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她一醒過來,就會因為自己身處異處而哭哭啼啼的看來,是他估計錯誤了。
「他做了什麼?」說到章狄凱,楚雲雲也只能嘆息。
「他害死了我最重要的女人。」
想到了娘親與妹妹,龐彧咬牙切齒,憤憤不已。
「最重要的女人?」楚雲雲低低重復他的話。
只是不自覺地,她覺得心里頭竟然有一絲抽疼,那股疼雖然很淡很淡,帶著些許的酸意。
她不懂,為什麼自己有這樣的感覺,她抿抿唇,企圖拋開那種奇異的酸疼。
「既然是他所害,你為何要帶我來這兒?」
她只是疑惑。此刻充斥在她心頭,更大的感覺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她沒有與章狄凱拜完堂、人洞房,而且莫名其妙被帶來這里,她竟覺得自己異常幸運。
「你們既然要成為夫妻,也算同林鳥,他所闖的禍事當然要由你承擔。」他冷哼著。「他害死我最重要的人,我也只好朝他重要的人下手,你說是嗎?」
從他這些日子,對章狄凱的調查與了解當中,他知道章狄凱對于得不到手的女人總是耿耿于懷、念念不忘,所以,他決定搶走了他的新娘。
讓章狄凱得不到這個女人,讓他遺憾、憤怒、痛苦。
「可是……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事……」跟前的龐彧邊說話,邊往她靠近,讓她說起話來也吞吞吐吐的。
她嗅到他身上一股濃濃的男性氣息,令她有幾分的昏眩,覺得心跳彷佛也愈來愈快。
「不知道不代表沒有參與,你畢竟要與他成親,不是嗎?」
他瞪著她,但是她的眼眸卻清澈不已地望著他,那盈盈動人的水氣讓他一時心蕩漾起來。
「但……這不公平……」楚雲雲幾乎喘不過氣來,面對他的指控,覺得自己根本無辜極了。
她也不願意嫁給章狄凱、也不願意害死別人,只是情勢所逼,她能夠何?
就像是現在一樣,她能夠如何?
「難道我失去我重要的人,這就公平了嗎?」龐彧揚起一邊的嘴唇,冷道。
他的氣息愈來愈近,幾乎襲上了她的身。
楚雲雲只覺得恐懼,身子已經挪到了牆邊,無路可退。
「他搶走了我重要的人,我亦然,這最公平了,不是嗎?」他嗜血的眼眸看著她,皮笑肉不笑,卻透露出一股悲涼。
「不……」
她搖頭輕語,從他銳利的鷹跟中,她知道自己已經是他的獵物,無法逃月兌,但她卻好想撫平他眼底的那抹悲傷。
龐彧根本沒有听她的話,迅速攫住她的唇,發泄似地拼命吸吮她口中的甘甜,唇舌直接佔領她的丁香小舌。
楚雲雲的空氣一下子被他淘空,她的腦子陷入混沌之中,隱隱嗅著他的氣味,充滿她渾身。
他巨大厚實的手掌緊壓著她的後腦,讓他們之間的縫隙貼得更緊,原來粗暴的狂吻因為她口中的香甜而陷入了無比的纏綿。
「嗯!」楚雲雲只覺得全身充滿了奇妙的感覺,使她輕輕申吟著。
她身上的芳香不停竄人他的鼻息中,他的呼吸愈來愈沉重,情不自禁地親吻她的頸項,狂亂的氣息也騷動她的耳際。
搔癢的感覺讓楚雲雲渾身起了戰栗,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慢慢熱起來,忍不住嚶嚀。
龐彧的體內因為她,燃起了熊熊烈火,她的申吟像是進一步的邀約,下月復的鼓脹讓他的呼吸混濁起來。
他的雙手隔著衣物撫模她的嬌軟軀體,他一手緊摟住她的細小腰肢,另一手則是襲上她胸口的豐盈,刻意揉搓她的頂點。
極度的喜悅引發了她身體的顫抖,也讓她斷然回神。
她一張嬌俏的臉蛋陡然紅透,想到自己方才的回應以及申吟,發覺自己似乎太不知羞恥了。
「不……不要……」她用力地想推開他,他卻聞風不動。
恐懼與期待交纏著楚雲雲的身子,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態為何,但她知道現下所發生的一切,是不可以的。
她的身子雖然渴望他的親近,但她的理智卻排拒這一切,她知道自已不可以這樣。
龐彧沒有理會她的話,她的蠕動引發了他體內更大的獸性,他逕自將手探進她衣服之內,粗糙的手指撫上她細致的肌膚。
「不可以……」楚雲雲拼命搖頭,想要拉上自己的衣裳。
「什麼不可以?你是我的!」他咆哮。
他已然失去了理性,她的拒絕只是讓他更加氣憤地揚手,一把撕開她身上的大紅嫁衣,讓他更想佔有她。
衣裳撕裂的聲音讓楚雲雲覺得自己身上一涼,她的視線迅速模糊。
他讓她想到荒野中的那個大胡子,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裳;他讓她想到婬穢章狄凱,無禮地對她動手動腳。
她不願意自己的身子,在這樣的情形下與他發生關系,她感覺得出他只是在發泄,所有的憤怒引導了他全部的行動。
他只是因為別的女人,而氣憤地想要佔有她而已。
想到這一點,她覺得自己的心更酸、更疼了,咬著唇,幾乎出血。
他仍吻著她,直到口中嘗到一絲咸味,他才抬起頭,望進她的眼。
他看到楚雲雲那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眶中滑落,如珍珠般,竟微微地燒疼熨燙了他的心。
龐彧停下動作,看見她唇上咬出的血痕。
他彷佛從她的眸里看見自己的不堪,他不是個不可一世的禁軍統領,只是個強佔女人便宜的無賴而已。
他看到了自己的卑劣。
如果他就這麼佔有楚雲雲的身子,他與一般的強盜土匪有什麼不同,為了逞一時之快,賠上自己的人格。
這樣的他,與章狄凱那混蛋又有何異?
大大吸口氣,龐彧握緊拳頭往牆上一擊,赫然從床上跳了下來。
楚雲雲嚇了一跳,她抓著身上的衣裳,看著龐彧大步走出房間,將竹門用力一關,還晃動了兩下。
他,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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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如鉤,夜涼如水。
楚雲雲始終坐在床上,沒有離開房間,身上殘留的霞帔也已經衣不蔽體。
原本她早先是哭累了,躺在床上小息一會兒,直到听到窗外的竹葉婆娑聲響,而又醒了過來。
秋夜的風帶著些許涼意,拂動屋外頭的竹林,發出沙沙聲音,在沉靜的夜色里听起來,更添幾分蕭索。
窗戶關得不緊,外頭的涼風吹得她竟感覺到有些冷了,她拉緊身上的衣物,卻是徒勞無功,嬌小的身子還是顫抖著,她撫著自己的臂膀,企圖汲取溫暖。
看看房里頭也沒有一滴水,她只有舌忝舌忝自己的唇,然而唇上所傳來的刺痛讓她輕蹙起眉。
她撫著嘴唇,好像是先前掙扎時咬破所留下的吧!
「叩、叩!」一陣敲門聲讓楚雲雲的心一抽,心情馬上緊繃起來。
她想到那男人先前狂暴不堪的舉動,她馬上縮進床角,戒慎恐懼地看著門口。
等了半晌,沒有人推門進來,楚雲雲慢慢放松心情。
怎麼回事?
她疑惑地慢慢走下床,走向房門口,看著門竟然遲遲沒有推開。
她緊靠門口,耳朵听不到外頭任何動靜,最後才鼓起勇氣,深吸了口氣,緩緩推開房門。
罷開始,門外好像有什麼東西頂住似的,推不開,而後她稍微用力,才發現門外放了一個竹簍,而竹簍里擺著一套衣裳以及一瓶金創藥。
楚雲雲看了下那里頭的衣物和金創藥,瞬間恍然大悟。
這是龐彧為她張羅的。
她低頭瞧了眼自己身上因為被他撕扯而破破們們的嫁衣,再想到他們先前肌膚相親的那刻,就不由自主地面紅耳赤起來。
龐彧可能是良心發現,為她送來衣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