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個遲鈍的小蛇後不解他的用心,還當他的眼楮抽筋了呢!
真是白幫了忙。
「我……我怎麼知道。」媽啊!她快昏倒了,真希望自己即刻昏倒,這樣或許什麼事情就會沒有發生過。
「還是要告訴妳,妳的封後大典只剩下半個月而已了。」賽洛斯提醒道。
「什麼?!」她疾轉向他。
「別忘了妳答應過我的話,要結婚。」
「我是這樣說過,但……但我沒有真的想嫁給你啊!那都是你逼我說的。」她氣憤地走到他面前。
「說出的話就是一種承諾,不管妳是不是真心。」
「你的意思是說,一個人說出去的話就要守信?那你答應過不嚇我的話,怎麼又嚇我了呢?這怎麼說?」
驚覺靠他太近,又立刻警戒的退了一步。
這家伙畢竟是條蛇,萬一惹他太生氣,會被吃掉。還是保持一點距離,以策安全。
「我不會吃妳,會變回原貌是因為妳不相信,而且是妳先說謊,毀掉約定。」微慍的聲音響起。
不想看到她如此懼怕自己。
「我沒有。」看見他站起來,甄蕾緊張得大叫,連忙轉身就跑,以躲避他的接近。
「有,妳說妳不肯嫁我。」他大步的移向她。「該死的!妳給我過來。」
她真的惹惱他了,非得逼他動手抓她不可嗎?
「我不過去,救命啊!」她快速的往周圍跑,拚命躲入隔壁的浴室,然後將門關上,反身頂住。
「你是蛇,我是人,生下的孩子萬一是蛇頭人身怎麼辦?我不嫁,不嫁。」感覺到他憤怒的在踢門,力量薄弱的甄蕾被踢得差點彈開,趕緊更加用力的頂住。
「妳以為這樣就避得開我了嗎?」倏地,一道金光閃過,蛇君狂怒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而且是呈特寫鏡頭的貼在她的臉上。
「哇!」她嚇得尖叫,心髒無力。「你到底想怎樣?」
「我說過,要妳實現承諾,以我的法力跟修為,已經修煉得與人無異,我們生下的孩子,只要妳想,就可以是完完全全的人類。」
這麼一點區區的小事也當借口,未免太看不起他蛇君大帝了。
「好,就算是我有承諾好了,但我也救過你,可不可以一恩還一報,抵消掉?」她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與他講理。
「妳的『恩德』更讓我想娶妳。」想起十年前的一幕,他咬牙切齒地進出話,「還記得山壁上的小金蛇嗎?記得妳是怎麼把牠坐在下,又把牠丟下山谷去的?」這才是他所謂的「恩德」。
「你……你就是那條小金蛇?」她錯愕的瞠了眼,「怎麼可能?那年你明明只是一條小蛇,怎麼才十年就長得這麼大了?」剛剛桑歷斯明明說他有很多年的修為,又說他在遭天雷劈打時是她救了他。
怎麼這會兒由他口里說出,她卻變成仇人了呢?
她對他到底是恩?還是仇啊?
「妳確實算是幫我避過了天雷,因為那時我為了躲避天雷,變成了一條小小的金蛇,藏匿在山壁里,是妳爸爸的炸藥炸醒了我,將我逼出山壁,也因為這樣,才讓天雷找到我,發生那樁不幸的事情。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全算是妳的功勞,因為以我的法力,自信還有辦法對抗天雷,雖然會兩敗俱傷,但絕對取不了我的命。所以妳的出現是多此一舉。」
「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她顫抖的問。
原來打到爹地的雷是要劈他才對,是爹地的炸藥引來了這一切。
這難道就是天意?
「因為我想知道那個膽敢把我丟下山谷,又坐在我身上的小女孩,長大後會是什麼樣子。」
十年前確實是這麼想,但十年後呢?
他竟然被她迷住了。
看著她美麗的俏顏,瞧著她的一顰一笑,想擁有她的意念愈來愈強烈。
尤其看到她跟柳思明在一起巧笑倩兮的模樣,更讓他嘗到了嫉妒的醋味。
「不管妳答不答應,半個月後我都要妳舉行封後大典,妳就趁著這最後的幾天,好好的做心理準備吧!」
說完,不顧她的反抗,在她唇上烙下佔有性的一吻,那一吻里有他的霸道,也有著他的柔情,令顫抖中的甄蕾慢慢的褪下恐懼,不由自主的意亂情迷,雙手輕環上他的頸項。
那一刻,她忘記了他蛇的身分。
也許是認清了自己的處境吧!
知道這個世界與人間不同,甄蕾不再對他們怪異的舉動感到疑惑,甚至有了合理的解釋。例如他們必恭必敬的態度,還有突然出現的出場方式,她都能見怪不怪的以平常心接受了。
甚至有東西飛過她面前,她也不會再大驚小敝的尖叫。
只是唯一還不能適應的是火公主的騷擾。每當她跟賽洛斯在一起時,就能夠感覺到一道嫉妒的目光射來,覺得很不舒服。
「妳不是要知道妳叔叔、嬸嬸的近況嗎?我可以讓妳看看。」賽洛斯帶她到一面水鏡前,伸手一揮,就看到中部叔叔、嬸嬸的家。
「叔叔、嬸嬸。」她情急的探出頭喊,但在水鏡內的叔叔、嬸嬸卻渾然未覺,沒有听到。
「我不能過去嗎?」
「不可以。」
「為什麼?」她問道。
「我不想讓鬼的陰氣傷害到妳。」他說道,指著她叔叔跟嬸嬸的身體,他們正抱著孫子逗玩,叔叔胖胖的手上還拿著一顆球,兩人的軀體不知何時都籠罩了一團黑氣。
「那是什麼?」
「他們的壽命已經到了,黑氣是鬼差做下的記號,他們馬上就會來取走他們的靈魂。」
「不,不可以!」甄蕾情急的叫,原來這就是他主動要她見叔叔、嬸嬸最後一面的原因,因為他們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
「不,我不要叔叔、嬸嬸死!」她拚命的想接近水鏡,想突破那道無形的屏障跳出去警告叔叔、嬸嬸。
可是也在她努力想跳過去的同時,她看到了小女圭女圭手中的球滾落地上,快速的滑出四合院的院外,滾向平常稀少有車輛來往的馬路。
叔叔和嬸嬸抱著小女圭女圭,一起走出院子,想撿馬路上的球,可就在這時,一輛酒醉司機駕駛的大卡車突然從遠處沖了出來。
「哇!叔叔、嬸嬸--」甄蕾情急的回身緊緊拉住蛇君的衣服,哭泣懇求地叫︰「我求求你,救救他們,求求你,快點!」
不知為何,她知道此刻唯一能祈求的是他,最能信任的也是他。
「既定的命運任何人都不能改變。」蛇君神情凝重的搖頭。
「不,你可以的,我求求你,救救他們。」
「妳真的希望我救他們?」
「對,我求求你,快點……快點!」甄蕾用力的點頭,回頭看見那輛車子即將撞上他們,哭得像淚人兒一樣,「只要你救他們,任何條件我都答應,而且我絕對不再反悔了,絕對下會!」堅定的眼神誠懇的看著他。
思忖了下,蛇君的藍眸微微一閉。「罷了!」
手一揚,時光瞬間凝住,任何人、任何東西都不動了,包括那輛已經撞上胖夫妻的車也突然煞住。
「誰?是誰破壞了既定的命運?」寒光一綻,一個飄曳著黑色長發、美艷如女子的男人倏地出現在水鏡之前。
來人的俊美不在蛇君之下,但冷凜的氣息猶勝于蛇君。
「是你,賽洛斯,你妨礙了我的工作。」
「對不起,亞迪斯。我希望你幫個忙,放過這對夫婦好嗎?」蛇君向那美艷的男子微點了下頭,歉然地說道。
亞迪斯看了看他,再冷睨了甄蕾一眼,冷冽的寒眸看得她一抖,不由自主的躲入蛇君的身後,尋求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