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恆的話就像塊大石般重重的擊在游麗的身上,她的臉一片慘白。
若蜜!天啊!
然後,她看到已經不成狗樣的快樂和自由一跛一跛的走進屋子里。
她放聲尖叫,倉皇的轉身往樓上跑去。「老公!老公!」
☆
向柏恆以不要命的速度駕著車在車道上狂駛。他一心只想快點到達于家,看看若蜜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看到那兩只大狼犬的模樣,他簡直不敢繼續再往下想。
要是于家的人敢動若蜜一根寒毛,他向柏恆發誓,他一定會將于家給夷為平地!
他在于家大門前一個緊急煞車,尖銳的煞車聲在空闊寂靜的夜色中回蕩。
向柏恆充血的眼珠子盯著于家的鐵柵門。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復仇使者,腳下不停的催著油門。
猛地,他將油門一踩到底,黑色的跑車像子彈似的飛了出去。首當其沖的鐵柵門在跑車的猛力沖撞下,發出巨響後彈開,嚴重的扭曲變形,劇烈的搖晃了幾下後,不支倒地,再次在幽靜的深夜里發出巨雷般的聲響。
一到于家主屋前,向柏恆立刻跳下車,一腳踢開主屋的大門。
他走進屋里,陰沉憤怒的面對面無表情的于家老爺。當他看到老人手中緊握的藤條時,他的眼中立即迸射出狂暴的戾氣。他費盡全力才沒沖上前去揍面前的老人。
向柏恆怒火狂熾的眼楮瞪視著對面的三個人,將他們深深的廖在復仇的腦海里。
他朝樓梯跨去。他體內的怒火可以等,現在他掛心的只有若蜜。
「站住!」老人一聲暴喝。
向柏恆置若罔聞,反而加快速度朝若蜜的房間走去,他走到若蜜的房門口,扭動者把手,是鎖著的。
「若蜜!」他大叫,以手用力拍著門板。
一聲輕微但痛苦的申吟聲,透過薄薄的門板傳出,向柏恆頓時全身發寒。
「是誰給了你闖進我家的權利?」老人在老王和周心如的挽扶下上到了二樓,疾言厲色的對向柏恆咆哮。「你給我滾出去!」
向柏恆丟給他一記目光,里頭的騰騰殺氣讓縮在老人身後的周心如不由得尖叫出聲。
屋外,傳來幾輛車的連續煞車聲,而後跟著一群人沖進房子里。
「柏恆,你干麼?有事先下來再說!」向天成嚷著,對兒子狂怒的程度感到詫異。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柏恆!」游麗捂著心口,恐懼的喊著。
「四哥!」向美寶想要跑上樓,立刻被向柏宗和向柏瑪給拉住。
向柏恆往後退一步,猛力以腳踢門,沒兩下,薄薄的門板就因無法承受巨大的沖擊力而彈開、碎裂。
向柏恆沖進房里,墓地,他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
他移動著顫抖的腳步,接近木板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兒。等看清楚若蜜的樣子後,他的眼眶猛地襲上一股熱浪。
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他發出狂吼。
若蜜虛弱的睜開眼楮,看到向柏恆正跪在她面前握著她紅腫的手。
她想對他笑,但笑容還沒成形就被全身上下傳來的痛楚給打敗。她想叫他不要擔心,但……她的嘴唇好痛。
向柏恆輕輕的抱起她,雖然他已經盡量放輕了力道,但若蜜還是痛得頻頻倒抽冷氣。
「我帶你回家,我帶你回家。」向柏恆在若蜜耳邊輕聲說道。
恆哥的聲音里好像摻雜著哭音。若蜜想要抬起頭來證實一下,但她實在好累,好累、好累。
游麗一見到縮在向柏恆懷里,頭發被剪得參差不齊,全身傷痕累累的若蜜時,霎時眼一黑、腳一軟,昏倒在向天成的懷里。
向天成、向柏瑪、向柏宗頓時亂成一團。
向美寶則邊哭邊擔憂的跟在向柏恆身邊,美麗的大眼楮盛滿了憂慮的淚水。
「我們走吧!」向柏恆說,抱著若蜜走出于家。
向美寶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四哥,他們把若蜜害成這樣,你就這樣放過他們了?」她憤恨的望著站在樓梯口的三個人。
向柏恆沒有回答,逕自往外走去,小心的將若蜜放進駕駛座旁的座位後,自己坐回駕駛座,將車子駛出于家大門。
向美寶看著遠去的跑車,忿忿的跺跺腳,轉身跑進于家。
游麗已經醒來,正坐在一旁的沙發中悲切的哭泣著。
「月媚,我對不起你……我連若蜜都照顧不好,月媚!」她伸出手捉住向天成。「天成,我們快回去,我要看若蜜到底傷得怎麼樣了。」她站起身來,卻又馬上倒了回去,臉色一片慘白。
向天成連忙扶起她,他冷峻的看了眼向柏宗。「柏宗,我先帶你媽回去,她不能再受刺激了。至于他們,」他冷然的目光掃過老人。「就交給你處理。于老,我萬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這麼不值得尊敬的長老。」向天成與老人對視良久後,才扶著妻子走出于家。
「是那個女的自找苦吃,要不是她不知檢點的跟向柏恆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回來後還跟外公頂嘴,外公也不會氣得打她幾下。」周心如不知死活的翹著鼻子站出來。「哼,挨那麼幾下就在那邊裝死裝活的,她果然是她媽的種,一樣賤!」
向美寶氣得不得了,她瞠著冒火的眸子飆到周心如面前。「你說什麼?有膽你就再說一下!」
周心如不屑的冷哼一聲。「怎麼?你吃我呀?」她伸出食指,戳著向美寶的肩腫骨。
是可忍,孰不可忍。向美寶一個反手就將她的手給扭到背後,周心如發出陣陣殺豬似的哀嚎,嘴里直喊著外公。
向美寶將她當成敵人,給了她一個重重的過肩摔,听到周心如發出的慘叫聲,她的心里非常快意。她向美寶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弱女子,誰敢欺負他們的若蜜,她就會讓誰死得很難看。
正在盡情享受周心如的哀嚎聲的向美寶,因背對著老人所以沒見到他正舉起他手中的藤條,朝她揮去。
但他的手還沒落下,就被沖上前的向柏瑪一個回旋踢,正中老人的手臂,藤條飛離了手,老人則跌坐在地。
向柏瑪一點也沒有扶老人起來的意思,她一臉厭惡的看著他。
老人在老王的挽扶下吃力的站起,一站定,他立刻破口大罵︰「滾!賓出我的房子!你們這幾個渾蛋,等著好了,我非上法院告你們不可!傍我滾!」他瘋狂的咆哮。
「你求我多留在這里一秒我都覺得嘔心,你這個心理變態的糟老頭!」向柏瑪吼了回去。
「你……」老人氣得渾身發抖。
向柏瑪挑釁的向前跨一步。「我怎樣?」她瞪了他一眼,拉起向美寶的手。「美寶,走!等看看好了,我一定會讓他們後悔這麼對若蜜的。」
她經過向柏宗身邊狐疑地說︰「老五,你還在看什麼?這幾個變態狂有什麼好看的!」她一把勾起他的手臂,硬是將深思中的向柏宗給拖走。
☆
「還好、她的傷只是一些外傷,也好在她還年輕,休息幾處禮拜後應該就可以復原。」不過,向家的專屬家庭醫生徐醫生在診現完若蜜,打完針,並為她額頭處的傷口涂上藥後,皺起他灰色的眉。「打她的人到底是誰了?居然那麼狠心,她身上的舊傷還沒好,居然還將她打成這樣。」
「舊傷?」向柏恆顫著聲音問,覺得自己的心髒正在被搗成碎片,痛得他無法呼吸。
徐醫牛點點頭,示意向柏恆看著若蜜的手。「你看,這些淤青就是舊傷,大約是幾天前才添的,照這淤傷看來,恐怕是手腕粗的木棒所造成的。而這新添的條條紅腫,毫無疑問是藤條所造成的。唉!是誰這麼狠心?居然對一個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孩子下這麼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