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小黑來打預防針啊!」老婆婆一臉和藹可親,幫杜悠凡說起好話。「冷醫生,像阿凡這種死忠的男人已經很難找了,你就對他溫柔一點吧!」
阿凡?杜悠凡他何時和街坊鄰居那麼熟了?
冷水依還來不及厘清,就見杜悠凡故作可憐地向老婆婆陳情。「婆婆,我想在診所幫忙,好分擔水依的工作,可是她不要……」
聞言,冷水依瞠大了跟,接下來的發展果然如她所料,杜悠凡吃定了她不會拒絕客人。
「冷醫生,難得阿凡那麼有心,你就在讓他在診所幫忙工作吧。」
客人都這麼求情了,她豈能拒絕?
「你過來。」冷水依瞟了他一眼,恨死他了。
杜悠凡笑得洋洋得意,隨她走近工作室。
「把小黑抱上來。」
杜悠凡知道這是她出給他的難題,欣然地接招。
幸好他動作很溫柔,不至于惹小黑老大生氣咬他一口。
「抱好,我要打針。」冷水依威風凜凜拿出針頭,嚇得小黑害怕得直發抖。
「是。」杜悠凡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的實行,就像個百依百順的小男人。他再次慶幸小黑很乖,只會發抖不會咬他,要不他就沒辦法名正言順的留在診所追她了。
冷水依見他挺自得其樂的,看不慣地下命令。「你帶這只貓去洗澡。」
「不會吧!」小狽溫馴乖巧,他還得搞定。但要他幫這只看起來凶巴巴的貓洗澡,他真的很怕被它的爪子抓傷。
「不敢嗎?」冷水依挑釁,要他知難而退。
「小意思。」杜悠凡故作輕松地自籠子抱起貓兒,走進貓狗專用的浴間。
冷水依得意洋洋的笑了,估計他撐不過十分鐘就會投降。
沒想到人貓大戰沒三分鐘,浴間就傳出哀號聲了。
「瞄嗚……」
「痛啊,你這只貓敢咬我……」
冷水依听不下去了,快步地拉開浴間的門。她不是怕杜悠凡被貓抓傷,而是怕她的貓會被他笨手笨腳的折騰死。
「笨蛋,貓不是這麼洗的,你太粗魯了……」說到一半,她愣住了,發現杜悠凡手上不僅多了抓痕,臉上也多了團團白色泡沫,讓人看了不禁想發笑。
何時意氣風發、瀟酒自若的杜悠凡也變得那麼狼狽了?真的好好笑……
「水依,你笑了。」杜悠凡看傻了。
冷水依斂住笑,擺出一副晚娘面孔。「你出去幫我站櫃台,我洗。」她接過他的工作,動手幫好動的貓兒洗澡。
總算逃過一劫,杜悠凡松了口氣,在洗把臉後,走到外頭的櫃台。
「悠凡,原來你在水依的診所,難怪我一整天都找不到你!我好想你啊!」
這不是……牛皮糖言詩詩的聲音嗎?
杜悠凡就見一抹嬌小的人影朝他奔來,接著抱著他的腰不放。「詩詩,你怎麼來了?」他干笑道,可吃不消她的投懷送抱,想不著痕跡地推開她。
言詩詩這個人交游廣闊,很容易跟任何人打成一片,只是他沒想到,她也會喜歡上冷冰冰的水依,現在還親自上門拜訪。
「我帶阿福來給水依看病啊!」被他冷淡的推開了,言詩詩縱然感到不悅,也沒表現出來,僅是指著地上的寵物籠,甜笑的說明來意。
「你怎麼知道這里?」杜悠凡開始懷疑她的來意。要況他多心也好,他怎麼想都覺得,言詩詩不可能跟她的情敵當好朋友。
「當然是水依說的,你這麼問好奇怪喔。」言詩詩笑得天真,一語敷衍帶過,沒老實說出她曾跟蹤他來過。
此時冷水依自浴間走出,把洗好的貓兒放人寵物專用的烘干機內,同時也發現了言詩詩的存在,胸口有那麼一點不暢快。
「水依,我們又見面了,真好!」言詩詩一見到她,興奮地朝她奔去。
「有事嗎?」冷水依還以為她是跟著杜悠凡來的,語氣冷到了極點。她沒興趣跟他的未婚妻培養感情。
「我的阿福不吃不喝的,我好擔心喔……」沒被她的冷言冷語嚇到,言詩詩仍是熱情如火。
「只是感冒而已,吃了藥就沒事。」冷水依把籠子打開,幫狗兒做了診斷後下了結論,然後把杜悠凡拉到一旁。「記得把她帶走,吵死人了。」
「你嫉妒嗎?」若言詩詩的出現能教她氣到跳腳,他很樂意言詩詩常來。
「別自以為是,明天你不用……」來了。冷水依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巨響,轉眼間診所外的玻璃都被幾個混混打破了。
她還沒遇過這種事,一時之間,她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死的,他們在做什麼!」杜悠凡暴跳如雷的想阻止這一切,沒想到混混們砸完玻璃還囂張的闖進診所,看到什麼就砸什麼,氣得他想徒手將他們制服。
可就算杜悠凡學過搏擊,一次踫上那麼多個對手,還是佔不到什麼優勢,情況可以說是愈演愈烈,整個診所都快被他們掀了。
「好可怕喔,怎麼會發生這種事……」言詩詩抱著小狽,恐懼得快哭了。
冷水依將她拉到安全的地方,吩咐她快打電話報警,然後望著杜悠凡徒手對付著那群人,感覺連血液都凍結了。
比起店內慘重的損失,她更擔心杜悠凡會受到傷害啊!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的看著他們打完,讓這些人毀了她的診所!
冷水依悄悄自地上拾起先前她丟落的掃把,鎖定了某個想自背後偷襲杜悠凡的人,用盡全力地打向他的背,但萬萬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水依,小心……」
冷水依還沒揮動掃把,就見杜悠凡大吼一聲,沖過來推開她,代替她受了對方一記悶棒。
冷水依嚇到了,一群人也跟著慌張的扔下棍棒,逃之夭夭。
「笨蛋,救我之前也要先保護好自己……」說著,杜悠凡感到背後一陣燒痛,倚著牆慢慢地跌坐在地上。
彼不得讓那群人跑了,冷水依一心一意擔心著他的傷勢,跪坐在他身邊。「悠凡,你怎麼了……」是她害他的,要不是為了保護她,他也不會受傷……
一直躲在內室的言詩詩,見杜悠凡受傷了連忙跑來,傷心的猛掉淚。「悠凡,你撐著,我馬上叫救護車過來……」
「不用了,只是皮肉傷,死不了人的……」乍听之下,杜悠凡是在安慰她們,但其實他的目光只專注著冷水依,只說給她听,要她安心。
「這是警告……」冷水依無神地喃喃自語,想起了她接到的恐嚇信。她行事向來低調,也從未跟任何人結過怨,怎麼會遇上這種事,難不成……
哀著她那毫無溫度的頰,杜悠凡蹙眉,情緒緊繃地道︰「什麼警告?水依,難道你知道他們是誰?」
「這是你父親的警告,他要我別接近你,還寄來恐嚇信……」冷水依顫聲道,擔心起他的反應。
杜悠凡蹙眉,否定這個答案。「相信我,我爸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
冷水依咬唇別過臉,累得什麼都不想說了。
杜悠凡干脆把她拉入懷里,不許她胡思亂想,沒發覺言詩詩眼底一閃而過的悔恨與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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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警局做完筆最後,冷水依請了師傅換上新玻璃,也重新裝潢了室內,才能重新正常營業,但因為警方還沒捉到那些滋事的人,這幾天她總是疑神疑鬼、坐立不安。
就連半夜聞到了怪異的燒焦味,她在室內找不到起火點,不敢獨自到外頭找,唯一求救的人也只有杜悠凡。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