他們來的話那不就更亂了,橙系想完當下抓住麥薇婷的手也往房外走去。
「我們去哪里?」她問。
「先離開這里再說,要不然等一下小玉把那些人全叫來,我們要月兌身就難了。」他直覺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青年跟在他們身後,說道︰「喂,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他的語氣非常不滿。
橙系腳步不停,抽空回頭看了他一眼,俊臉為之發紅,他清楚的看到青年的臉上明白的寫著「我曉得你在打什麼主意」。
麥薇婷忽的停下腳步,橙系來不及反應差點拖倒她。
「怎麼了?」橙系問。
麥薇婷雙眉緊鎖,充滿敵意的瞪著青年問︰「他是不是常常欺負你的其中一個?」
她沒有放低音量,所以青年听得清清楚楚,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橙系舉目遠眺,心驚膽戰的,擔心灰飛跟寧寧會突然出現。「快走!」他又拉著她邁開腳步想逃離這里。
「橙系,你別想逃!」是範姜小玉高分貝的叫聲。
「Shit!」橙系暗罵,認命的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然當他看到範姜小玉喚來的陣容時,又咒罵了一聲。
這時麥薇婷有點被面前的陣仗嚇到,那個小玉叫來了另外兩個男人和兩個女人,而他們全都拿詫異的表情看著她。然而撇開令她不舒服的目光不談,她覺得他們實在是很出色。其中一個長發披肩的美女偎在一個比那美女壯碩兩倍的巨人身邊,看起來小鳥依人的模樣,不協調中又覺得他們滿登對的。
「怪怪!」出聲的是高姚的向柏瑪,正擠眉弄眼的打量麥薇婷,而在她身邊的同樣是個高姚英挺的白朗,寬闊的胸前正抱著一個小嬰兒,目光同樣嚴肅。
「他們是誰呀?」麥薇婷被他們的氣勢所懾,後退了一小步,細聲問身邊的橙系。
「我們全是欺負他的人呀,我還以為他跟你說過了。」青年挑著眉回答,不懷好意的笑著。
「什麼?」向柏瑪最先發飆,闊步走到橙系面前,拎起他的領子。「你說什麼?我們欺負你?橙系,你這死小子,最好給我說清楚,否則我宰了你。」她殺氣騰騰的嚷。
橙系見狀只好討好的直笑,希望能減低她的火氣。
向柏瑪的個性原本就比較沖,說話也比較嗆,大家全習慣了,但麥薇婷是第一次見到她,她強勢的態度再加上橙系不敢反抗——麥薇婷覺得以橙系的傻笑看來,說他們沒欺負他誰會信?于是麥薇婷一個跨步插進橙系和向柏瑪之間。
向柏瑪被迫放手,而且麥薇婷的表情讓地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惡人。
「小姐,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是我進到這里以來第二個揪住橙系領口的人了,說你們沒欺負他誰會相信呢?」麥薇婷一句話就將向柏瑪身後那群人給拖下水。
橙系聞言著急得快哭了,「薇婷,你別說了。」再說他就尸骨無存了。
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悲慘,肯定是長期被他們欺壓得慘兮兮的,麥薇婷更加憤怒了。「為什麼不能說?像你這麼有正義感、樂于助人又品格優良的人,他們怎麼忍心欺負得下手?像她剛剛跟你說話的語氣,她甚至還威脅要宰了你耶!你怎麼忍受得了?你還是快點辭職,不要再待在這邊給他們虐待了。」她義憤填膺的說,嚷得臉紅脖子粗的,嫉惡如仇的掃視目瞪口呆的白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