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知道了?」
「這是當然,你們以為你們這些三二下的演技可以瞞的過我。」
「夫人,可是您的身子並不允….」
「瑣兒,記得嗎?我曾死過一次,再重新活過來後,我的身體雖壞但精神體力卻比以前更好,大家都一致認為我的情況是個奇跡,而我在想,以前十年來從不曾有懷孕的機會,如今,死後復生卻輕易有了,所以我想老天是刻意將這孩子賜給我們的,他/她注定是齊家的孩子的,我們不能再把他送走。」沈嫚霜相信在冥冥中是有股力量在支撐她的,那股力量造成她身上的奇跡,而她堅信這奇跡會繼續的。
因為有一種捉不住的感覺,讓她覺得她莫名的跨越時空來到清朝,總不只是上天成全她的寂寞才是。
再者,她雖已決心留在清朝,但是在心底深處卻也有著一絲絲擔憂,因為穿越時空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她來的莫名又突然,誰曉得會不會哪一天她又突然被送走。
她得為那不可抗拒的一天做準備,她想,只要她生下孩子,齊天壑就不會隨她尋死的。
「夫人,這賭注太大了,爺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
「瑣兒,你放心,隨不理他也願意幫我,所以我相信可以的。」隨不理說她如果堅持生子,可能得用剖月復產,唯今,她只有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夫人…」
「瑣兒,你不會樂見爺他沒有子嗣吧。」
「我….」心開始掙扎,她的忠心讓她不知得選擇哪邊,因為任何一邊都會讓爺傷心。
「瑣兒,相信我。」
「那….那我能怎麼幫您呢?」
「首先,待會先騙爺說我喝了打胎藥,並已流產了。為了保住孩子,我得先瞞他幾個月。」她知道齊天壑為了她一定會讓她拿掉孩子的,她想,只要她安然的度過前幾個月,得孩子大了,他也就沒法拿掉了。
「這….」
「瑣兒,你放心,一切有我擔待,來,這是隨不理替我準備好的血巾,待會兒拿去給他瞧,他就不會疑心了。」沈嫚霜將備好的血巾給瑣兒後,再端起方才瑣兒放在炕上的藥湯一飲而盡。
「夫人!您不是不喝,怎麼還…」
「你忘了,這是補身子的呀,我現在得好好補補才是。」
這….補身子是她騙她的呀,瑣兒望著沈嫚霜好半晌後,她才突然想起隨不理也願幫她懷子一事,原來,那真是藥補湯。
看來,夫人是決意保住這孩子了,那麼,為了爺,她只有提著頭跟著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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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悶,真的很悶。
一方面為了她病態的身體不安,一方面又心憂京城的發展。
唉,是不是天底下做大事的男人都如此。突然,沈嫚霜覺得他跟齊壑的相似處又多了一點。
「壑,跟你說我沒問題的,我們早早上路回京吧。」早知道就別跟他說那個預言了,害他總是憂心不已。
「不成,你的身體需要多調養,你經不住馬車長途的顛躑的。」
「那你就先行回去,我跟隨不理隨後就來。」
「不,這樣你太危險了。」他樹敵太多,而她是他致命的弱點,他不能讓她離開他的保護範圍。
「唉….」莫怪,自古以來,英雄總是江山美人不能兩全,看來,還真是有道理的。
好吧,那只有想其它法子了。
「壑,如果以你的輕功來看,一夜可以疾行多遠?」她听說他不是武林盟主,但是功夫也在江湖上數一數二。
她不禁想起以前看金庸的武俠小說里,有寫到一位大俠可以一夜來回六百里,她想如果這確實屬實,那麼也許叫他帶她飛回京城還快些。
不然一行人因為顧及她的緣故,停停走走的,再磨上二個月也到不了京城。
「大概三百公里。」
三百!嗯,也很棒了,如果再加上帶她的重量,就算折個數,三天內也可以回到京城了才是。
「壑,那不然你以輕功直接帶我回京城,這樣,既可顧及我的身子又可以讓你來的及應對朝廷的事,這樣可好。」
「可你不是畏高?」
「畏高跟長途馬車相比,我寧願選前者。」反正眼楮閉起來就好了。
「這樣….那好,我安排一下,我帶你,王勇帶隨不理,我們就先行返京。」
「好…嘔…」
「霜兒!」奇怪,她已經打胎了,怎麼還有孕吐的反應?
「不礙事的,只是早上貪吃,吃多了吧。」她隨口謅道。
「你…」
「快,事不宜遲,你快去安排返京事宜吧。」沈嫚霜急忙的支走了齊天壑。
然,也在這一刻,她開始祈禱她的肚子不要大的太快,否則怕瞞不過他的眼。
不過,她真的不明白一個那麼想要孩子的男人,怎可以為了她而不要孩子,甚至也不納妾?
他對她…不,該說是對沈含霜的愛,究竟是怎生的濃烈呀,讓他可以為了她什麼也不要。
突然….一股酸意涌上,沈嫚霜突然妒嫉起這個身子的前主人。
也在這時,她才意識到,她沉醉于齊天壑的濃情愛意里,可是他愛的畢竟是沈含霜,而不是她呀,她說穿了,不過是沈含霜的替身罷了,而她居然還樂于其中!
倏然間,一股寒意貫穿她的身子。
忍不住的揣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發現她是沈嫚霜而不是沈含霜時,那他會怎麼對她?
他對沈含霜的愛是那麼烈那麼的堅不可摧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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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時間轉眼已經又過了一個月了,時值轉熱,夏蟬已開始二三只的鼓燥了起來。
這陣子,齊天壑也忙朝廷的事成天團團轉個不停。
而那放在沈嫚霜心里糾結的問題也越加的發酵擴大,讓她越來越不安。
「夫人,爺說您這陣子胃口不好,特地交待廚房備了您最愛的冰鎮雪梅,來,您快嘗嘗。」瑣兒自從答應要幫沈嫚霜順利產子後,真的再多了三分神的認真伺侯。
又是她最愛的,這根本就不是她的最愛,她壓根不曉得冰鎮雪梅長啥樣。想到齊天壑又以對待沈含霜的方式待她,她的心更沉了。
「夫人…您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要不要叫隨大夫來瞧瞧。」
「沒事,身子好的很,難過的…是心吶。」
「怎麼,你心口又犯疼了,我趕快喚隨大夫來。」瑣兒急了,直提裙跑開。
「站住,瑣兒,不是…不是心痛。」她蹙眉的喚住她。
「夫人?您後悔了嗎?只要你吩咐,現在還來的及的。」瑣兒這陣子瞧她老是悶悶不樂的,她想她會不會是後悔留下孩子了。
「我沒後悔。」唉,這瑣兒怎麼盡想像一堆,卻總猜不著她心事的邊吶。
不過….唉,這事天下地下只她一人清楚,她又怎會料的到呢。沈嫚霜搖搖螓首又是一個嘆。
「夫人,您到底愁什麼,您就說吧,瑣兒瞧您這樣,心里也跟著難過呀。」
「我…瑣兒,你進齊家幾年了?」
「十年了,我九歲就隨女乃娘進齊家了。」
「那你清楚我跟爺的過去嗎?我是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相戀的。」
「哦,原來夫人是為了憶不得過去而心煩呀,夫人,您別愁,瑣兒雖在齊家不長,不過,瑣兒早就听聞夫人與爺令人心羨的青梅竹馬過往了。」
「青梅竹馬?」
「是呀,爺跟夫人是小時侯五歲時就識得了,听說,爺小時侯性子不好,都只有夫人才管的住呢,而只要夫人一開口,爺便百依百順的,我女乃娘說,爺在十歲那年就跨口說一定要娶您當新娘呢。
而夫人從小就長的國色天香,追求愛慕的公子如過江之鯽,女乃娘常笑說,爺娶您之前可是過關斬將一百零八關才順利娶得美人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