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老板,最近還有什麼新貨?」一道尖銳的中年女聲,在一間古董店內響起,隨後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少年,隨她進入此地。
是他吵著要跟母親來的,可他根本定不下心來,沒一會兒就開始在古董店玩了起來,直到在透明的櫥窗里看到一對銀戒,他像是被銀戒迸射出的銀色光芒給震懾住,整個人愣怔不已。
那是一對很平凡、沒太多華麗裝飾的銀色戒指,但它像是具有某種力量,讓他無法移開眼神,好想擁有它……
「媽,我可以買這只銀戒嗎?」他不假思索地指著其中一只男用銀戒,月兌口而出。
聞言,老板走到透明櫥窗前,飽含深意的問道︰「孩子,你確定要買嗎?這可不是一對普通的銀戒,如果不是賣給同一個人,它會……」
「我們阿淵喜歡就好。」中年婦女為表示自己疼愛兒子,大方道。
「是嗎?」老板欲言又止的睨了眼看中銀戒的少年,把其中一只賣給他。
巧的是,就在這對母子離開後,不久,又有個父親帶了個十三、四歲的女兒上門了。
「老陳,你不是說有什麼新貨嗎?拿上來看看。」
看父親忙著看古董,少女則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等候,直到一抹銀色光芒映入她眼廉,她按捺不住好奇,最後終于發現那抹光芒是從一只銀戒迸射而出的。
看著看著,她像是著了魔般,提起勇氣道︰「爸爸,我可以買它嗎?」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想擁有它……
「不行,這戒指和你手指的尺寸不合……」
沒待中年男人說完,古董店老板已把銀戒遞給她,而她戴上之後,居然出奇的適合。
「算了,送給你當生日禮物好了。」中年男人也沒理由拒絕,應允後,繼續專心看他的古董。
「謝謝爸爸。」少女開心極了,坐回沙發把玩自己的銀戒。
見狀,老板回想起先前離去的少年,唇畔隱隱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
在賣出這對銀戒前,他知道這對銀戒是不能分開賣的,要是分開賣,恰巧又由一對男女各自戴上的話,那後果將是……
但既然這對少男少女是銀戒選中的,他當然只有樂觀其成。
而且他相信,數年後的某天,這對少男少女一定還會再度光臨此地……
第一章
那是一望無際的白,連床單都是純潔的白色,卻充滿挑情、的味道。
無法躲避、抗拒,她可以感覺到,那雙大手正在她赤果的身上游移著。
她想看清他,想知道這個能讓她沈迷之中的男人,有著怎樣的俊逸面容,但她總在與他歡愛幾回後,只記住他那強健的身軀,以及他是如何點燃她體內愛火的種種,卻依然看不清他的五官。
這是一場離奇的春夢。
現實中的她是乖巧柔順的,但若是一躺在他身下,她就會搖身一變,成了個放縱的女人。
就算在他眼前,她是赤果果的,也不會有一絲羞赧,彷佛她和這男人之間的歡愛都是極其自然。
她不想醒,她喜歡被他踫觸,喜歡被他挑起潛在的,但是……
喝!
上官舲急喘著氣的睜開雙眸,自床上起身。
此時,她白皙的臉上盡是滴滴冷汗,那樣子就像是剛被一場噩夢驚醒。
不,不是噩夢,那是一場春夢……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她成年之後開始,她就不斷作著同樣的春夢。
在夢中,她不懂得羞怯,總是大膽的享受這場男歡女愛。
是因為她欲求不滿,所以才會作這種春夢嗎?
但那也未免太逼真了吧?每每醒了,她還能深切感受到,那些吻似乎都真實的烙印在她肌膚上。
要不是她醒了,身上找不到被吻的痕跡,她會以為,自己真的被個男人好好的愛過一遍,還差點被佔有。
但那也僅止于夢。
現實中的她,是不識情愛的,更不可能任由一個陌生男人這樣狂妄對待她的身體。
也許,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對哪個男人動心……
上官舲苦笑著,下床到浴室洗了個晨浴,就連只是個夢,她也想洗掉那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味道、夢境中的吻痕。
上官舲的臉蛋又迅速漲紅了,她甩甩頭,把蓮蓬頭對準臉龐噴灑著,希冀能忘卻那不該有的春夢。
今天中午,她還得陪父親去赴一個飯局,晚上還有宴會要參加,她必須保持大方端莊的形象,不能動不動就臉紅。
噢,她差點忘了,今天中午見面的對象還是個頂上稀疏,年紀足以當上她父親的老頭,她倒胃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記得臉紅?
上官舲嘆了口氣,關掉水龍頭,心不在焉的拿了條浴巾擦拭身體。
自她執意和前任未婚夫臧天靳解除婚約,成全他和好友宣綾後,父親礙于臧天靳的勢力,不敢直接和他抗衡,但又不甘心自己的聯姻計畫就此為止,只好想盡辦法把自己轉而介紹給其他富商認識,以獲得企業間合作的利益。
她是上官企業的掌上明珠,受眾人愛戴、巴結的千金小姐,但外人看到的總是她光鮮亮麗的一面,豈知她的心酸?
呵,她只不過是個任家人擺布的女兒罷了。
上官舲換上一件最能襯托出她秀氣典雅形象的粉紫洋裝,同時化上淡妝,拿了個LV的手提皮包走出房間。
待走出房間,她彷佛戴上面具,成為父母親眼中再乖巧不過的女兒。
上官舲也不知道她是怎麼來到宴會上的。她只知道,當她感到疲累時,白晝已去,華燈初上,她已身著一襲純白晚禮服,隨著父親來到了某大官員的宴會上,為宴會主人演奏鋼琴歌曲。
她的手指俐落的彈著琴鍵,須臾,便得到眾人的掌聲。
她的心思不知飄到哪里,只能像是個木頭女圭女圭與人應對;但諷刺的是她還懂得笑,懂得怎樣讓自己的魅力發揮到最高點。
連彈完鋼琴曲,和其他企業小開寒暄也難不倒她。
她不夠美也不夠艷,只稱得上甜美秀氣,但她笑得含蓄見腆,能輕易奪得在場男性的歡心,不過,唯獨他──臧天淵例外。
上官舲接收到父親的命令,拿了杯紅酒,疾步向前走去,刻意與也前來宴會的臧天淵擦身而過。
「臧二少爺,你好。」她的聲音禮貌性的落下,但沒多做停留,便越過他。
她認識他,他也認識她,只是兩人之間向來沒有太多的交集。
加上她曾出席過他大哥臧天靳和宣綾的婚禮,意外地與他一同接到新娘捧花,猶記得,當時兩人還尷尬地彼此對望……
臧天淵也越過她,沒對她打招呼,逕自從服務生那里要來一杯紅酒,他低啜著酒,隱身在不顯眼的角落。
他一向討厭出席這種紙醉金迷的場合,要不是靳那家伙的女兒發燒了,沒辦法出席,他也不會代替他出現在這里。
罷了,和宴會主人寒暄過了,他就喝喝酒,待會準備打道回府吧。
可惜臧天淵估計錯誤了。
好歹他也是鼎鼎大名的臧二少,在業界也算頗負盛名,撇開優秀的家世不談,光是他冷峻的出色相貌,模特兒般的修長身材,就教一群鶯鶯燕燕全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臧天淵也沒拒絕,對于美女,他向來是樂得與她們打情罵俏,逗得佳人心花怒放,直到他耐心漸失,听膩了她們那些沒有營養的八卦,才隨便找個藉口,打發她們……
「听說上官家又替女兒找到了金龜婿,對象是一直想續弦的王氏企業總裁。」
「騙人,王總裁不是都已經五十多歲了嗎?」
「是真的,听說對方對上官小姐一見鍾情,想老牛吃女敕草,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老到能當上官小姐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