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在其他女人眼中是個壞男人,但在她面前,他一直扮演溫柔的大哥哥,只讓她看到他最純善的一面,所以那麼多年了,她始終看不透他,也厘不清對他而言,她算是什麼身分……
「我考上T大獸醫系了。」走到他身側,冷水依冷冷地道,然後轉身就走,不想看到他那故作風流的樣子。
那不是杜悠凡,他不是那麼放蕩妄為的男人,可她卻希望他用對待女友的方式對待她,不要總是把她當成他的養女……
「水依,等一下!」杜悠凡追來,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說你考上T大獸醫系了?」
「你說呢?」沒有正武回答,冷水依看得出,他不怎麼高興她考上獸醫系。
杜悠凡快手抽走她手上的成績單,認真評估道︰「依你成績,你明明可以考上更好的科系,我也有能力供你出國留學。」
斑二後,冷水依換了新導師,新導師熱中教學,讓她的成績一路領先,也經由導師的建議,他認為應該好好的栽培她,不該讓她的潛能被埋沒。
最重要的是,她是個聰明的孩子,不該只活在他的世界中,他應該讓她到國外去開開眼界,擴展她的視野才對。
冷水依一愣,沒想到會換來這樣的答案。這幾年來,她一直把他對她說過的話記得牢牢地。「你忘了嗎?你曾說過我適合當獸醫的。」
所以她以獸醫系為目標,那麼認真的念書,都是為了他的一句話。
換杜悠凡一愣。他壓根兒沒想到,她還記得當時他隨口說出的話。「水依,以你的能力不只能當個獸醫。」他正色地道,希望她好好慎重考慮。
冷水依低垂著臉蛋,她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嚇人。「我不去國外,我要留在台灣。」
為什麼要食言,他們說好了不是嗎?還是說他希望她去留學,想借此遠離她?
杜悠凡苦笑,豈會不知道她的疑慮,她一直害怕被他遺棄。「我不逼你一定要出國,我只是給你建議。」
冷水依拒絕他的建議,回到房間內。她什麼都不想听了。
「你不留學,我也必須回美國。為了你,我已經荒廢了好幾年的家族事業,加上我父親身體愈來愈差,我不能老是把工作丟給他處理……」
杜悠凡跟著她進房,索性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他早該對她說了,但看著她那麼辛苦的準備考大學,他不想讓她分心。
冷水依大受打擊的望著他,微啟菱嘴,似乎想開口對他說什麼。「就算你改變主意想到國外留學,我們也不可能住在一起的。」杜悠凡緊接著道,已看穿了她的心事。
「別拿你父親來壓我,他根本管不動你,是你想趕我走吧!」冷水依惱羞成怒了。她知道遲早會跟他分離,但她沒想到會在她欣喜考上獸醫的這一刻。
太諷刺了,她以為只要對他說,她考上了獸醫,他就會同她一樣喜悅,為她慶祝,兩人重返過去的和緩氣氛……是她想太多了……
「水依,我從沒想過要趕你走。」他怎麼舍得趕她。
冷水依听不下他的解釋,她的心仍是凍結了,無藥可醫。「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她激動的又是吼叫又是推拒他,差點踉蹌跌倒。
見狀,杜悠凡扶了她一把,摟著她的縴腰,讓她緊貼在他的胸前,深怕她又滑倒。「小心點,你沒事吧!」
她怎麼可能會沒事……
冷水依自他懷里抬起臉蛋,她噙著柔美的笑,有意無意的想挑釁他,不,該說是誘惑他。「我已經十八歲了,你還不敢吻我嗎?」
日記是沒寫了,但她的心呢,是否有停止過寫日記?
沒有,她對他的情意,從來沒有一天停止過!天曉得要把自己的情感隱瞞得如此徹底,有多麼的困難!
她的話教杜悠凡無所適從,表情由錯愕轉為微慍。「水依,別鬧了。」
她的身子好柔軟,他可以感覺到她渾圓的賁起抵住他剛硬的胸前,他的心也騷動著,單單只看著她那紅灩灩的唇,他就想不顧一切地吻住她……
但不行,水依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她是他的……
杜悠凡想不出該為她冠上什麼身分。這兩年來,他以為他能夠忘了她對他的告白,忘了那天的尷尬,與她回復到以往的相處。
但他已經無法把她當成家人了,原本對待她的父親心態,不知從何開始就變質了,每每投向她的視線,都是屬于男人的熾熱目光。
他不敢說,也不該說。是他拒絕她的,他不能對她有任何遐想,于是他放蕩形骸,變本加厲的把女人都帶回家。
「我喜歡你。」看見了杜悠凡眼中的遲疑,冷水依知道,他不是無動于衷的。她豁出去了,抱緊他的臂膀,汲取著他純男性的氣息,踮起腳,獻上了初吻。
當她那薄女敕的唇貼上他的,杜悠凡有幾秒鐘的失魂,而後家是嚇了一跳,用力的推開她。「夠了,你在做什麼傻事!」
他想都沒想過,她竟會大膽的吻他,而他還渾然忘我!
冷水依仍是帶著笑意,一臉勝券在握。就算被他推開,她也如願看到他的耳根紅了,顯然被她迷惑住。「不管過了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我都喜歡你。」
「喜歡我?一個吻就是你對我的表白嗎?」杜悠凡像是變了個人,刻意壓低的嗓音充滿著邪氣與性感,指尖同時撫過她的唇,似誘惑著她。
因為怕傷害她,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縱容她的,她怎麼還不懂他想保護她的心情,難道她要狠狠地被傷過,她才肯相信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嗎?
冷水依錯愕,她還是第一次見他對她那麼放肆,轉眼間她成了他褻玩的玩物。
還沒回神,杜悠凡那特大的俊臉迎向她,熱氣隨即堵住了她的呼吸,他的舌用著最邪佞的方武描繪著她的唇型,然後恣意地吞咽了她的氣息,暢游在她的唇齒之間,教她無從拒絕,無法呼吸,只能跟著他陷入于沉迷當中──
直到他推開了她,極厭惡地睇著她。
這一刻,冷水依的心冷了,沒有溫度。
「我一直很尊重你,但你一點都不懂得珍惜自己!」杜悠凡不耐地抹去唇上的味道,深凝著地一會兒,忿忿地轉身離開。
只剩冷水依震在原地,怎麼都無法從那個吻清醒,從他的憤怒中解月兌。
她顫抖的撫上了唇,也想學他擦掉他的味道,但她仍依戀著無法瀟灑,滿腦子不斷地重復著──
他們之間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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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杜悠凡真的完了嗎?
冷水依不知道,也天入交戰了好幾天,最後她決定留在台灣。這個決定或許帶點賭氣,但她是真的想留在台灣。
不擅于表達熱情的她,就算她在風雲高中結交到知心朋友凌雪未和夏雨音,但她同樣是孤單的,因為她不願在她們面前表達她的脆弱。
但面對動物就不同了,只需她一個眼神或撫模,就能得到它們的熱情友善,她無須太費心思或擔心受到傷害。
她想,她是喜歡它們的。
冷水依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當年杜悠凡一句話,教她全心全意的以獸醫為目標,為了考上獸醫系,她是那麼的努力,如今好不容易考上了,她不想這麼放棄。要是放棄了,那麼連他安撫她,鼓勵她開口說話的記憶,也變得沒有意義。
待她開學了,就是他們分離的時候吧,縱然還惦記著他的溫柔、他為她所付出的一切、他們之間美好的回憶,她也只能選擇與他好聚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