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依依。」杜悠凡不怕死地喚著。「你的好朋友夏雨音不是都這麼叫你的嗎?」
「那個小白痴說的話你也學。」冷水依瞪著他。還多了個小,怪惡心的。
「依依……別起來,陪我再睡一會兒。」杜悠凡賴皮的把她壓倒在床,說著令她臉紅心跳的話。「你不知道男人的在早上最強烈嗎?」
「別叫我依依!」冷水依火大了,用力的推開他,起身穿衣服。
「依依,你舍得把我一個人丟在床上嗎?」被她那麼一推,杜悠凡差點滾到地上,什麼欲火也被她滅得一干二淨,不過他就愛逗她幾句,看她燒紅的耳根子。
「你去死。」冷水依懶得理他,逕自離開臥房,听到他爽朗的笑聲,只能沒好氣地下了樓,準備營業。
-開店的第一件事,除了掛上營業中的牌子外,就是喂食要販賣給客人的純種幼貓幼犬。不過,恐怕它們還沒賣出去,她就必須結束營業了。
曾以為這間診所是她的天、她的地,如今一夕間全變了,她真的舍得離開嗎?
「水依,今天能抽個空嗎?」杜悠凡下了樓,心血來潮的一問。
「什麼事?」冷水依拿著筆,一手翻著電話簿,想為她的貓狗找新主人。
她有不少獸醫系的同學,在畢業後都獨自開業,想必他們會很樂于收養這些純種的貓兒狗兒。
「我想帶你去見見我父親,中午行嗎?恐嚇信的事,我們可以當場對質。」看著他在她頭上留下的吻痕,杜悠凡得意的笑了。
冷水依遲疑一會兒才道︰「你父親會想見我嗎?」這是實話。
「只要你肯去,我一通電話就搞定他。」經過昨晚,杜悠凡再確定不過,他只要她一個女人。
看著他頗有自信,冷水依也點頭答應。既然她都決定要和他相守,遲早都要面對他父親的。
「太好了。」杜悠凡忍住了想把她抱起來繞圈圈的念頭,因為她鐵定會揍他一拳。
「干嘛看著我?」他那深情的目光真詭異。
「水依,我突然有個沖動。」杜悠凡笑得賊賊的,看著她的反應。
「別亂來。」冷水依板起俏臉,像是被嚇到了。
杜悠凡爽朗的笑了幾聲,似取笑她。「你知道嗎?我好想帶你到法院公證結婚,這麼一來我老爸想反對也沒轍了。」
冷水依愣了愣,隨即一臉正經地道︰「不行。還是知會你父親一聲吧,若他心髒病又發作,我就成了罪人了。」
杜悠凡呵寵的揉了揉她的發。愛她,就是都听她的。「那我先打電話跟我爸約時間。」
目送著他奔回樓上,冷水依備感幸福的淡笑著。
其實當他開口對她說,他想帶她去公證結婚時,她真的差點答應了。但她希望能得到他父親的祝福,認同她成為他的兒媳婦。
「醫生啊,請你救救我家的小黃,它好像快不行了!」
冷水依回過神來,趕緊放下手上的事務前去處理,她幫婦人把狗兒抱到診療室內。「它怎麼了?」她例行公事的問著狗兒的狀況。
「小黃從昨晚到現在一直不停上吐下瀉,不知道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別緊張,我馬上幫它看看。」冷水依冷靜的拿出听診器檢察狗兒的身體,接著又忙著為它打針、吊點滴。
「水依,我爸難得答應了,我們中午一起去見他吧。」杜悠凡在半個小時後下樓,只見冷水依忙著醫治狗兒,沒辦法分神回答他。
「對不起,我現在正在忙……」好一會兒,冷水依才對他歉然一笑。
「沒關系。」杜悠凡自知幫不了她什麼忙,閑涼的到另一端的寵物室看著她飼養的貓狗們,卻在桌上發現了一本電話薄,畫滿了圈叉,也寫上貓狗的名字。
什麼意思?她想把她的貓狗送人?
杜悠凡探了眼正忙碌的冷水依,不由得會心一笑。
看來她是真心喜歡獸醫這個工作,所以當年才會不顧他的反對,執意就請獸醫系,還把她店內的貓狗們飼養得那麼健康,毛澤又好漂亮……
他突然發覺,把熱衷于工作的她帶走,似乎是件很殘忍的事……
「對不起,又有新病患上門,中午我可能會忙不過來,沒辦法趕去赴約……」冷水依抽空向他賠罪道,她知道他花了不少心力說服他父親。
「放心,我會跟他解釋的。」杜悠凡的表情倒很溫和,不忍責罵她。他怎麼能對她說,他父親鐵定會大發雷霆。
冷水依左右為難的嘆口氣。「悠凡,我是真的很想見你父親……」她也希望他父親能夠真心的接納她。
「去吧,幫狗兒們看病是你的天職。」杜悠凡安撫著她,不希望她情緒上的紊亂影響到她的醫術。
天職兩個字教冷水依振作了精神,不敢耽誤的前去看診。
她的心有些沉重,但她卻忙得心甘情願。如同他所說的,幫狗兒們看病是她的天職,所以在結束營業前,她必須盡她最大的力量,做好她的工作。
杜悠凡就這麼看著她那忙里忙外的身影,也想起了某一天她淋著雨回來,對他說她的診所就要被法院拍賣了,她那憔悴的神情、虛弱的求救聲。
我留不住它……
為了這句話,他為她花下鉅資買回這間診所,只求她能展露笑顏,但如今他們的相守,卻逼得她不得不結束營業跟他走,這簡直扼殺了她的生存空間……
捫心自問,他真的該把她帶回美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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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冷水依忙完已經下午四、五點了,為了向杜悠凡的父親表達歉意,她還特地買了蛋糕,請杜悠凡知會他父親一聲,再和他一起到他父親暫居的飯店賠罪。
不過杜父一看到他倆就別開臉,只差沒破口大罵要他們滾。「爸,你的特護呢?」見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杜悠凡不免多問。
「我把她支開了。我現在人好好的,干嘛需要特護。」杜父就算坐著輪椅上,無法像從前一樣意氣風發,但脾氣一樣硬得像頭牛,凡事不想靠別人。
「爸,這是水依為你買的蛋糕,你就別生氣了。」杜悠凡好聲好氣的哄著他。
「哼,要我別生氣,我為了赴你們的約,推掉了和朋友吃飯的約會,結果居然等不到你們兩個人!」
「那是因為水依她……」
冷水依拉了下杜悠凡的衣角要他別說了,她自他身側站出。「老先生,因為我臨時有病患,所以才會耽擱時間,真的對你非常抱歉。」
為了讓他們的談話能夠心平氣和,這句話她在路途中默念練習了好幾次,希望能讓他昕了滿意。
「病患?」杜父狐疑道,她那一副畢恭畢敬的態度也讓他驚訝不已。
「水依她是獸醫。」杜悠凡善意的湊了句。
杜父听了更是火大。「我居然比不上一只狗!」
冷水依啞言了。她就知道她的態度再謙卑,他父親還是會討厭她。
「爸,水依沒有這個意思,我們今天過來,也是要跟你談淡我們的婚事……」
此話一出,不僅杜父嚇了一跳,連冷水依也錯愕的合不上嘴。
杜悠凡笑了,定定的看著她,深邃的眸底似藏了無限深情。
「爸,我愛水依,我要跟她結婚。」
「悠凡你瘋了不成!你要娶這個狐狸精!」
冷水依知道杜悠凡是愛她的,但杜父看她的輕現眼神,總讓她有些難受……
杜悠凡看穿她的不安,摟住她的肩頭。「對,我瘋了,我就是要娶她,就算你反對也無妨。」他鐵了心地說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