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茱不安的蹙緊了秀眉,隨著滴答聲愈來愈大,宗恪威也注意到了,邁步朝她接近。
「這是……」陳明茱喃喃著,說不出一個名稱。
見狀,宗恪威迅然繃緊著俊臉,任由審視的眼光對準著她,不吭一聲。
「好奇怪,我什麼時候有了這個東西都不知道……」
宗恪威直瞅著她,眼神依然有著強烈的質問。
「炸彈。」他突然拋下答案。
「什麼?」她嚇得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會不知道這是炸彈?」他的語調尖銳,有著意味深長。
這次確定自己听的很清楚了,陳明茱迅速蒼白了整張俏臉,握著盒子的掌心不斷地顫抖。
炸彈?那不是電影中才有的可怕東西嗎?
「快丟掉!」他命令道。
「我……」她知道,但她發抖的動不了啊。
還剩最後五十九秒!
「可惡!」宗恪威在一瞬間自她手中搶去盒子,然後想也不想地往停車場的空處擲去,緊接著撲向她,雙雙往地面倒去——
砰!
火光暴動,殺傷力僅在五尺內,不到二十秒便自行熄火,只剩濃烈的火藥味充滿整個地下室。
結束了嗎?
在宗恪威的懷里,陳明茱原有的恐懼化為安心、溫暖還有……受寵若驚。她完全沒想到,在最危險的時候,他居然保護了她……她不懂,如此冷漠的男人怎麼會救了她,而且還有著一副令人難以相信的熾熱胸膛。
這個意念才閃過,冷空氣隨之佔領她的臉龐。
此時,宗恪威已松開她,拉了她一把;之後,退了一步,仿佛方才紳士的舉動和他無關。
「謝謝你救了我。」陳明茱驚魂未定的道謝。
「該嚇著的人不是你,是我。」宗恪威沒來由的冒出一句,注視著她的眼神多了分深沉。他不該救她的,卻該死的順手極了。
「什麼意思?」他漂亮的眸又加深了,充滿了陰郁。他又生氣了嗎?生她的氣?
又是這種無辜裝傻的眼神!他不知道在哪看過,卻該死的熟悉極了!
「沒什麼意思。」直接略過,宗恪威冷淡的陳述道︰「炸彈的威力雖然不大,只是警告的性質,但足以引發警報,通知警署人員前來處理。抱歉,這場飯局必須取消了,因為我必須留下來做筆錄。我先派人送你到飯店吧。」
「你受傷了!」陳明茱眼尖的發現宗恪威的手腕染著血,不自覺的提高音量。
「你想讓每個人都知道我受傷了嗎?」宗恪威戲謔的揚起嘴角,然後抬起手臂舌忝起手腕處的傷口。
不知為何,注視著他為了保護她所受的傷,陳明茱突然有了不想離開的念頭。「對不起。我……不該留下來和你一起做筆錄嗎?」
「別忘了,炸彈是從你的皮包拿出來的,你想被當成凶手嗎?」他字字凌厲的道,眉頭緊蹙,似不該這般開口。
他應該要求警方對她展開調查的,但卻放棄了;因為,他竟該死的感受到,她那抹無辜的眼神應該是無害的!
好,這次就當作放過她,下次再一起清算。
她終于懂了。
因為他懷疑那顆炸彈是她帶來想對他意謀不軌的,所以才會特意留下那句令人听不懂的話。但,為什麼現在他又堅持要她離開現場,他不是在懷疑她嗎?
陳明茱心里有著大大的疑問卻沒有答案,此時,她只能努力的為自己辯解。
「請你听我說,我真的不知道我的皮包里什麼時候多出那個東西……」
「你不需要跟我說那麼多。」
一句話把陳明茱焦急的心給淋凍了。她無法再開口。
她只是不懂,如果他真的是個冷漠無情的人,為什麼還要奮不顧身的撲倒她,救了她一回?
恐怕,還是不懂。
同時,黑暗中,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停車場的角落觀看方才發生的一切,接著,餃起了陰謀的笑。
「宗恪威,這只是警告。」
嘰里咕嚕、嘰里咕嚕……
他們在說什麼啊,為什麼她有听沒有懂?
嘰里咕嚕、嘰里咕嚕……
什麼股東大會,淨講些令人听不懂的話……怎麼辦,好想睡覺啊……
「陳明茱。」
誰?是誰在叫她?
陳明茱的眼皮愈來愈沉……
「陳明茱!」
這個聲音好熟……是宗恪威?
陳明茱像是被這個名字驚嚇到,整個身子不安穩的晃動,隨著砰的好大一聲,她由椅上跌到椅下。
「好痛……」她吃痛的喊著,卻在下一秒睜大美眸。完了,她竟在這麼多人面前上演摔跤記!
「我美麗的股東,你可以慶幸股東大會在一分鐘前已結束了。」宗恪威不知站在她的面前多久了,但能確定的是,他看盡了她落難的丑態,思及此,他不由得勾起笑,揶揄說道。
他在笑嗎?
他的笑一向是敷衍的、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但這次,她居然感受到他是真的笑了。
但,仍是嘲笑。
「宗總裁,那我該慶幸只有你看到我的丑態!」
陳明茱原本想賞他一個鬼臉,但又考慮到不宜做出破壞形象的行為,只能努力的對著他甜笑,甜膩到足以毒死人的笑。
聞言,宗恪威唇邊的笑不著痕跡的隱去,換上深沉。他居然因為她難看的摔跤姿勢而笑了。
倏地,他彎橫抱起陳明茱,在她還沒有意識到他做了什麼的同時,她的臀部已安穩的坐在會議桌上,雙腿在桌沿下搖晃著。
「你加入宗氏的股東有什麼目的?」
宗或感問著,精碩的身軀倚著桌沿,站于她的正前方,強健的手臂跟著他落下的問號向前一攏,掌心緊貼住桌面,將她置于肩膀的兩側,緊接著,整個身軀也在同時跟著往前傾,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
宗恪威一連串的動作讓陳明茱頓時傻了眼。他做了……什麼?
他強悍且熾熱的氣息,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古龍水味,縈繞在她的鼻息之間,紅暈不自覺地布滿了陳明茱的俏臉,一時之間,她竟然恍惚了。
「我美麗的股東,你成為宗氏的股東究竟有什麼目的?」他重復道,迷人的嗓音多了分凌厲。
陳明茱醒了,終于听清楚他的質問,心,卻有些沉重。原來,他突如其來施展的美男計,只不過是想卸下她的心防罷了。
「你依然懷疑昨天的炸彈是我放的?」既然他不給她周轉的余地,她也無須拐彎抹角。
略過她的質疑,宗恪威眯緊銳眸,依然冷悚。「你不是和宗家豪很熟嗎?」
宗家豪?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听過……
「我和他熟不熟無須跟你報告。」氣他仍懷疑著她,陳明茱賭氣的朝他喊道。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認識他了。」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承認我認……」陳明茱才一開口澄清,卻被他截住了話。
她的雙眸圓瞪著,絲毫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居然吻了她。
這就是屬于王子的吻嗎?
他的吻來的又猛又快,像是故意在懲罰她,完全不給她拒絕的余地;隨著他猛烈的汲取,她只能無助的張開嘴,迎入他熾熱的舌,與她火熱的交纏。
這是她的初吻。原以為她第一個吻該是淺嘗且甜蜜的,卻完全沒料想到竟是如此的激情。
激情的讓她難以呼吸,卻又無法自拔的沉迷。
陳明茱陶醉的閉上雙眸,任由他激烈的吻主宰她的靈魂,任他的大手放肆的她曲線姣好的背後深探著……
難以相信,原本只是想誘惑她,逼迫她說出真相的吻,卻成了一發不可發拾的吻。
包難以相信的是,他居然著迷于一個擁有天使般甜美容顏,淑女般莊端氣質,卻總是做出無厘頭且令人跌破眼鏡的行為,或許還帶著極重城府的女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