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個表里不一的人,可以很輕易的戴上花心多情的面具,可是據她所知,和他交往過的女人。分手時甚少會怨恨他。
他的面具也能輕易的換上無情、冷漠,甚至能在談笑間,就能把對方吃定。
先別提被邢浚人放肆奪去她的初物。有教她多麼生氣了。此時他那優雅斯文的表相根本都是騙人的。他簡直是個英俊的惡魔……
「這個給你」
一大早起來,通常她又來得及做早餐。中餐就由她到員工餐廳里買便當,可今天連她也忙到沒時間下樓。所以特地拜托總機幫她帶便當上來。
可是,好還不死地。今天的菜,居然都有了她和邢浚人最討厭的青椒。
「我也不吃青椒。」瞪著把青椒都挑給地的邢浚人,葉琉羽真想把便當里的表椒都塞進他的嘴里,毒死他。
「若若在看了,你不吃的話,她可會有樣學樣的。」邢浚人用有意指的提高語調。然後閃的遠遠的。得意的享受他的美食。
「你……」葉琉羽還想反駁什麼,只見邢若若兩眼的直盯著她瞧。便當里的青椒也動也未動,她只好忍氣吞聲。先瞪著青椒。然後培養情緒,打算犧牲小我的吞進喉里,好讓若若也學著她吃下……
鈴……鈴……
手機響了,解除警報。
葉琉羽吁了口氣,有了個完美理由暫時揮別便當里的青椒,可沒想到接听後,她僅有的反應居然是花容失色的掛上電話,然後坐不住、也吃不下,十萬火急的沖到邢浚人的辦公桌前。驚慌失措的喊,
「我爸媽明天要來了!」
爸媽雖然和氣的說要上台北來看看她。可真正的目的卻是想逼她辭職。回老家學習管理旅館,順便和他們中意的另一間旅館繼承人相親。好來個聯姻,擴大營業。要她回去相親。死守著旅館,不如殺死她吧!
「很好啊。」邢浚人徐緩道,一點都沒影響到他用餐的愉快心情。
很好?哪門子的好!
「我騙他們說,我和之前的大學同學一起合租房子,要是讓他們兩老知道,我和你一個大男人同居,他們不只是會氣瘋,拖也會把我拖回去!天啊,我在台北人生地不熟,臨時要到哪兒找房子讓他們過夜,找飯店的話,一定會讓他們懷疑!」
可,葉琉羽一連串憂心的煩惱,邢浚人只需用一句話稿定。
「帶他們到邢家過夜。」
邢浚人這家伙不是很聰明嗎?怎麼到了這個時候,腦子就不管用了!
「不行,我都說了,我怎麼能讓他們知道,我和你一個大男人同居!」葉琉羽只要想到後果,就無法心平氣和了。
「反正明天你也是要上班、加班,你只要把他們丟在邢家就好了,什麼都不用擔心。」邢浚人仍舊涼涼的道,完全沒有危機意識。
他還敢說什麼都不用擔心?
「邢浚人,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我爸媽要來,我當然要請假陪他們逛逛百貨公司、吃吃飯,再把他們帶到住處,休息過夜。」葉琉羽一項項說的分明清楚。
「不行,我一個人忙不過來的。」一听到請假兩字,邢浚人板起不悅的臉色,想把工作都丟給他,她是存心想報復,這陣子他對她的「愛用」嗎?
「不行也得行,他們兩老要是見著我那麼忙,連個假都沒得請,一定會要我回去相親嫁人算了。」葉琉羽急的都快生白頭發了。
爸媽當初會同意她先來台北找工作,就是怕她會離家出走,現在他們巴不得找遍各種理由,來否定她的工作,把她帶回老家去。
「你要相親?」聞言,邢浚人錯愕住,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怎麼他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她也好歹二十二歲,可以嫁人了吧。
「沒錯!」葉琉羽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回應他。
「只有明天。」說不出那听到她要相親,心底就悶悶不樂的滋味是什麼,邢浚人還是讓步了。
「只有明天,我可不希望他們多住幾天。」葉琉羽終于松了口氣。但臨時像是想到什麼,遲疑的小小聲道︰「還有,若若在我還可以說她是我同學的佷女,可是你……你晚上能不能別回來了。」
要他別回家?
這個女人把他當成什麼。讓她放一天假。她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不行。我要睡我的床。晚上我也要吃到你作的菜!」邢浚人挑明就是和她作對。
也對,要他別回來過夜、那不是鼓勵他到女友家過夜嗎?
思及此,葉琉羽的心莫名犯起疙瘩,怎麼想都不對勁,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得保證不會讓我爸媽撞見一次,我怎麼沒想到,你別從前門進來就好了嘛。」
他身邢宅主子之一,居然還得听這個女人發號施令?
「你要我走後門?」邢浚人漾開邪邪的笑弧,可怖極了。
「為了顧全大局,你就委屈一點不行嗎?你也不希望被我爸媽誤會。你和他們的女兒有瓜葛吧。」意識到他的怒氣,葉琉羽氣勢做弱的像只無辜的小白兔。
嗯哼,是她比較想和他劃清界錢吧!
「我盡量。」邢浚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出。非常勉強。
盡量?
不曉得這個男人的盡量,範圍有多大?
葉琉羽不敢想,乖乖的坐回原位吃著便當,就連最討厭的青椒入口了,她也沒啥知覺。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個預感,和這個表里不一的男人,做了不平等協定,鐵定會讓她的如意算盤,輸的淒淒慘慘……
***
棒天早上,葉琉羽去超級市場,選焙父母親愛吃的菜色後,再到火車站把他們接到邢家用中餐,一切似乎都進行的非常順利,爸媽也對她能住在這豪華別墅的說詞沒多置疑。
中午休息過後,她又帶他們去逛百貨公司,大方的讓他們刷卡購物,好暫時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忘了原先上台北的目的。
可到晚上,送他們回邢家休息、用完晚餐後,她仍是免不了得接受一連兩三個小時的口水炮轟,說服她答應那荒謬極了的聯姻提議。
當然,她是左耳听、右耳出,皮皮的裝傻加上昏死的拒絕,再以明早還要搭火車為由,早早送他們回客房休息,好讓她繃了一整天的神經得以松懈。
接著她只要再忍耐到明早,把他們送去坐車後,就平安無事了。
暗忖著,葉琉羽在廚房里哼著歌征著碗盤,直到她像想到什麼,愉悅的嘴角有些僵硬,停住了動作。
她忘了現在已經十點多了,邢浚人和若若都還沒回來。
再怎麼說,邢浚人都是這棟房子的主人之一,為了自己的私心,她居然要他走後門,現在想想,她似乎過分了些。
邢浚人該不會因為她說了那番話,不想回來過夜了吧?
這麼想,葉琉羽就充滿著罪惡感,草草把碗盤撂著,到了客廳想打個電話向邢浚人道歉,但又拉不下臉皮,只好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
等到了近十一點,她仍舊等不到邢浚人的歸來,索性說服自己,他大概會在公司附設的房間過夜吧,還帶個最愛黏他的若若,想必他也沒辦法找女人,做些十八禁的事。
那麼既然他會安頓的好好的,她又何必像個小妻子般,等著他回來,頂多明天她再向他道歉就罷了。
打了個愛困的哈欠,葉琉羽徹底敗給瞌睡蟲了,決定還是去睡覺,可當她才剛躺上床,卻被不識相的敲門聲吵醒。
「爸媽,我都跟你們說了N遍了,我不想回台東……」
誰啊?睜開惺忪的眼,葉流羽空白的思緒,瞬間被邢浚人三個字裝鋪了,她勉為其難自床上起身,披上了外套前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