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夏雨音追上他,把母親從廟里求來的平安符遞給他。「這借你,我媽咪說他能保佑我,我想也一定能保佑你的。」
楊澈真想罵罵她別那麼迷信,但見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真誠明亮,喉底的話都哽住了,幾乎是別扭微害的接過,匆匆置在襯衫的口袋內。「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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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楊澈走出了室外,夏雨音也乖乖听話把門反鎖了,但她始終無法安心的等他回來。「不行,我要去幫阿澈,他一個人太危險了……」
打定主意,她開始找著防身的武器。
花瓶看起來好貴,她拿來砸人,阿澈一定會罵死她的,剪刀又那麼小把,看起來一點威脅力都沒有,根本比不過她上回在KTV看到的槍林彈雨……
等等,阿澈要她不準亂跑,他一看到她鐵定會凶巴巴的罵人,那她在他背後當他的助手好了……
夏雨音得意洋洋的暗忖著,沒料到肩膀上一個輕拍,教她驚悚的快要休克,也差點尖叫而出……
「你、你……」她睜大隆眸,自動捂住嘴。噫,她差點吐了,這個中年老頭一臉橫肉的好啜心。她不是把門鎖上了嗎?他怎麼進來的?
歹徒似乎很意外她的存在,丟開了開門的鐵絲和棒棍,見色心喜的忘了該辦的正事,把手電筒擱在桌上照亮了她,他搓了搓肥手,迫近她。
「公司里,就只有你一個嬌滴滴的女人?」
夏雨音再單純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對她不懷好意,她想拉開聲音求救,但喉頭像是啞了,害怕到哭不出聲,也怕激惱了對方。
「大叔,你是不是走錯樓了?」她顫抖的干笑道,盼著楊澈的出現。阿澈不是說要去巡邏嗎?怎麼還不見人影,他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你叫我大叔?我才三十出頭而已……」
夏雨音緊張的往後退,退到了桌緣,自以為好心的冒出一句。「大叔,我建議你去打肉毒桿菌,可以讓你年輕十歲……」
「你找死……,歹徒臉色猙獰,朝她逼近。
「等等,大叔,你是不是那個大廈盜賊……」她、她居然還有心情問這個!
「是又如何!小美人,難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嗎?」
怕。怎麼不怕,但是比起害怕,她更相信阿澈……
「我相信阿澈會來救我的!」盡避渾身打著哆嗦,夏雨音仍是無懼地道。
她拼命的告訴自己,她把平安符給了阿澈,阿澈一定能毫發無傷的來救她的!
「阿澈?辦公室還有人?」歹徒心一驚,憤怒的抱起腳邊的花瓶,想砸向她。
夏雨音嚇死了,看出了他的意圖,趕緊勸阻道︰「不能砸,那是阿澈的花瓶,他會心疼死的……」說著,她頓了頓,視線定住在他身後一點。
是阿澈,他真的來了,持著棒棍出現在門前……
歹徒遲疑了下,像是察覺到什麼想轉身,夏雨音怕他發現楊澈,隨手捉起桌上的文件、雜志朝他一丟,連開瓶的優酪乳也朝他潑去,沾濕了他的衣物和地面。
歹徒一時不察,在粘膩的地面跳著滑稽的舞步,楊澈乘機自背後制服他,取走了他手上的昂貴花瓶,再重重的痛折著他的手臂,逼問道︰
「說,是誰派你來的,你把樓下的保全人員怎麼了……」
夏雨音跳過了濕滑的地面,興奮的想湊一腳,不料揮動了桌上的圖釘盒,整個盒子一個飛出,灑落了一地的圖釘。
她驚呼了聲,惹來楊澈白眼。
歹徒精明的趁著楊澈分心時,想掙開他逃走,沒想到楊澈的動作更快,往他臀部用力一踹——砰砰,正中目標,歹徒正好跌在滿地的圖釘上。
別小看小小的圖釘,扎入肉也是痛得要人命的。
此時,歹徒早已扎滿了圖釘,疼痛的爬不起身,只能哀號的接受楊澈逼問。
「快說,你是誰派來的?是不是跟下個月的競標案有關……
歹徒根本沒機會開口,就兩眼一翻,昏倒了。
「總裁,你怎麼還在……」被擊昏的保全人員們在清醒後,紛紛到樓上探查情況,沒想到仍是慢了一步。
楊澈冷漠的睨了他們一眼,不用想也知道,就是他們的警覺心不夠,才會被對方算計,看來,是該換保全的時候了。
「去報警,再把這個男人拖走。」那酸臭的優酪乳味真難聞。
保全人員們知道沒有盡責,個個哭喪著臉,依命行事。
「阿澈,我沒有造成你的麻煩吧。」夏雨音偷瞧了他一眼,小小聲的道。
「沒有。」而且她還那麼信任他會來救她,讓他很吃驚也很感動。
「那我媽咪的平安符很有效吧……」夏雨音吐了吐舌,像是想向他邀功。
「嗯,是很有效……」楊澈勾起笑,等著她說下去,直到她柢在他胸前不動。
她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楊澈才想著,懷里的人兒便意外的蠕動了下,推了推他。
「是嗎?那太好了……」夏雨音咕噥道,搖搖晃晃的走著。
深怕她跌倒,楊澈一個箭步的扶住她的肩膀。「我送你回家吧。」他極誠懇的道。算是答謝她的見義勇為吧……
「好,我去拿皮包……」夏雨音推開他,跟跟路路的想回辦公室。歷經了一場刺激的官兵捉小偷,她累了,突然好困,想把這幾天失眠的份一口氣補回來……
「雨音,今天很謝謝你……」楊澈不自在的說著,跟著她進了辦公室,不料她非但沒有回應,還趴在她的辦公桌上睡著了。
沒有吵醒她,他只是淡淡的揚起笑,坐在她身旁,取下了她借他的平安符,小心翼翼的為她戴上,然後就這麼看著她熟睡的小臉,有點傻了。
她的確是個笨女人,明知危險,還拿了個中看不中用的平安符給他,不過也多虧她惹麻煩的功力,他才能順利把歹徒逮到……
笨。也有笨的好處吧。
楊澈仍是一貫的淡笑著,怕她著涼,還破天荒的為她披上西裝外套。
就在這時,電燈復電了,他才注意到她帶來的便當早已冷掉了。
夜深了,他也餓了,他突然慶幸她沒拿便當盒去砸歹徒。
在警方到達前,他就先把她的好意給吃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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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別跑,我砍死你這個怪獸……」夏雨音夢囈著,夢中像是有砍不完的怪獸,砍得她好過癮。
「笨女人。」楊澈咒著,一大早就被她的鬼叫聲給吵醒了,本想報復的讓她不得好眠,卻在看著她稚氣的說著夢話時遲疑了。
他突然好奇,他在她夢中是怎樣的角色?那麼沒用嗎?要不她怎麼會說出要保護他的傻話,明明總是他在替她收爛攤子……
阿澈……這個給你,我媽咪說他能保佑我,我想也一定能保佑你的。
不,昨晚是她保護了他……
「真受不了你,那麼大了還會踢被子……」搖搖頭,楊澈走近床沿,不由自主地替她蓋好被子。
她傻歸傻,性子倒挺可愛的,巴掌大的臉蛋白里透紅的,像是剛蒸好的饅頭,好想咬她一口,就連那快流下口水的粉唇看起來也好好吃……
楊澈有些微的失神,傾身,著迷的把臉湊了上去……
「死怪獸,我砍死你……」
床上的人兒突兀的一聲尖叫,嚇了楊澈好大一跳,捉回了幾分清醒,見鬼似的退的遠遠地。他怎麼了?莫非剛剛中邪了嗎?
「阿澈,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里?」隨著喉嚨一喊,夏雨音也跟著醒了,她迷蒙的望著站在床前的楊澈,喃喃自言著,與他大眼瞪小眼了會兒,才陡地清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咦,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