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哀地笑了,覺得鼻子酸酸的。
沒想到自己終究淪落到賣身的地步,與妓女不同的是,她是賣給專屬的客戶。
必肆廷沒有打擾她的決定,雙手抱在胸口,笑著端詳盂瑤掙扎的表情。
半晌,孟瑤才緩緩地開口,心里已經做了決定。
「一千萬。」
她很輕地開口,這個數字對她而言是天文數字,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值不值得這個數目,不過她還是賭賭看。
如果平凡的自己.可以換得這一千萬為父親醫病的話,她做什麼都願意。
必肆廷挑起一一眉,仿佛那個數字對他而一言根本無關痛輝。
「一千萬?便宜!」他隨即干脆地開了一張即期支票。
「便宜」這兩個字深深地刺痛孟瑤,令她突然覺得自己相當下賤。
當這樣的字眼拿來比喻一個人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法形容,好像是硬生生地把自尊打碎,看不到一丁點碎片。
晶瑩的淚從眼角摘了下來,她沒有睜開眼,不願意眼睜睜面對自己出賣的畫面。
看到她的淚,關肆廷心里突然微微一抽,這種感覺讓他緊蹙起眉,他向來不知道什麼叫做憐香惜五,剛剛那種感覺只是巧合罷了!
他從座椅站起來,走向孟瑤所坐的沙發,將剛才的支票交給她。
「既然你已經做了選擇,就開心點吧!」他伸手撫著她的臉。
「有多少女人羨慕你的際遇,你知道嗎?」
「哼!」她握緊支票,冷笑了一聲,揮開他的手。
「哼?」關肆廷有耐性地拉住她,揚著眉。「‘哼’是什麼意思?」
「原來世界上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女人也這麼犯賤!」她惡狠狠地說,絲毫不留給他一點情面。
必肆廷並不在意,他笑了。「的確有,而且還不少。」
「原來你喜歡用這種強迫威脅的方式,來讓別人當你的女人。」孟瑤瞪著他,沒有半點笑容。‘‘那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不是嗎?」
「當然,不過……她們都是自願的。」
他突然壓低聲音,眼楮靜靜地望著她,可以清楚從他的瞳中映出她的倒影。
「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會變成自願……」
「哼!才不會,我永遠都忘不了你是如何讓我就範。」她驕傲地道,想維持自己幾乎看不到的自尊。
既然已經決定要出賣身體了,她的心絕對不能賣!
「喔!是嗎?那我們來試試看。」他低語。
必肆廷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在她還來不及出聲抗議的時候,他的唇便迅速攫住她柔軟的唇。
他含住她小巧的舌尖,狂浪地吸吮著,她口中甜美的蜜汁,讓他覺得自己的下半身開始騷動起來,不再平靜。
孟瑤突然被這樣吻住,清醒的腦子頓時蒙朧起來.他的氣息包圍著她,就像那晚一樣,她逐湖i喪失了自己的意識。
其實從見到他的笫一眼開始,她的潛意識就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了。
「你好甜……」
他深深地吸住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齒之間游移著。而他的手則是不安分地撫上她縴細的腰肢,讓她的身體緊緊靠符自己的胸膛。
兩個人緊緊相依。
曖昧燥熱的氛圍開始彌漫著整間辦公室,就在關肆廷準備解開她胸口上的紐扣時,桌上的電話鈴聲大聲地響起。
必肆廷不理睬,仍沉醉地征吻她,一直到響了三聲之後,他才不甘願地起身,口中低咒著。
他接起電話,張秘書的聲音由那頭傳來。「總裁,安小姐來。」
必肆廷重重地皺了下眉,不耐煩地道︰「知通了,請她進來!」然後他掛掉電話,看著沙發上一臉配紅的孟瑤,充滿成就感地笑了。
「我有客人,你先出去吧!」
孟瑤赫然回神,才發現自己方才竟如此陶醉在他的深吻中。
她的臉迅速地燒燙起來,慌張地整理著,方才被他壓在沙發上而弄皺的衣裙,從沙發上跳起來,想要趕緊離開。
必肆廷的聲音在她身後沉沉地響起,一字一句地敲動她的心。
「我的小百合。」他低低地笑起來。
「你等著吧!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跟著我,然後……無可救藥的愛上我!」
听到他的話,她像是被催眠一樣地轉頭。
看著他那雙仿佛會蠱惑人的眼眸,只覺得自己的心,竟隨著他的注視而莫名地狂跳,幾乎要從她的口中跳出。
孟瑤搖搖頭,再一次落荒而逃。
☆☆☆
安青蕊其實並不喜歡來到這個辦公室。
如果不是因為哥哥安青華一再地游說,她不會主動來這個令她覺得壓迫的辦公室,去見這個令她備感壓迫的未婚夫。
她羞怯地坐在沙發上,輕輕地問著關肆廷,聲音小小的。「你,最近好嗎?」
他們兩家在生意上互有往來,已經行之有年,據說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定下這個商業聯姻。
對她而言,只要是父母的安排,只要是兄長的決定,她就會乖乖順從。
所以論及自己對關肆廷的感覺,沒有好也沒有壞,只是有時候面對他那種刻意的疏離,感到幾分傷害。
必肆廷眼神淡漠地看著眼前的未婚妻。
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擁有最完美的︰學歷以及與他匹配的家世,而且外貌長得相當秀麗嬌美,脾氣也非常溫柔體貼。
這樣的女孩,其實自己應該對她感到滿意才對。
但安青蕊犯的惟一錯誤就是,她是父親所安排的人選。
原本他不願意遵照父親的意思與安家結親,但是那奸詐的老爸竟然用公司的股份來威脅他,讓他不得不就範。
他只好順從父親的意思與安青蕊訂婚,但也因為她是父親所安排的對象,讓他自然而然對她產生了極大的排斥感。
他知道這樣對安青蕊相當不公平,但是誰叫她是父親所決定的人選。
他喜歡借著疏離安青蕊,來達到讓父親憤怒的效果,所以這也是他遲遲不願意與她舉行婚禮的關系。
對他來說,婚姻是束縛,也是折磨彼此的途
對她沒有太多理會,只是淡淡地詢問她。」你來這里做什麼?」
他從不知道,他的未婚妻竟然是個睥氣溫和的女孩,訂婚初期,本來想要借著對她的冷落,讓安家主動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沒想到安青蕊似乎相當能夠適應他的忽略,看起來仍是處之泰然。
安青蕊淡淡一笑。「沒什麼事情,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其實不是她自己主動想來的,若不是緊張兮兮的哥哥一再提醒她,應該來探視一下自己的未婚失,她寧可待在家中。
「是嗎?」關肆廷揚起一邊嘴角。「你已經看到
了。」
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傳出來,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冷得可以凍傷人。
「看來,你最近應該不錯。」安青蕊有幾分不安地抓著自己的裙角,仍鼓起勇氣繼續說︰「我哥哥說.你最近都沒有來我家里走走……」
「知道了,我有空會去。」
明顯回了句敷衍了事的話,因為父親與安家的父系,除生意上的接觸外,他不願意主動與發家聯系。
必肆廷低下頭,開始批閱自己桌上的公文,不再理會她。
安青蕊順從地低著頭,她淺淺地低語。
「看來好像打擾到你辦公,我還是先走了。」
她優雅地從沙發上站起,臉上卻沒有半點不愉快的樣子,似乎水遠都是這樣逆來順受的羞怯模樣。
必肆廷的眼接觸到她的動作,腦海突然浮現起方才孟瑤那不羈的眼神,兩個女人有著不同的美麗,也散發著全然不同的氣息。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開口詢問︰「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