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壞叔叔,是老師的老公哦。」韓采惟微怔,為聶劭鈞的出現感到不可思議,然後加快收拾著批改的作業,一邊和藹可親的為小女孩解釋,一邊同她走出教室,微笑揮手的目送她和家長離去,也和其他小朋友愉快的道再見。
「你好像很喜歡小孩子。」沒有來得及準備花束,聶劭鈞僅是勾起俊笑,一邊恣意的拋著車鑰匙,走向她身旁。
之所以忽然來找她,是因為和客戶談完生意後,他突然順著自己想多了解她的想望,跑來親近她。
性不是義務,它是一種因為相愛而結合的行為。
我會讓你徹底改觀。
他無法忘懷,當她為他費心準備他愛吃的菜色,也積極想幫他過生日,還有說了這番話後,她臉蛋上泛著無比勇敢的光采。
他想,她是真的改變了他對的觀點。
至少,他很清楚,在親近、要她的同時,是存在著珍惜她的心情。
那種珍惜,不再只是自以為對她感到內疚、同情,而是打從心底,被她的一顰一笑所吸引,被她的用心付出所感動,讓他格外的想憐惜、愛護她。
會想主動卸下防備親近她,也是他沖動的太想知道,她言語間的相愛是什麼,也想知道,她會不會永遠都這麼溫柔、無瑕的對著他笑?
和那個自小拋棄他,流連于男人間的母親,到底有多麼大的不同?
他該死的想賭賭看……
「我最喜歡小孩子了,他們可是最天真、可愛的天使呢。」與聶劭鈞齊肩走出學園,韓采惟一提到小孩,就滿是喜悅。
「我討厭小孩。」聶劭鈞冷冷打斷她的甜笑。
他討厭她為那些與他不相干的小孩,綻放只屬于他的笑容。
「你想想看,一個長得像你或像我的小孩有多麼可愛。」韓采惟有些失落,但仍是努力打起精神,想打消他討厭小孩的念頭。
因為,她多麼想為他生下,像他這般俊俏的孩子……
他們之間不需要有第三者介入,小孩子也一樣!
「別自以為是了,再兩個月後,你就會自動想和我離婚。」聶劭鈞滿是莫名的妒意,沒有經過修飾,拋下一句傷人的話,也拋下她逕自往前走。
韓采惟為他的話微微失神,停留在馬路中央,連前方迎采二輛闖紅燈的轎車,也不自知……
「你是故意的吧,試探我會不會去救你!」無法完完全全的把她拋下,聶劭鈞又回頭探望,險見她差點被車子撞到,焦急的把她拉到人行道上,咆哮道。
天呀,她在發什麼呆,他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狘br />
試探?原來,她還能這麼試探啊。
「你最近脾氣好像變得很壞,我影響了你嗎?」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韓采惟微笑的反問。
罷剛,她只不過為他殘忍的話感到有些難過,失神了下,但只有一瞬間。
因為,他回頭拉了她一把,也因為,不管面對什麼事情,他都該是瀟灑、從容不迫的,卻對她氣急敗壞的低吼,意外的讓她感覺到,自己是獨一無二的。
「對,你的存在影響了我每天愉快的心情。」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聶劭鈞嗤哼了聲,又把她拋在後頭,繼續往停車的方向邁去。
沒錯,她該死的讓他一向我行我素的情緒,隨著她變化莫測!
聶劭鈞帶刺的言語是傷人的,但這次,韓采惟的反應,只是笑得自在、甜美,因為她發現他的腳程放慢了,像是刻意等候著她前進。
韓采惟也迫不及待地加快了腳步,追上聶劭鈞,深怕他會拒絕或厭惡般,又羞又懼地握住了他帶繭卻溫熱無比的大手。
直到感覺到,他加重了握住她的力道,她才任由自己松了一口氣,非常欣喜的確定,他沒有拒絕她的親近。
此時,甜蜜的氛圍教韓采惟融化于,和聶劭鈞一同牽手散步的幸福感覺,幾乎讓她沒察覺兩人世界外的怨恨眼光。
沒錯,在他倆的背後,有個男人把車停在路旁,目睹著這一切。
他的眸光是殘暴的,拳頭握緊著,像是眼前這對男女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害得他計劃已久的野心一夕間落空,在商業界也成為眾人茶余飯後,新郎不是他的笑柄。
可惡!
「該死的狗男女,我李名彥不會饒過你們的!」
第七章
與聶劭鈞之間的進展,如同韓采惟所想望般美滿、順利,但她並不滿于現況,進而要求自己成為聶劭鈞的賢內助,以聶太太的身份,在聶劭鈞不反對的情況下,積極的隨著他,參與他在商業界的社交活動、應酬,努力融于佔了他三分之一時間的事業。
但其實韓采惟很清楚,她只是存著想霸佔,時時刻刻貼近聶劭鈞,如此任性的私心罷了。
然而,她卻忘了那些枯燥乏味的商務內容,不僅讓她無從插上話,就連虛華不實的寒喧應對,她也無法和其他前來的政商夫人一樣舌桀蓮花。
和先前同李名彥赴宴相同的情景,此刻她只有被聶劭鈞晾在一旁的分,有些失落,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識趣的去吃點心,喝點雞尾酒,再到露台透透氣,好打發時間。
結果——
「喂,你瞧,那個男人長得真俊耶,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叫聶劭鈞,在商場中可是鼎鼎有名的房地產大亨,不過你別妄想了,因為他前不久才和韓氏的千金結婚了,現在可是有婦之夫……」
「那又如何,沒听過野花遠比家花香嗎?」
「可是聶太太也來了呢!瞧,在那里!」
「長得小家碧玉的,不怎麼樣嘛!」
「唷,你真敢說,真行的話就當著聶太太的面,勾引她老公啊。」
「仔細看噦!」
忍耐、忍耐、忍耐!
韓采惟自角落旁,全把這一來一往鄙夷的對話听進耳里了,她氣憤、難堪的想沖過去和那兩個自以為是的女人評理,但是,她卻不能有任何不宜的舉止。
因為,她現在是聶劭鈞的妻子,對外必須保持溫柔大方的形象,所以,她必須有雅量容忍其他女人妄想她的丈夫…
但是,這個堅持在下一秒破滅了。
韓采惟沒想到這個在她背後不把她當一回事,打扮妖嬈的女人,對聶劭鈞的野心不只是說說而已,當真拿了兩杯雞尾酒,主動朝聶劭鈞搭訕,兩人還很愉悅地聊了起來。
韓采惟雖然清楚,表面上多情是聶劭鈞應酬的方式,但胸臆間的苦悶仍讓她感到了酸楚,她干脆視而不見,端著一杯雞尾酒,到露台透透風。
她明白,她在吃醋,她簡直在自討苦吃。
她其實一點都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公開場合。
但是,她還是很想很想以聶太太的身份,站在聶劭鈞的身旁,多融入、貼近對他極為重要的事業領域,也讓他能為她這個表現得宜的妻子感到驕傲。
結果,卻逼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愛的那麼辛苦?
為什麼她的生活重心,只剩聶劭鈞一個人而已?
以為已經可以過著想要的生活,她卻像是又回到了險要、幾乎看不到底的高塔中,無法掙月兌……
「采惟,看來你結婚後,過的也不是很好嘛。」
曾經熟悉的男性嗓音,激發出韓采惟恐懼的顫栗。
她遲疑的轉身,和走進露台的男人相對。
是他——李名彥,被她三振出局的未婚夫。
同樣和聶劭鈞邂逅的場景,卻是面對不同的男人。
李名彥只會讓她感到厭惡。
「你想做什麼?」
韓采惟驚呼出,無法阻止心底對他的敵意。
她清楚李名彥的野心,當然也十分清楚,她嫁給聶劭鈞,徹底破壞了他並吞韓氏的主意,造成他多麼大的利益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