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他,不是斬釘截鐵的對她說,裴黛兒只是個妹妹嗎?為什麼她听到的卻是,他有義務要發裴黛兒?
她相信他是愛她的,也認為彼此間該是坦誠信任的,為什麼他要刻意隱瞞裴黛兒對他之「婚」的事實?
他是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解決裴黛兒的事嗎?
太過分了,她不容許他自個兒承受這種‘以身相許’的非人壓力。
好,這筆帳,她會記著。
因為,現在還不是她氣惱關柏浚的時候,眼前之急,是快解決她和情敵間的紛爭。她絕不讓她心愛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被搶走!
「妹妹?」像是听到什麼晴天霹靂妁言語,裴黛兒原本氣定神間的表情,轉為慘白,歇斯底里的道︰
于,浚哥不能把我當成妹妹,他不會這麼對我的……我為了他背叛了父親,幫助他逃回台灣,他才能得到自由,才有機會發揮他的專才,成為設計界金童!所以,他不能背叛我對他的愛,他不能!」「不能?太自私了吧。何況,浚從來沒有愛過你,又何來背叛?」曾郁琁毫不禮讓的還擊,她討厭她這種小女孩的心態,自以為是。
像是被刺痛了心房,裴黛兒褪去了僅剩的優雅形象,沖到曾郁琁的面前,嘶喊道︰「浚哥是我的,我為他做了那麼多犧牲,他本來就是屬于我的,他該回到我身邊的!」
「他本來就是屬于你的?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嗎?那麼,我肯定比你更愛他。」曾郁琁輕笑,突然發現,裴黛兒的心智,不若外表般,聰明美麗。
「你憑什麼說,你比我更愛他?是我比你更愛他才對,當年是我放他走,讓他自由,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沒錯,你是給了他自由,也間接帶給他成就,但是,他並沒有得到真正的自由。因為,這幾年來,你沒有放過他。你為了得到他,不擇手段趕走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甚至綁架我。這就是你對他的愛嗎?」曾郁琁感到可笑。
「浚哥本來就是我的、是我的……」找不到反駁的理由,裴黛兒一遍又一遍,堅定的道,卻沒有自信。
「浚他不是玩具。他有思想,有主見,不是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扶恩情逼他和你在一起,對他而言,只有壓力,那不是愛。」
「你的意思是,你比我有資格得到他?好,你倒說說看,你哪一點比我強!」裴黛兒就不相信,眼前這個什麼都比不上她的女人,有資格得到關柏浚。
這個問題難到了曾郁琁。她自認為比裴黛兒更愛關柏浚,卻不認為,自己是因為條件優秀,才有資格。
久久,曾郁琁才開口,雖然說出的話,沒有裴黛兒為關柏浚所做的,那麼冠冕堂皇,但是,說出的一字一語皆是信心十足,毫不禮讓。
「我沒有哪一點比你強。我比不上你的容貌,你的家世,我甚至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沒有一對疼愛我的父母親。
但是,那又如何?如果,愛情是有條件說的,那就不是真的愛情了。
不過,既然你要我證明,我哪一點比你更愛他,我只能說,我和關柏浚是在孤兒院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彷佛我一出生,一睜開眼,就看到他對我微笑。他的存在,對我而言,是那麼獨一無二,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在孤兒院的那段日子,雖然很苦,吃的很簡陋,連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好心人家救濟的。但是,無論是快樂、悲傷,我們都會一起笑、一起哭。連多出來的一塊面包,我們也會格外珍惜的一起分享。還有,每年的聖誕節一到,我們會一起過,然後一同許下彼此的願望。我們也約定了,就算分開,長大後,也一定要再相聚。
十六年來,我一直等著地,我從來沒想過要緊緊捉住他,強迫他留在我身邊,我只是就這樣傻傻的等著地,等著他回到我身邊。
這就是我對他的愛。也許我並沒有像你一樣,解救了他的人生,但是,我至少讓他選擇了他想過的人生。」
曾郁琁說完,裴黛兒像是大受打擊,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語道︰「浚哥……想過的人生是什麼?我輸了嗎?輸給了一個什麼都比不上我,卻只會傻傻等著他回來的人嗎?」
曾郁琁知道她不該同情情敵的,但是,裴黛兒受傷的模樣,就像個第一次學走路就跌倒的小孩,受到挫折,嚎啕大哭。
「我以為你很壞,其實你並不壞。」這個事實讓曾郁琁會心一笑,雖被裴黛兒破壞了約會,卻也沒之前那麼叫她可恨了。
如果裴黛兒夠壞,她就不會露出這樣欲哭的表情,說著這般挫敗的話了。
其實,她的私心很簡單,只不過是想捉住她喜歡的男人罷了。
「不要同情我!」裴黛兒狠狠瞪了曾郁琁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解開她身上的繩索,然後驕傲的抬高下巴,哼道︰「你走吧,綁架的游戲真難玩,無聊極了。」
曾郁琁卻怪異的笑了,直盯著她瞧。
「你看什麼,想取笑我嗎?」
「我發現,你真的很漂亮耶,像尊陶瓷女圭女圭般,一定有很多男人追你吧。」
閑言,裴黛兒倏地大哭,哭的像個淚人兒般,撲向曾郁琁的懷里,壞心的讓洶涌而出的淚水,浸濕了她的衣料,然後憎恨的埋怨道︰「可是,漂亮有什麼用,那都不是我要的男人啊!」
曾郁琁沒有說話,她知道,此時,她再多說什麼,這個任性的小女孩,也只會認為,她在同情她罷了。
就讓她哭吧,然後,重新打起精神後,找到真正屬于她的男人。
郁琁失約了。
不在家,也不在公司,連手機也撥不通。
他們不是說好要重新開始?她人又到哪去了?
她在惡作劇嗎?因為自己臨時的一通電話,遲了五分鐘才下班,所以,存心躲起來和他玩躲貓貓?
必柏浚站在工作室外,等了近半個小時的他,心急如焚,在工作室前來來回回的徘徊,直到眼光一瞥,像發現什麼,連忙走近拾起。
這不是……郁琁一向最寶貝的項鏈嗎?她怎麼可能那麼不小心,又把它遺落?
難道說……
像是猜臆到什麼,關柏浚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心像是被灼燒般,焚痛不己。
下一個動作便往停車場奔去,火速的開車,直往某個目的地駛去。
以往的經驗和直覺告訴他,郁琁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而且,一定和裴黛兒月兌離不了關系!
可惡,裴黛兒最好不要對曾郁琁做出什麼事來,否則他……真的會失去理智,殺了她的!
就算她是他視為恩人般的妹妹也一樣!
「曾郁琁不在這里。」
必柏浚怒氣沖沖的來到了裴黛兒的住處,還沒開口,裴黛兒便徑自回覆了他的疑問。
他挑了挑眉,顯然毫不相信,沒經過她的同意,搜尋起曾郁琁的行蹤。
「浚哥,我的話,讓你那麼難以相信嗎?」望著關柏浚匆忙心急的搜尋著,裴黛兒挫敗的道。
罷放走了曾郁琁,她失戀的心情已經夠慘了,現在關柏浚一來,就懷疑她把曾郁琁藏起來,教她情何以堪。
彷佛她是蛇蠍魔女,會傷害他心愛的女人似的!
聞言,關柏浚神情嚴謹,認真且嚴肅的開口︰「我永遠忘不了,你在五年前,擄走一個暗戀我、積極追求我的女人,還把她關在密室三天,作為警戒,結果,那個女人自此得了幽室恐懼癥。」
因此,他害怕曾郁琁受到同樣的傷害,所以,才曾經刻意遠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