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凌雪未依然微笑著,笑得她的心至今仍隱隱作痛。
「沒了……」無法理解這個答案,凌璇之有些困惑的喃喃自語。
凌雪未咬了咬唇,吸了口氣,再說一遍。「我說,沒了。」她沒有說謊。
「說清楚,不許騙我!」凌璇之源起憤怒,加重了力道,真想失手掐死她。
她都說實話了,怎麼他還以為她在騙他?對他而宮,她真的是個騙子嗎?
凌雪未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時.眸底只有悲涼。「如果我說,什麼都是騙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參加我的生曰宴,你會怪我嗎?」
罷了,既然他那麼不信任她。那她說了豈不是讓他同情自己!
沒了那些包袱,他會比較輕松吧……
「你居然敢騙我!你根本沒有懷孕……」凌璇之用力推開她,胸臆間像是憤怒的快要爆炸,不知該生氣還是松一口氣。
「相不相信我可以讓它成真?」凌雪未毫不畏懼的走近他,被糖衣般笑容包裹的她看似勇敢,其實她旱已脆弱不堪了。
「別做夢,我不會像七年前一樣,禁不起你的誘惑上你床!」凌璇之狠狠地丟下話,轉身,祝她如瘟疫般,只想盡快離遠一點。
「放心,我不會再作賤自己了。」他根本不珍惜她的純潔無瑕的身體。「我只是想知道,這麼多年了,你的心里到底有沒有我?」她苦笑.依然滿懷希望。
「我恨你。」這三個字該是咬牙切齒的,但他卻說得沒有一點說服力。
「那我的確該大笑特笑了。」凌雪未真的笑了,笑著流著淚「至少你對我還有恨,這就夠了、夠了……」幸好他是背對她的,她還不想讓他看到她的眼淚……
不想讓他同情她、可憐她,以為她有多麼嬌弱……
凌璇之握緊拳頭,就算他听到了隱隱吸泣的哭聲,也不了了之,把她丟下了。
可再怎麼逃避、再怎麼假裝不在乎,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七年後再度與她相逢,他的心有多麼復雜、雀躍,比任何人都想見到她。
他居然在期待,那七年前打亂他所有步調的小女孩,會出落的多麼美麗,那曾經四口聲聲說愛他的她,至今還記得對他的心意嗎?
他太自私了,只希望她為他蛻變,為他痴心不換,卻不肯承認自己始終忘不了她,老拿著早巳不復在的得意當擋箭牌,把她推開。
其實早在他自以為根她的同時,她的身影也早巳揮之不去,就這麼一直惦在他的心底,不曾遺忘……
第八章
微涼的下午,樂樂咖啡店內正飄著陣陣的咖啡香,席間也坐滿了客人,都是沖著老板娘精心拿手的咖啡前來的。
「來了,你們的拿鐵咖啡、焦精咖啡和卡布其帶冰沙,請慢用。」一名身懷六甲的清秀婦人,利落的端著咖啡給客人們,沒有因為懷孕而行動笨重。
「盈兒,你都六個月了,不是要你別端咖啡了嗎?琳琳不在,你只要煮好你的咖啡就好,其他我自個兒來……」男主人見了,免不了一陣心疼的斥責。
「又沒關系,就當作運動嘛……」名喚盈兒的老板娘輕笑道。「好恩愛啊。」夏雨音含了口剛遞來的卡布其諾冰沙,一邊專注著老板夫妻的互動,美眸幾乎快冒出好幾朵心花。「听說老板可是玩攝影的,叫什麼……」
「赫司陽。」凌雪未替她接下話,品嘗著美味的焦糖咖啡。她們三人之中,就屬夏雨音話最多,可也最無憂無慮、永遠不知煩惱為何物。
「對,就是我爸爸媽咪最崇拜的攝影金童赫司陽,我想跟他們要簽名……」說完,夏雨音拿了紙和筆,就要莽撞的沖向吧台。
「站住。」冷水依冷哼了聲阻止,凜冽的瞄了她一眼。
「依依,你想跟我說什麼?」干嘛直朝著她放電?
「別叫我依依。」冷水依絕麗的臉蛋向來沒什麼表情,只是隱隱冷笑著。
「依……」夏雨音咽下了口水,略無辜的改口道︰「水依……」「喝你的冰沙。」冷水依慢條斯理的喝了口拿鐵咖啡,美目仍直瞪著她。「你要是敢做出那麼丟臉的事,就休想到我上班的獸醫院跟那群貓啊狽啊玩。」
冷水依是個獸醫,不過親和力三個字壓根兒不適用在她身上。她脾氣火爆,作風低調,拿著手術刀的她反而比較像個冷血女殺手。
「雪未……」夏雨音被瞪到差點凍僵,委屈的像快哭了,趕緊討救兵。鳴鳴,她又被依依欺負了啦,不,是水依才對,她最討厭人家喊她小名了……
「哭什麼哭,過幾天就要嫁人了還哭,小心被你的男人拋棄!」冷水依的嘴巴毒.說出來的話有一半都是詛咒人的。
「亂說,阿澈才不會拋棄我……」說起「阿激」,夏雨音趕緊為他辯解,滿心滿眼都是她心愛的男人。
見狀,凌雪未不由地輕笑而出。天啊,她這兩個老同學真是一對寶。「好了啦你們,我今天找你們來,可不是要看你們斗嘴的。」雪未有什麼好消息要宣布嗎?」幾秒間而巳,夏雨音又笑容滿面,心情來的快也去的快,像是沒有任何事能讓她真正不開心。
「好消息?」凌雪未僵了下,對著兩位好朋友一笑,苦笑道「對,這確實是個好消息,我要訂婚了。」
「太好了,雪未和你的被大哥終于要訂婚了……」夏雨音獨自歡喜著。
「不過,新郎不是他。」凌雷未吸了口氣的道。
剎那間,兩雙美眸不敢置信的直盯著她,活像她哪兒出現問題。凌雪未依然微笑著,其實心底苦得要命。「我要訂婚了,但是對象另有其人。」
「雪未,你的璇大哥欺負你了嗎?」夏雨音難得也會蹩眉。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冷水依擺明不信她會死心。
凌雪未抿著神秘的笑,一言不發的喝著她的咖啡。
回到台灣後,她靜靜的想了好久,想到這些年來。始終是她追著凌璇之跑,沒有一絲回報,一點都不公平。
想到她對他說,她懷有孩子的事是騙他的,他那厭惡、視她如蛇蠍的眼神,她就累了、麻木了,一個人躲起來哭個不停,七年來,從沒有那麼傷心過。
她突然厭惡起這樣的自己,想掌握一切,卻總是傷痕累累的自己。值得嗚?真的值得繼續愛那個男人嗎?
若是再被他知道,她私下去調查他的未婚妻,挖出了不可思議的丑陋事跡,他會感謝她嗎?不,搞不好他還會認定她挑撥離間……
真的,她好累、好想死心,但她不甘心。不想就這麼的放棄,就算是賭上一場也好,反正也是最後的一場了,如果他還在乎她他會想盡辦法捉住她的。
要是不在乎,那頂多跟那個小開解除婚約,再與他多談幾笑生意,彼此也沒吃到什麼虧。
呵,她墮落了,把自己當成賭注,她真的愛他愛傻了、愛瘋……暗忖著,凌雪未拿起溫紙巾擦起沾到咖啡液的唇,像是下定決心似地,認真的道︰「我是玩真的,這是最後一次為他那麼傻……」
如果最終什麼都沒有得到,她會變成怎樣,也是她無從預米到的……
參加過凌雪未的生日宴後,凌璇之原本打算直接回新加坡的,可台灣的一場會議留住他的腳步,教他不得不回台灣一趟。「你和連小姐交往到什麼程度了?」
「爸不是說不再干涉我了嗎?」凌璇之拉了拉領帶,俊臉盡是疲憊。他早該知道開完會,父親一定有什麼話想對他說,听他的安0排到新加坡就職,巳經是他最大的容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