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長得高頭大馬,穿著一套高級布料的灰色西裝,看起來頗有派頭。
他有一雙相當明亮的眼楮,帶著一股頗有深意的笑,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有校有角的性感嘴唇,抿出尊貴的線條。
他看起來有股王者之風,渾身散發著特殊的氣息以及神秘感,令人產生無端的好奇。
而夏雨竹那睜大眼楮的表情,以及毫不掩飾激賞的眸子,讓他也眯起眼楮靜靜地審視她。
她的發絲因為騎車的關系顯得蓬松混亂,但卻有一股莫名的嫵媚風情,在耳際勾勒出迷人的弧度。她的皮膚吹彈可破,眼楮炯亮有神,鼻子俏挺動人,嘴唇如蜜桃般,充滿了誘惑的色澤。
不可否認,眼前這女人雖不算傾國傾堿,卻有一種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氣質與防力。
夏雨竹發現對方激賞的眼神正盯向自己,一種女性的虛榮感油然而生,她伸出手,俏皮地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喂!回神啊!睡著啦?」
「啊?」他轉向她,輕笑。「不是睡著,是被你迷昏了。」
沒料到他竟如此直接,夏雨竹有些無法招架,她皺皺鼻頭,做出鬼臉。
「算了算了,你以為說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啦!沒這麼便宜的事。」她又好奇起來。「你啊!怎麼回事?被誰追殺啊?」
看這人不像是黑道上的混混,也不像是喝花酒不付帳的小噗羅,怎麼會急著要逃離呢?這里頭,肯定有秘密。
「你住這里?」他顯然答非所問。
「啊?」突然這麼一句,夏雨竹竟一時無法回答。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公寓,看得出這公寓應該很老舊了,他指著樓上,詢問著。
「你住在幾樓?」
夏雨竹指著頂樓。「就頂樓那違建小屋啦!」
她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感覺身體有些疲累,對于眼前這位神秘客,已經失去了探听他背景的興趣,只想回到自己的小窩,好好睡上一覺。
她又打著呵欠。「我也差不多要睡了,你剛剛的承諾還算不算?」
「承諾?」對方微微地瞄了下眼。
「是啊!先生,就剛剛說的酬勞啊,如果你只是說說而已,就算我自認倒楣,我累了,想上樓休息了。」
他淡淡地笑著,完全一派從容。「好的,請問小姐,你需要多少?」
夏雨竹心里也沒有個數目,她伸出手輕輕地模了下自己的額頭,看起來像是比了個五。
「矚!我知道了。」他立刻從皮夾中掏出五張千元大鈔,寨進了夏雨竹那還沒放下的手掌心中。
她嚇一跳,雖然她是打算跟這家伙拿一些費用,但是也用不著這麼多,她瞠目結舌地看著西裝筆挺的他,晃著手中的五千元。」這些……都是酬勞?」哇!這麼一趟就五千,這麼好q?
他向她點點頭,很有禮貌。「這些都請你收下吧!今天真是感謝你的幫忙,如果有打擾的地方,我先向你道個謝。」
夏雨竹揮揮手。「唉呀!說什麼打擾嘛!你說得太嚴重了,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幫個忙羅!」她對他露出一抹極為迷人的笑容。「不過,既然這是你的心意,我也確幫你月兌險了,這些錢,我就不客氣地收下羅!」
真是不錯,雖然是個倒楣的夜晚,雖然今晚失業,不過卻讓她遇到一個出手大方的凱子,其實真正該感謝的人,應該是她吧!
他見了她的笑容,嘴唇微微地一揚,那是一帶著深意的笑。
「希望你今天會有個好夢,好好體息吧廠
「你也是!拜拜!」她向他揮手,轉身喜孜孜地跳上樓梯。
隱約,她听到了他淡淡地說了一聲。
「我會的,我今天的夢一定很美好。」沒有在意他的話,王雨竹手中緊緊地握著這五千元,一面哼著輕快的歌曲,全然將晚上所遭遇的不愉快全部地諸于腦後。
今天雖然失業了,可是卻平白地增加這一筆意外之財,明天一早便可以到銀行匯款,給遠在日本國學的弟弟二敏竹。
想到自己那優秀的弟弟,夏雨竹就更開心地笑著,哼的歌曲也更大聲了。
***
違建小屋的門並不是很好開啟,夏雨竹用力將小屋的門打開,門一開,立刻有轟轟而出的熱氣侵襲而來。
「哇!怎麼這麼熱啊?」
她租的違建小屋在頂樓,遭逸風吹日曬,標準的夏曖冬涼,不過房租便宜,所以她也將就地住下來,畢竟在市區,同樣的價錢是租不到房子,除了鬼屋之外。
將小屋的門砰地關上,二南竹立刻打開風扇的開關,舒服地讓自己高在木板床上,感受風扇一波被吹來的熱々。
夏天氣溫高得嚇人,屋內的氣溫更是悶得可怕,不過此刻心情還算不錯的她,並不感到任何不適,只是心底盤算著,應該什麼時候去匯款比較萬便。
忽然,她听到小屋外傳來了熟悉的嚷嚷聲,有人叫著她的名字。
「夏雨竹,夏雨竹……」
這是房東太太雞貓子喊叫的聲音,聲音很尖銳,她從床上跳了起來,皺了皺眉頭,想著今天是否是繳房的日子。
不會吧!不是才剛繳過房租嗎?她翻了下白眼,一面將違建小屋的門打開。
門一開,立刻映人房東太太的臉,奇怪的是,她竟然面帶微笑,讓她原本的晚娘面孔看起來更添幾分詭異。
房東太太親密地叫著她,笑著一張臉,詭異極了。
「雨竹啊!我知道你的生活狀況不大好,現在特地幫你找了個室友,一起幫你分攤房租,你說好不好?」
「是嗎?你真是辛苦了。」夏雨竹勉強地跟著擠出微笑,想不透這樣破爛的地方,除了她之外竟還有人肯住?不過如果多一位室友踉她一起分攤房租,倒也是不錯,可以多省下一點錢,匯給弟弟。
「唉,我知道你的處境不好,所以你能了解我的苦心就好了,現在有人肯幫你份攤房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只要你不計較室友是什麼樣的人就好了。」房東太太施恩賜地拍拍她。
「無所謂,我想我應該很容易相處吧!」夏雨竹搖搖頭笑著。
「我就欣賞你這樣的個性,夠爽朗。」
「謝謝房東太太,不過怎麼會這麼晚才……」夏雨竹一邊說話,一邊看向房東太太身後,不明白是什麼樣人,會選在三更半夜里談租房子的事。
這麼一看,讓夏雨竹重重地皺起眉頭來。
「不會是這個人吧?」她不可思議地看著房東太太身後的人,竟是剛剛那個被她敲詐的男人,還對她點了個頭。
「雨竹啊,其實男女同居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可別看得太嚴重,反正他也可以幫你負擔一部分的房租,何樂而不為呢?」
「哼!」夏雨竹冷冷地哼了聲。
「更何況,我看這位展先生倒也是個正人君子,放心吧!」房東太太繼續道。
「只要給你錢,什麼人都是正人君子吧!」
夏雨竹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房東太太的個性她還不了解嗎?見到錢就好像看到了命一樣,而這位先生的撒錢法,她剛才也見識過了。
房東太太頓時垮下臉來,口氣也硬了。
「夏雨竹,你可別說我欺人太甚,當初我租你這間房子也沒簽約,照理說,只要付不出房租我就可以趕你出去,可我從沒這麼做,今天展先生看上了這個地方,是我替你求情,他才肯與你合租呢!」
「是嗎?這麼說來,我還得感謝你羅!」
「反正要住不住隨便你,這屋子現在是展先生的了。」房東太太倒也絕情地撂下句話。
話一說完,房東太太便不負責任地調頭離開,留下怒容滿面的夏雨竹,和那位始終保持微笑的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