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太緊緊地咬著唇,不停地說服自己,不能哭,不能讓死者走得不安心,但是她顫抖的手指以及充淚的眼眶,可以看出她內心中極度的痛苦與折磨,她只是壓抑著。
法醫驗尸過後,楊太太特地來到谷中岳面前,對他就是一跪。
「我求你。我知道你是國際知名的大偵探,也知道要請你幫忙必須花非常多錢才請的起,不過我就算傾家蕩產,也要替明亮申冤,我一定要找到凶手,否則明亮一定死不瞑目。」
楊太太的眸子里盡是堅定,她懇求著谷中岳,接下這個案子。
「你別這樣。」他扶起楊太太,拍拍胸脯。「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盡全力辦這個案子的。」
比中岳毫不遲疑地應允,其實就算楊太太不拜托他,他也勢必要為好友楊明亮找到凶手,讓他能夠安心。
楊太太聞言,凝在眼中的淚掉了下來,她不住地道謝。「謝謝你,不管需要多少錢……我都會給你的……」
「不用了,這算是我盡一些朋友的道義。」他看看楊太太瘦弱的身形,不忍地搖搖頭。「倒是你,還有兩個孩子,以後生活怎麼辦?」
「我們過得去的,現在,我只希望他不要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說完,她喉嚨一陣哽咽,止住了接下來的話。
比中岳既然已經承諾,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一定要讓楊明亮的案子水落石出。
所以他一整天都在奔走;法醫那里、警局那邊、甚至黑道角頭的地盤也去過,就是為了找尋更多關于楊明亮案件的線索。
他幾個在警政署里工作的好友們,提供了非常多秘密消息給他,讓他更能夠進入狀況,掌握這個案情。
原來楊明亮目前擔任臥底工作,在一個國際販毒集團中負責接線的角色,目的是希望能夠搜集更多證據,他的處境可以說是非常危險。
由于楊明亮搜集證據提供給警方,因此讓販毒集團好幾次的交易都失敗,甚至有些下線還被逮捕,于是幾次下來,販毒集團的首腦也發現了可能有內奸,開始懷疑到楊明亮身上。
此時楊明亮又掌握了一項有力的證據,足以揭發販毒集團與他人勾結的情事,這讓他更是陷入了危機當中。
據一些線索的說法,就是因為這項證據,讓楊明亮死于非命。
不過他死後,販毒集團內部仍然沒有找到這樣東西,證據好像就這樣平白地消失了。
比中岳也問過楊太太這方面的事情,楊太太只是淡淡地回答。
「我不知道他做臥底的事,至于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他沒有對我說過。」
這讓所有人都更加好奇與疑惑,究竟楊明亮把這樣東西藏到哪里去了,如果可以找到這樣東西的話,對于整件案情的解決是非常有幫助的。
「你就是谷先生嗎?」一陣呼喚聲讓他飄忽的神志回來。
病房門口一個守衛的警察,相當興奮地看著谷中岳,但是也十分有禮地對他頷首。「你是谷先生?谷中岳?」
「嗯!」谷中岳對他點點頭,其實自己對于眼前的警察並沒有印象。
那警察開心地上前,不由分說地拉著他的手。
「你就是那個鼎鼎大名、人稱台灣福爾摩斯的谷中岳嗎?」
他不悅地收回手,不習慣被男人這樣踫觸。」我是谷中岳,不過我並不覺得我鼎鼎大名。」
他的職業是偵探,純粹是因為不想繼承家族企業而獨自出來開業。
偵探的行業其實在台灣是非常不受重視的,但是在他順利地解決了幾個案件之後,接踵而來的生意不僅僅在台灣而已,還遍布全世界,慢慢地打響了名氣,他也成為了人人口中的台灣福爾摩斯。
也不知道是誰取這個名字?
听起來實在是「聳」斃了。
「谷先生,你真是謙虛。」那警察還是一副熱情的模樣。「我真的很欽佩你,你願不願意收我為徒弟呢?如果你願意,我馬上就辭掉警察的工作,我……」
比中岳打斷地的話。「我不收徒弟。」他看了眼病房號碼,這是從護理站所問來的。
听說,這里頭的女人,就是最後一個接觸到楊明亮的人。
「你不收徒弟,沒關系,那我可以當跟班……」
「這里面的女人,是最後一個見到楊明亮的人?」他答非所問,根本懶得理會那警察的自言自語。
「是啊!是一個慢跑的中年男人發現她倒在草叢里,而馬路上則是楊明亮的尸體。一開始,我還以為人是她殺的呢!呵呵!」警察說著說著,自己笑起來。
比中岳撇撇嘴,這樣的資質,可能再過八輩子他才有可能收他為徒吧!
「我可以進去嗎?」谷中岳指著病房。
那警察忙不迭地點頭。「當然可以,谷先生又要辦案了對不對?我可不可以觀摩一下呢?」他提起步伐,想跟著谷中岳一起進入病房。
「不行!」谷中岳轉身阻止,瞪著他。「你好好在外面守著,保護證人。」
「是!」那警察連忙一點頭,趕緊又站回原來的位置,看起來比原先精神百倍了。
比中岳冷冷一笑,他走進去,關上病房門。
這就是成名的好處,仗著自己的名氣,他通常都能夠通行無阻。
這女人是命案現場惟一證人,于是她被安排到單獨的病房里。
病房內並不若一般醫院死氣沉沉,粉紫色的牆壁與粗紫色的床單,看起來相當舒服,這是醫院的巧思。
不過谷中岳不是來看裝潢的,他靜靜地打量著病床上的女人。
床上的女人相當縴弱,兩排睫毛覆蓋在臉頰上,蒼白的小臉上還泛著薄薄的冷汗,小小的眉心緊緊蹙起,像是想到了什麼令人害怕的事情一樣。
她的雙手捉著胸口的衣服,嘴唇用力地緊閉著,仿佛壓抑著什麼般,無法掙月兌的痛苦模樣。
這樣的女人,看起來就像是玻璃女圭女圭一樣,經歷了昨晚那一連串的事件之後,肯定是嚇壞了。
比中岳盯著她,發現到其實她不是個非常令人驚艷的女子,但是她的五官卻似乎隱隱地扣著他的心弦。
她有著小小的臉、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唇,一切一切,看起來都是小小巧巧的,那樣精致細膩、粉雕玉琢。
比中岳甩甩頭,甩掉自己剛剛浮現起的莫名心緒。
他知道這樣的女孩子,根本就不適合他。
一副縴縴弱質的樣子,好像只要他輕輕一揮,就會把她揮到太平洋彼端去了,這麼細致的女人,他可動不起。
他一向粗獷野蠻,所以他也受不了那些太做作嬌柔的女生。
所以像眼前這種女孩子,他一定會受不了的。
算了算了,他還是不要想太多其他有的沒的了。
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等到這個女孩子醒過來之後,再好好地問問她有關于昨晚的情形。
他打算等她醒來,問個清楚!
JJWXCJJWXCJJWXC
阮又清在床上翻動了體,眼楮開始微微地動了起來,這動作讓坐在一旁的谷中岳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盯著床上人兒的動靜。
「嗯!」她輕輕地嚶嚀著,伸了伸懶腰,緩緩地睜開了眼楮。
睡得好飽喔!今天居然沒有听到鬧鐘的聲音。
阮又清帶著滿足的微笑,扇動著睫毛,開始適應眼前的光線……
她根本沒有料到,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啊——」她驚聲尖叫起來,下意識地拉緊了身上的被子,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陌生人。
比中岳皺皺眉。「不要叫,我是來辦案的。」
「什……什麼辦案?」她牙齒打著顫,聲音發抖。「難道……我還在做夢嗎?怎……怎麼會有人在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