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翎雅,他只覺得頭痛。
「很好,就請你先處理完自己的婚姻問題吧!」俞巧巧知道他明了了,為他打氣地道著。「我相信,她會等你的。」
「等我?」他揚起眼,要求著。「不,我不要她等我,我現在要去找她!你告訴我,她究竟在哪里?」
他想見見她,想得快要發狂了!
俞巧巧冷靜地拍拍他的手,沉穩冷靜的她,一直就是個相當讓人信任的人。
她安撫著堂森,對他保證。「事情處理完了,來找我,我會告訴你的。」她笑了下,規勸著堂森。「現在,你就讓她暫時休息一下,這段感情,已經讓她筋疲力盡了。」
連亞璃喜愛自由自在的生活,這段戀愛,已經消磨了她不少精力!堂森深深地吸氣,他閉上眼,最近所發生的事情已讓他失去以往的冷靜了。
他知道現在的自己,就是要好好地想辦法解決婚姻問題,而不是情緒用事,破壞了一切。
他可是堂森呢!在荒島上,他都能憑著自己的能力,讓兩人全身而退,存活下去!怎麼能夠因為這樣的事情,就被打倒呢!睜開眼,他的瞳眸恢復了冷靜,他深沉地道。
「好,我知道了,我會處理好一切的,到時侯,再去接她回來!」他堅決的保證,讓俞巧巧認可地點頭。「我終于知道為什麼亞璃會這樣死心塌地了。」
「謝謝你,希望我還有機會讓她繼續對我死心塌地。」他自嘲地聳肩,將擺在桌上的咖啡端起來一飲而盡。
香氣濃郁的咖啡滑過他的喉嚨,帶著些微的苦澀與回首,多重的口感,就像是他的戀情一樣復雜。
「還要一杯嗎?」俞巧巧收起他的空杯,溫柔地再問一聲。
見他搖搖頭,她徑自地將空杯收進櫃台里,邊沖著杯子、邊不經意地說話。「其實,世界上解決問題的方法不只一種,對于你一直無法解決的事情,你有沒有試試看其他的方式呢?」
「其他方法?」堂森不解。
俞巧巧帶著深意笑著。「比如說,試著去了解她,了解一個女人,為什麼能夠對一樁空殼子婚姻持續八年呢?」
他盯著她閃亮亮的眼,一張清秀的臉蛋似乎有著超乎年齡的智慧。他思考起她所說的話。
方翎雅出院回到家里,休息一陣子的她,看起來有精神許多,一點都不像是剛鬧過自殺的女人。
她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打發時間,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抬頭一看,正是她的丈夫堂森。
「你又來了?」方翎雅們洋洋地說著,她根本不把眼神放在他身上。「我告訴你,我不會答應的。」
堂森直接坐在單人座的沙發上,手中拿著一只牛皮紙袋,淡淡的表用看著她,臉上掛著深沉的笑容,心里似乎盤算著什麼。「你知道我來要說些什麼?」
「當然知道了。你要離婚嘛!」這是他們每次見面的話題,方翎雅也習慣了,她將目光放在他臉上,突然一臉笑意。「森!反正那個騷貨都已經離開了,你為什麼還要跟我離婚?」
她的訊息靈通,讓堂森微微地吃驚,他看著她的臉。「你怎麼會知道她已經離開了?」
方翎雅得意洋洋地說著,她叉著腰。
「你難道沒有听過征信社嗎?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在外頭招惹一個狐狸精?」幸虧有征信社常常給她一些訊息,讓她能夠掌握長期在外飄忽不定的堂森的行蹤,不然他人在哪里,是否在外面已經有女人了,她都一無所知。
此外,掌握他的行蹤,也比較好安排自己的時間與行程,以及與其他人的「休閑生活」。
她的話讓堂森有點不滿,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生活在她的眼線之中。「我出門在外的時候,你都會請人來……監視我?」
方翎雅理所當然地說著。「嘿!我是你妻子,再怎麼說,也總有屬于我的一些權益吧!」
「既然如此,很好。」堂森一面說,一面拿出一直放在腿上的牛皮紙袋。「很剛好,我恰巧也收集了你這些年的一些資料。」
本來他還以為這非常不道德,畢竟教授當久了,總覺得做人應該要光明磊落一點,不應該有這種偷偷模模的舉動。
但是听了方翎雅對他的監視行為之後,他發覺如此對她,也是彼此彼此。「什麼叫做我這些年的資料?」
她的背緊繃起來,依照她對堂森的了解,他應該不會對她的生活有興趣才對,為什麼他會有自己這些年的資料?而且又是哪些資料?
「就是……我不在的時候,你的所作所為。」他緩緩抽出牛皮紙袋里的東西,輕輕地開口。
自從上次俞巧巧的提醒之後,他反復的思考過,本來只是很好奇這八年來,方翎雅到底是怎麼度過她的生活?
因此他透過阮又清的男朋友——國際知名偵探谷中岳,當他知道他與連亞璃的關系之後,豪氣地答應替他收集一些方翎雅這些年來的生活情形,這才赫然發現讓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原來這些年,方翎雅過得相當愜意,生活也非常豐富。
牛皮紙袋里有照片、錄音帶、VCD,還有懷孕證明書、人工流產同意書……方翎雅一邊看,臉色逐漸地慘白。
「這些東西,是哪里來的?」這些東西,就是她這些年的生活情形。
「你難道沒听過征信社嗎?」堂森回復她說過的話,以同樣的口氣挑釁。
她將所有的東西放口牛皮紙袋,故作鎮定地看著堂森,「你……這些東西,又能夠代表什麼?」
他冷笑起來。「你說呢?」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不光明磊落了!」她大聲地指控著,忘記自己也曾對他做過如此不光明磊落的事。
「沒辦法,是你逼我的!」堂森聳聳肩膀,他也不想做得太絕,只想換得他的自由而已。「翎雅!我承認這八年的婚姻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錯誤,所以我希望這個錯誤不要再繼續下去了。」
餅去的已經過去,他無法挽回,對于他們所造成的錯誤婚姻,他也覺得無奈,所以現在的他,企圖能夠彌補這份無奈的錯誤。方翎雅無語,她手上牛皮紙袋里的東西,已讓她失去了所有能夠談判的籌碼。
這里的東西,每一樣,都是鐵一樣的證據!
堂森不願逼她走投無路,他輕輕地說著,仍然給她選擇的自由。「如果你現在還願意離婚的話,之前的條件我還是願意遵守,我會將台灣的一切財產都過戶給你,但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能會采取另一種方式來結束我們的婚姻關系。」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依照他的學術地位,很快就可以賺回來了。但是這些身外之物對于沒有工作的方翎雅而言,是一項莫大的保障。這是他耽誤她八年青春,所能夠給予她的補償了。
「什麼方式?」方翎雅明知故間,這些證據,可以讓她身敗名裂。
堂森看著她的眼,明白她早就知道答案了,他不做正面回答,只是詢問著。「你想知道嗎?」
他態度的堅決讓方翎雅徹底地絕望,她看不到他一絲絲的不舍,讓她知道他們的婚姻,真的都已經過去了。
知道她在這婚姻里的所作所為之後,他還願意將他的財產交給她,已經是對她的恩惠了,她也該識時務一點,否則最後連一毛錢都拿不到,豈不是人財兩失?
盤算了許多,方翎雅終于點頭,她握緊了手中的牛皮紙袋,沉痛地閉上眼,做了重大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