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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 第14頁

作者︰曉情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靶慨,明明是個水靈靈的柔弱美人,卻堅強得與外表完全背道而馳。

余沁梅走到軒轅簫身邊,問道︰「就是這里嗎?」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軒轅簫為她建的竹廬,屋前是一片竹林,其中有一塊較空的地方,放了幾個竹架,應該是曬草藥的地方,「跟雍鎮的很像。」這是她評價。

「就這樣而已,會傷我心的。」軒轅簫對她扁了扁嘴。

余沁梅白了他一眼,不做聲。

杜少棠見狀微笑道︰「簫,不介紹一下?」自余沁梅下車之後,根本沒有正眼看過他。

「喔,梅兒,這是我表哥杜少棠,這是我未婚妻余沁梅。」軒轅簫簡單介紹了一下。

「在下杜少棠。」杜少棠合扇抱拳對她作輯。

余沁梅聞言只微微一福,連話也沒一句。

杜少棠好不尷尬地站在那里。

軒轅簫笑著撞了一下,「我第二次見她也就這待遇,別見怪。」

醫館果然如軒轅簫所料的那般,求診的人讓余沁梅忙得停不下來,有些還是從別的地方特地趕來的。經常是他從商行忙完回來,她還在看診。踫到這樣的情況他就會坐在一旁看著她。他發現他很喜歡看認真的她,專心為病人治病。每次看到這樣的情景他就會想起當初在雍鎮他傷了腿那次,幸福的感覺就會從心底涌現出來。

其實他來也就只是能見見她,並不能像當初打算的那樣,和她一起在月光下散步回家。但就算是這樣也無妨,他還可以逗逗她,逗到她停下手中的事情,逗到她對自己白眼,因為總在這些時候,他就很清楚地感覺到他在她心中的特別。她也是如她師父所說那般,生來無情,但他卻是特別的一個。這樣就夠了,足夠了。

一個月後,雍鎮傳來消息,余雄文經營不善加上他豪賭成性,余家已經破產,他也被債主打得殘廢了,現正在府衙牢中度日子。而水麗娘回到秦淮重張艷幟,但又馬上有消息說她身患怪疾,與她有魚水之歡的人都會被吸盡陽氣而亡,余富仁則是最好的例證。門庭冷落的她,不出半個月便消失在秦淮了,這次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當余沁梅從軒轅簫口中得知這些的時候,她問了一句︰「這是你做的嗎?」她記得他曾說過不會輕易放過余雄文的,沒想到他連水麗娘也對付上了。

軒轅簫也不否認,「他想殺你,又傷了我,還把你趕出余家,完全沒有放過他的理由。」

余沁梅也不同他爭辯什麼,反正他們對她來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是死是活自然與她無關。只是為什麼事情發生在她身上,她尚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軒轅簫卻是如此在意呢?

也許正常人也會像他那樣反擊吧,是她無情,不懂怨恨,是她不正常而已吧!

有時候他會在屋外吹笛,每一次都會在她來到他身邊之前停下來。

余沁梅很不解地問他︰「你的名字明明是‘簫’,為什麼你偏吹笛?」

軒轅簫笑了,「你不也是姓余嗎,為什麼卻稱自己是‘梅姑娘’?」

「不是我稱自己的,是師父以前叫我‘梅丫頭’,其他人听了就以為我姓梅,就這樣叫了下來了。」余沁梅解釋道。

「我啊,是因為簫吹不響,就跑去吹笛子,誰知一吹就響了,于是就學笛子了。」軒轅簫很公平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那為什麼我每次靠近你就不吹了?」余沁梅又問道。

「因為我的笛聲是用來呼喚你的,它要告訴你我在等你,你來了,我自然就停了。」軒轅簫看著她,微笑著,「等你,腿傷的時候等你回來,在山上也等你回來,現在也等你來;從小就一直等你長大,現在還是在等你,等你嫁給我。」

余沁梅回應他的凝視,兩人對望著。

「我答應過嫁你,我今生就只嫁你。就算你不娶我,我也不會嫁給別人,因為我答應過你。」依然是她淡淡的語氣,臉上依然沒有表情。

可是軒轅簫听得心情大好,心滿意足地輕撫了一下她的臉,「好了,我得走了,不然就太晚了。」他轉身向湖邊走去,跳上一早泊在那里的船,示意早等在那里的家丁開船,自己則站在船頭向遠處看著他的余沁梅揮手。

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現,她以前連和他說話都不會停下來的,現在她會站在那里目送他遠去。

第4章(2)

這天余沁梅一如往日地在山園小築里看診,臨近中午的時候,暫時沒有病人,她便偷了個閑,在湖邊走了一會兒。

等她回到小築的時候,門前已經停了一輛散發著陣陣香氣的馬車,馬車上絲幔連連,隨風揚起一個個波浪,浪送來了香氣。

走進屋內,只見一個穿著輕紗綢衣的女子坐在廳內,她身旁有一個丫環站著,那丫環發現了余沁梅,正向那坐著的姑娘報告。

那姑娘站了起來,對余沁梅行了個禮,柔聲道︰「這位便是梅姑娘吧!」

余沁梅點了點頭,走到桌子前,示意她坐過來。

那姑娘坐到桌前那個位置,余沁梅則坐在桌內。

「姑娘有什麼不舒服嗎?」余沁梅見她走路時步子略有不穩,眉頭輕皺,臉上雖有裝點,但還是難掩那份黯然,必定是不舒服了。

泵娘將手輕輕放在桌上那個小枕上,對余沁梅道︰「我總覺得心口發悶,頭常疼得慌。」

余沁梅替她把了一下脈,同時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四個月前吧!」姑娘回想了一下。

「有無看過別的大夫,他們怎麼說?」余沁梅示意她換另一個手。

「他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開了一大堆方子,讓我天天喝那些難喝的藥。」她回頭看了丫環一眼,丫環拿出幾張方子放到桌上。

余沁梅拿起來看了一下,對她說︰「姑娘的病是心中郁結,疏散不開而成,簡單來說是心病。對不起,我只能告訴你,心病還需心藥醫,我治不了你的病。而且這些藥方也不用繼續了,找你的心藥吧,從你得心病的地方找就得了。」

泵娘驚訝地看著余沁梅,忽然笑了,「果然名不虛傳啊,梅姑娘,你簡單一把脈就知道我是心病。他負了我,明明說好了的親事,卻突然反悔,讓我成了整個蘇州城的笑話。更讓我難受的是他愛上了別人,讓我好生心疼。」

「姑娘只要放寬心,病自然就好。」余沁梅說。

「梅姑娘可曾愛過人?愛上一個人的心,如何能輕易放寬?」那姑娘嘆息著,還用絲絹輕擦眼角。

「我不曾愛過人,幫不了你。抱歉,另請高明吧!」余沁梅明顯地要送客了。

原本在一旁收拾藥櫃的冬雪——軒轅簫為余沁梅選的丫環連忙走了過來,對那姑娘和她的丫環福了福身,道︰「這位小姐,你的病我們姑娘幫不上忙了,還請回吧!」

那姑娘嘆息著離開了山園小築。

余沁梅看著她們離去的背影,不禁覺得人心真是難以捉模,心病正是最讓她無力的一個病。她相信不僅是她無法治心病,就算是師父,也治不了啊。

「原來你就是軒轅簫帶回來的那個絕色美女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一個年輕男子一邊打量著余沁梅,一邊走近山園小築前那排竹架。

余沁梅完全不理會他,只顧著整理自己的草藥。

「少棠哥說你是個冰美人,還真不騙人啊!」那男子已走到她面前了,可她連眼都不抬一下。

但那男子並不氣餒,也需要余沁梅回應似的,自顧自地說著︰「不過軒轅簫也太過分了吧,連件像樣一點的衣服也不買給你,首飾之類的也不送你嗎?要不這樣吧,我送你好嗎?整個綾羅莊的衣服和古致齋的首飾任你選,怎麼樣?」男子笑嘻嘻地看著他,仿佛一個討賞的小狽狗,搖著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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