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眾人見此也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氣,他們方才看到什麼來著。
少爺笑了!他居然笑了!
第九章
宴會很成功的結束了,雖然中間吟吟跟玉藝還穿插了一小段人人都看的出的唇槍舌戰,不過,聰明的女人當然懂何謂適可而上,所以很快的,兩個女人有默契的消弭了彼此無端惹起的戰爭。
畢竟,來日方長。
這個宴席,不只大家見識到石家女主人的落落大方與芳艷,石玄陽更截取到了足以讓他滿開懷一輩子的訊息。
那就是……他的妻子在吃醋?她居然會為了他吃醋,呵,這可有趣了。
到底是什麼改變她的,他很好奇?
「听說這些花卉都是你親手種的?」與他並肩回「嵐吟閣」的路上,他倆閑適的在月光下漫走著,兩人似乎都有默契這樣的閑步,沒有速回「嵐吟閣」的打算。
「沒錯。」
「我記得小時候,你並不喜歡花。」
「可是你喜歡。」
他的回答很簡潔可卻也很有力,讓吟吟又一次的被推入他為她鋪織的情網里,那感覺……很舒服。
「那為什麼你不說?」
「因為說了你也听不進去。」
「胡說,你不說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心,你又沒給我機會。」「如果王君桂沒娶別人,他可以也願意娶你,那你會選擇我嗎?」
簡單的一個問話,把她問的啞口無言,她想像著那個對王君桂固執的愛戀與一無反顧,她無言了。
石表哥說對了,而她討厭他比她還懂她自己。
「你怎麼不選擇玉姑娘,她的條件很好?」
「可是我不愛她。」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試著愛呀。」雖然,玉藝是她的情敵,不過在吟吟心眼底兒里,其產是希望石玄陽曾經或可以愛上玉藝的,因為唯有如此他對她的情、待她的好,才不會顯的那麼高貴純淨,而且偉大的讓她討厭自己。
「從小到大我認定的新娘只有一個人。」石玄陽定定的看著她。
「可是我的新娘子還沒長大。」
突然,吟吟憶起了小時候他對她說過的話,當時她不懂,現在她懂了。
「你好傻。」
「也許,不過我傻的好,不然我們不會在月下一起散步賞花。」
「沒錯,而且還牽著手一起。」吟吟主動上前將自己的柔荑放在他的掌心,然後他立即握住她的縴柔。
一時間,有種不能言語的感覺包圍住他們兩人,而他們就這樣靜靜的在這樣的夜里走著走著……走著……
只是吟吟心里突然閃過先前她也會跟王君桂在月下這樣並肩走著的身影,當時以為的天長地久,沒想到轉眼即逝。
那麼……現在她跟石表哥會不會也只是一時的感動做祟,有沒有可能不久的將來,石表哥也像王君桂一樣的離開她?
不明白吟吟心思的石玄陽,靜靜的握著自己希翼了一生的小手,他心想攜手走一生便是這種感覺了吧……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動作,卻是兩種迥異的人心……
***
吟吟真的改變了,她開始梳妝,開始著艷色服,也開始多了笑容,跟石玄陽相處上更大的不同是他們同床了。
同床是吟吟主動提出的,因為再不忍見他睡地上。
而她也發現夜里有個活動暖爐可以罩著她,她的夢更甜更香了。
只不過,他們的程度只到同床而已,原因為何,吟吟並不明,因為他除了抱她小啄之外再沒有其余主動的舉動了,所以吟吟也就這麼順其自然。
坦白說,她喜歡現在的程度,因為他吻她時,她的腦海還會不自主的跳出王君桂,她不明白那是為什麼,只知道她的心還沒打掃干淨,而石表哥該配得更好的自己,所以,她仍努力的打掃自己,希望將來的某一天他們真的歡好時,她給他的是完整的蘇吟吟,而非仍惦著王君桂的那個傷心女。
靜靜的在一旁看著丈夫專注的用各種不同的繡線交織在一起配色,吟吟覺得跟前的男人真的好迷人,他認真的模樣有著固執的傻勁與不顧一切的決心,很像他的感情態度不是嗎?她開始可以理解他為什麼可以無怨無悔的等她這麼多年了,大概就是他那份不肯放棄的傻勁與不顧一切吧。
坦白說,這樣的他有點像自己,只是他一開始就清楚的鎖對了目標,而她卻失了準頭兒。
「你很無聊吧?」石玄陽在好一陣子後,他才意識到吟吟陪她很久了,這對向來靜不住的她應是一種折磨。
「不會,你忙你的,我要待不住,我自己會四處找樂子。」雖然她的樂子只有那些花卉跟小月。以前她在家,總沒事可以設計刻圖的,現在她省了這工夫了,卻有些失落。
「對不起,適巧遇上大集會前後,這陣子總忙得緊,待處理好這些了,我再帶你出去散心。」挑在他最忙的時候娶她過門並非他本意,然而這日期卻是他的老丈人丈母娘的意思,于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能娶她進門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
只不過他一直覺得很對不起她,因為沒多的時間可以陪她,不過在大集會前後的這三個月總是他最抽不出身的時候。
「沒關系,你盡避忙你的,我倒覺得我這石少女乃女乃當的有點過意不去,我好像沒什麼能幫的上忙的,而你卻忙到忘了要用膳。」
石玄陽馬上嗅出吟吟的失落,他這才想到吟吟原先就有的才華與畫起圖來就停不了的特質。
「吟吟,不然你幫我到織坊跟老帳房拿這次集會各地繳交的新設計稿,你替我整理一下。」那是要送繳上朝庭的案子,上回顏色已定了,但卻對樣式一直沒有定案,這次他縱合所有織廠織坊各地菁英的意見,卻仍在三種選擇中擺蕩。
他老覺得那三種選擇都在一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尋常里,尚無能激起他贊賞的極品。
「好,我馬上回來。」嗯,這工作她喜歡,因為跟她喜歡的畫有關。
***
洛陽的「陵陽金織坊」,是城里最大最氣派的且花色最多的織坊了,與石府不過一條街的距離,不過吟吟卻顯少踏足于此。
「少女乃女乃,您怎麼來了,少爺呢?」老帳房一見是吟吟,立即彎了腰上前招呼。
「他在府里忙,我是來幫他拿新設計稿的。」
「哎呀,這等小事讓小的送過去就好了,怎可勞少女乃女乃你親自跑一趟呢?」
「不打緊的,反正我也閑的慌。」
「這樣呀,少女乃女乃,那你先歇會兒,我給你沁壺茶解解渴。小月,你先領少女乃女乃到少爺專用的書房去。」
「是。少女乃女乃,你隨小月來吧。」于是小月又叨叨絮絮的邊領著吟吟邊為她介紹這里的一切。
吟吟心想,這丫頭話雖多,不過有時還頂受用的,像現在她三兩下便對這織坊模熟七分了。
「還有呀,拱門後那里是‘錦藝院’,那是玉姑娘的私人別院,亦是她工作休憩的地方。」
什麼?那個玉姑娘在這里還有私人別院?听到這里吟吟混身倏然一震。
而幾乎同時,她嗅到了一股濃郁的香氣,女人香,一個艷麗的身影才晃過她腦海,她一揚睫便看到了那兩道總想用無言的眼刀殺死她的女人——玉藝。
「玉姑娘幾日不見可好?」
「怎麼好也比不上少女乃女乃的如沐春風。」玉藝婉清有禮的聲音說的客氣,若旁人不仔細查覺,很難嗅出她究竟是嘲還是贊,不過以一個女人的直覺來看,吟吟自是清楚她對她的敵意。
「听說玉姑娘手藝是洛陽城里的首席,吟吟真是眼拙了。」她是石家的王牌,是丈夫的得意助手,為了石家產業,吟吟自是不必為了已私而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