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心
讀完,索頻像是快喘不過氣的把紙張揉成一團,自以為眼不見為淨,就能忘了他那滿胸腔的撼動,可幾秒後他慌了,懊悔的想撫平紙張,不想遺棄她那毫不保留的心意,也圍上了她為他織的圍巾,滿足她小小的心願……
「天啊,我到底在做什麼……」在徹底為她的痴心感到心疼同時,自己也陷入了無止境的傷痛,整顆心烙印著她寫下的字,無法抽身……
她說,她用整個生命、整個人生去愛他,可他就只能愛她一個月,不,他甚至沒有真正愛過她……對她,公平嗎?
懊說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公平過,是她太傻,傻到他的心都疼了,只能在她走後,喃喃念著她的名字……
「縈心……」
※※※
一個月後——
「縈心,我跟你說,這家的芒果泡芙最好吃了,上次和浩天吃過一次後,我就打定主意也要帶你來買一次,保證你吃了也贊不絕口……」
听索雲在她耳邊吱吱喳喳的,葉縈心笑了笑。「你今天不是要和浩天約會?」
「我也想和我的好麻吉約會,不行嗎?」索雲撒嬌的把頭靠在她肩上。
「雲雲,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葉縈心突來一句嘆息。她知道雲雲最近把男友甩在一邊,老纏著她不放,就是怕她做傻事。
「可是,你已經不是從前的你了。」索雲略有疑慮的道。
葉縈心的笑有點僵硬,她以為她的演技很好。其實,愛上了索頻,就算是分了手,她的心也已經掀起波浪,無法學會平靜了。
「沒錯,你是很堅強,但你真的釋懷、無所謂了嗎?我可沒辦法無所謂,就因為對方是我哥,我不能看著他這麼對你……
索雲激動的說著,直到她手機響了,拿起接听,葉縈心才松了口氣。
這是她和索頻之間你情我願的交易,她不想多談也不能埋怨。
不過她很羨慕雲雲,能談一場鮑平的戀情,哪像她,第一眼就注定是苦戀……
「浩天,我不能跟你聊了,我在陪縈心排隊買芒果泡芙……
「我自己排隊就好了,你去那邊慢慢聊吧!」葉縈心可不想當他們小倆口的電燈泡,硬是把索雲推到一旁。
「可是……」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需要保姆照顧!」葉縈心故作瀟灑的道,可當她回來繼續排隊時,連敷衍的笑都笑不出來了。她當然知道雲雲很擔心她,但她頂多是有點寂寞,心有點空,午夜夢回時總是想起那張教她痴戀的俊臉而已,真的沒有什麼。
可就算是只有一點點的想念、一點點的眷戀,她終究是忘不了他。
也無法逞強的說要忘了他、不再愛他,她就像具空有軀體的洋女圭女圭般活著,這段日子要不是有雲雲的照料,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葉縈心苦笑,就連現在,她也不知道她的魂魄飛到哪兒,心不在焉的像是快自人間蒸發了,頭也好暈好脹,喉頭有點難受、想吐……是因為太想他,還是天氣熱的關系?
「小姐,你要幾個芒果泡芙?」
葉縈心開始听不清楚對方的聲音,像是陷入層層迷障,隱約間只听見雲雲著急呼喊她的聲音,直到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緩緩醒來,眼簾映入純淨的白。
她幾乎是吃力的支起身,坐在床上,才發覺身子虛弱的幾近無力,胃部仍是難受的有點想吐……
她到底怎麼了,怎麼會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縈心,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臭豆腐喔,睡了一整天,你一定餓了吧,快趁熱吃了。」索雲在這同時走進病房,替她擺好碗筷。
葉縈心瞪了眼盤上的臭豆腐,為難的說︰「好臭,我不喜歡吃。」
索雲愣了愣。「可是你平常不是最愛臭豆腐了嗎?」
「對不起,以前我是很喜歡,但是現在我……」葉縈心微皺小臉,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的飲食習慣變了好多。
「我倒忘了,你會改變飲食習慣也是很正常的。」素雲聳肩一笑,接著神秘兮兮的道︰「再加上營養不良、心事重重,身體自然虛弱,說昏倒就昏倒,而且醫生剛剛幫你做了檢查,發現你已經有了……」
「雲雲,你同學醒了嗎?媽還特地熬了雞湯,讓她補補身子呢!」
聞言,索雲省略未說完的話,轉身,甜滋滋的把剛走進病房的一對夫婦,拉到病床前。「縈心,這是我爸媽,你們之前在宴席上見過面的。」
葉縈心愣了會兒,縱然疑惑,仍是向長輩們禮貌性的問好。
敝了,她只是雲雲的同學,她一昏倒,怎麼他倆老人家還特地來看她,太勞師動眾了吧。
「葉小姐,我可以叫你縈心嗎?」索母客氣的搬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和她聊起話,索父則是默默站在妻子身旁。
「當然可以,伯母。」面對長輩,葉縈心習慣親切的對待對方,大概是她太早失去雙親,對長輩總有些移情作用吧。
「真是的,難道雲雲還沒告訴你.你已經不能叫我伯母了嗎?」索母瞪了正在扮鬼臉的文兒一眼,要她小心。
「為什麼我不能叫你伯母?」葉縈心嚇了一跳。她做錯了什麼嗎?
「你當然不能叫我伯母,你應該改口叫我媽,還有叫一聲爸。」說著,索母和丈夫會心一笑。
葉縈心的腦袋持續空白了十秒鐘.她幾乎是難以相信的干笑道︰「伯父伯母,你們在開我玩笑吧,我自認沒有資格當你們的干女兒……」
「什麼干女兒,是兒媳婦!」索母可是笑得多興奮。
聞言,葉縈心傻住了,說不出話,望著索雲一臉心虛,她深深蹙起秀眉,想也知道一定是索雲跟她爸媽說了什麼。
「伯父伯母,是你們太抬愛我了……」索雲的好意她心領了,她不要一個連新郎都不認同的婚姻。
「縈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們索家的後代,你放心,我們家阿頻一定會負責到底的!」看到未來的兒媳婦拒婚,索母緊張的曉以大義。
「懷孕?我有了索頻的孩子?」葉縈心震撼的倒抽了口氣,說不出該有什麼情緒,她幾乎是顫抖的撫上依然平坦的小骯。
她有了索頻的孩子,這就是雲雲還沒對她說完的事情?
反復默念著,葉縈心也由不敢相信的心情轉為狂喜、熱淚盈眶,幾乎過了好久好久,才止住那過于亢奮的微顫,笑得好滿足。
太好了,她懷了索頻的孩子,可以當母親了,但是……
「伯父伯母,就算我有了索頻的孩子,我還是不能嫁給他。」她抬頭望向一旁的索氏夫婦,信誓旦旦的堅定道。
「縈心,你不用怕阿頻那渾小子不負責,伯母用綁的也把他綁到禮堂!」索母一邊說服著她,一邊求救于丈夫。
「葉小姐,嫁來索家,我們夫妻也會當你的靠山,阿頻在婚後也不敢在外頭亂來的!」索父跟著保證。
「縈心,嫁給我哥不是你的心願嗎?」索雲也加人戰局,說服著她。
她真的有說過,她想嫁給索頻嗎?
葉縈心沒有說話,她只知道,只要他們不懂她真正想要的,她就無法開口。
因為,她從來沒想過要母憑子貴的得到索頻的人。
她想要的,一直都只有他的心而已。
第九章
琴聲,深情糾結的撼動人心,引來眾人的熱烈掌聲。可索頻這個演奏者,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就算他彈的有多動人,連他自己都無法感同身受。
「索先生,謝謝你為本慈善大會獻彈一曲,等大會結束,一起吃個飯吧,我知道有間夜總會的小姐很不錯,介紹給你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