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棒喔!是誰送你的禮物啊?」
「對啊!趕快拆開來看看吧!」
門口的谷中岳也走回來,他沉思地看著包裹,看著阮又清將包裹放在桌子上,到一旁拿了美工刀正要拆封的時候,他突然開口輕喝︰「先不要拆!」
他的聲音讓阮又清嚇了一跳。「為……為什麼?」
「我來。」谷中岳上前接過她手上的美工刀,先是拿起包裹在耳邊听了一下,里面沒有聲音,讓他松了口氣,他放回了包裹,十分小心地拆開膠帶。
包裹緩緩地掀開,所有人屏氣凝神地端看著
「啊!」掀開的剎那,所有銀行行員尖叫地跑開來;一下子,休息室里頭都是慘叫的聲音。
包裹里,是一具貓尸。
一具血淋淋的貓尸。
貓尸的旁邊有一張便條紋,一樣是拼字,這一次的威脅成分更重。
叫谷中岳不要再干涉這件事了,否則……小心你就跟這只可憐的貓一樣……切記切記!
阮又清整個人已經呆掉了,她看著盒子里橫尸的貓咪,眼中的淚水不停滾落,浸濕了她的上衣。
恐懼讓她整個人都顫抖著,血色一下子就從她的臉上消褪,嘴唇也是死白。
「阮又清,阮又清!」谷中岳看她失神的樣子,不放心地叫她的名字。「嘿!醒醒!」他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試圖喚回她。
血淋淋的畫面又重新回到阮又清的腦海里,這具貓尸,讓她觸踫到一個心靈深處的、令人顫栗的恐經歷,但是,她仍然想不起事件內容,只記得當時的驚恐。
她突然放聲大哭,轉身就揪著谷中岳的衣領,嬌小的身子不停地抖動著,現在他的身子對她而言,仿佛是一塊浮木。
「哇!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干嗎?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遭受這樣的對待與恐懼呢?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啦?難道踫到命案是她的錯嗎?難道失去記憶也是她的錯嗎?為什麼要這樣啦?
比中岳被她的哭泣弄得又心煩又心疼,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摟著她的身子,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安慰她。
只能抱著她,任由她的眼淚鼻涕往自己身上擦。
這個包裹放置在銀行,無非就是歹徒在示威,他已經知道阮又清的工作地點,這是相當危險的情況,明顯地我在明敵在暗。
好不容易等到阮又清的情緒比較平靜下來,谷中岳攬著她的肩膀,將她帶往門口。「走!不能再留在這里了,我送你回去!」
還在嗚嗚咽咽的阮又清哽著聲音道︰「可是……上班……」現在只是中午休息時間耶!還沒有下班呢!
「我跟經理說一聲就可以了,你先暫時不要來上班了。」谷中岳對她安撫地抿抿嘴,徑自地帶走她。「走吧!」
看著相偕離去的兩人,休息室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好奇地面面相覷。
看他們那種相處的模式,他們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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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這幢不新不舊的公寓前,一路上,阮又清還是緊緊地扯著谷中岳的衣袖不敢放手,手指仍然微微發顫。
靶受到她內心那極度的恐懼感,谷中岳心中一陣柔軟,他輕輕地道︰「別怕了,不會有事的,我會保護你。」
他現在對她產生的保護欲,竟不全然只是因為好友楊明亮命案的關系,而是因為她本身。
他不希望她遭受任何危險,不單單是為了命案而已,也是一種奇異的私心。
停好了車,阮又清還是腳軟不已,谷中岳也只能摟著她的肩膀,往前走去。
「我送你上去!」
阮又清這一次也沒有反對了,她任他攙扶進電梯,那張小臉的血色還沒恢復,看起來楚楚動人、可憐兮兮。
這一次的電梯非常合作,很快地到達八樓,他們走出電梯,阮又清低頭找著鑰匙,開門後屋里的狀況,簡直讓她不敢相信。
「啊!」阮又清驚叫一聲,跑進屋內。
客廳里頭一片混亂,看起來似乎有人闖進來過,而且將所有的東西都搜過了。
阮又清走進臥室與廁所,都是一樣的情形,看來有人潛入了她的屋子里,似乎找尋某些東西。
「怎……怎麼會這樣?」回到客廳,阮又清癱坐在小沙發上,她將頭埋人手掌里,不停地發抖著。
「他們在找東西。」他端詳了一下四周,真是亂得可以。
會潛入她家里的人,肯定是殺害楊明亮的人,他們之所以來阮又清家里,可能要找那一項重要的證據。
不過,谷中岳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那人進來搜東西時,剛好阮又清在家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
「找東西?找什麼東西?」阮又清咬著唇,努力不讓眼中的淚水掉下來。
「你遇到命案那天,死者可能有交給你一些東西,他們就是要找那樣東西。」他細細地解釋著。
「交給我東西?」阮又清懊惱地敲敲腦袋,卻還是一片空白。「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啊!」
「你最好趕快想起來,否則類似的事情還會再發生。」
比中岳細細地思考著。
既然阮又清在醫院就收到了恐嚇信,代表他們知道阮又清的情形,也了解她的身家背景,所以到目前為止都還只是警告她,目的是讓自己離開她的身邊而已。
兩次的恐嚇內容都跟自己有關,可見得這件案子,肯定不單純。
至于是如何不單純,就必須看看當初楊明亮死亡的時候,究竟是交給阮又清什麼「東西」來做判斷。
那「東西」肯定非常重要,他們才會到阮又清家里來搜索,如果那「東西」已經被對方得手,或許他們會顧慮到阮又清失去記憶,而不來找她麻煩。
但是如果那「東西」找不到的話,他們肯定還會從阮又清身上下手,到時候她不知道又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他立刻縝密地對整個情形作一個完整的評斷。
「那……」阮又清拉拉他的衣袖,現在谷中岳,是她惟一的救星了。「那我現在應該要怎麼辦?」
照他所說,如果自己一直沒有想起來,這個事件就會沒完沒了!
「現在……」谷中岳思忖著。「你得離開這里!」
「離開這里?」走出去不就離開了嗎?
他白了她一眼。「就是搬家!」
搬到一個讓歹徒不知道的地方,這樣她的安全可以暫時獲得保障。
「搬家?」阮又清呆呆地重復著他的話。「可是……」
搬去哪里?幾個好朋友那邊嗎?但是會不會連累她們啊?一下子許許多多的問題浮現腦海。
「沒有可是!」他冷淡地打斷她的話,直接為她下了決定。「你就搬去我那里好了。」
這樣一來,他可以就近保護她,也可以好好地觀察她的行動,說不定能夠幫助她早一點恢復記憶,早一點破案找到凶手。
「搬去你那里?」她瞪大眼楮,有沒有听錯?
不會吧?他們……他們是孤男寡女耶!這樣不太好吧?
「是!」他簡潔地點頭,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
「我想還是不要吧!我可以搬到田恬那里,他們家是道館,可能……」阮又清慌慌亂亂地找理由想要拒絕,畢竟在保守的鄉下長大,實在很難接受這種類似同居的行為。
一男一女住在一起耶!被她爸媽知道就慘了。
「你敢不要?」谷中岳沒有多言,只是看著她,眯起了眼楮,充滿了氣勢。
既然歹徒都能夠掌握她的行蹤和她的生活形態,當然她的那此好朋友們自然是跑不掉的,搬去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好朋友家里,還是一樣找死。
深深地看著他,阮又清原來的態度又軟了下來,她只好低下頭去,輕輕地出聲答應,表示她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