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蔣楓真的死了嗎?
一點生還的機會都沒有嗎?
望著波濤起伏的湖面,她的心變得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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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問不到蔣楓的消息,但是行鳳不死心,她在洞庭湖畔找了處民家住下來,親手繪下蔣楓的畫像,開始日日拿畫問人的生活。
她先從岸邊的船家問起,然後是街上的住戶、路上的行人,反正只要是在洞庭湖附近走動的人,她都一一詢問,一點也不願錯過尋找蔣楓的機會。
她如此痴心的尋找,不久,附近的人都知道有她這麼一個人,一個可憐尋夫的女人。
漸漸的,大家都對她寄予同情和憐惜,一有神似的人出現就會來告訴她。
只是……結果屢屢失望,她尋了一個月也沒有蔣楓的消息。
難道他就這麼消失了嗎?真的死了嗎?
不……她不相信……
她不氣餒的找,再接再厲的找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
踞龍堡的人在她到達後的第二天就尋來了,只是見她心意堅定,無論如何都不肯離去,也只好留下來陪她。
陪她找尋一個幾乎不存在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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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官府屢戰屢敗,洞庭湖的水賊愈來愈猖獗,不只在水上行搶,還登上岸來打劫,弄得沿岸百姓人人自危,顛沛流離。
龍行鳳一手拿著畫,一手拿著劍,在驚慌失措的逃竄人群中,幫忙擊退滋擾百姓的水賊。她一向在兩位兄長的羽翼下長大,從來沒有實際參戰的經驗。這是她第一次舉劍砍人,也是第一次看到水賊的可怕。
面對那些凶狠的賊寇,她沒有半絲的怯意,反而有著滿腔的仇恨,因為就是他們,才會使得蔣楓失蹤,下落不明。
所以殺起這些水寇,她毫不留情,也不手軟。
「救命啊!爹!娘!」一名跟父母離散的小孩站在街道中哭泣,來往的人群只顧逃命,沒有人理他,也沒有人有心去救他。
站在一旁的行鳳于心不忍,快速的殺退兩名水賊之後,就跑過去抱起小孩,可是就在這時,左邊的火舌竄出,右邊的巷子里也殺出了一群賊兵;兩相夾殺之下,行鳳一時間愣傻住,不知、該作何反應。
「小姐,快走。」一直留在洞庭湖陪伴她的丁磊沖過來將她拉起,奮力的跑向前方。
後面聚集一群愈來愈多的水賊拼命追殺,混亂間,她又跟丁磊走散了,手中抱著哭泣的小孩,不知要何去何從。
「娘……娘……」小孩哭得累了,揉揉眼楮聲音漸歇,像是要睡著了的樣子。「在這里……在這里,這里有女人。」一名水賊在小巷子里發現他們,高興的大聲呼叫,引著同伴一起圍上來。
才剛喘口氣要休息的行鳳倏地又站直起來,全身繃緊的戒備。只是雙拳難敵猴群,更遑論手上還抱著一個嚶嚶啜泣的小孩,這場戰該怎麼打,連她都不知道了。
而那群水賊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窘狀,臉上浮著獰笑,爭先恐後的攻了過去,一面開心的大叫著︰「這個女人先抓到就屬于誰的,誰也不許搶。」
看著水賊們前僕後繼的殺來,行鳳的心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卻不得不舉起劍來硬著頭皮對戰。
只是沒有多久,立即呈現疲態的敗了下來,不但手臂被砍傷了,連小孩也被搶走,整個人氣喘吁吁的被壓制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孩子……我命令你們放下那個孩子!」她猶自掙扎著作困獸之斗,可偏偏雙臂被制,只能狼狽的趴在地上。
激動中,放在懷理的畫跌了出來,滾在一個個好奇的水賊面前。
其中一人想俯身去撿,但有一只手更快的撿起了它。
隨著那幅畫被拿起,行鳳的視線也慢慢的移高,從一雙男人的藍靴,再到被布料包裹住的長腿,漫漫來到腰際、寬健的胸膛,最後停駐在一張非常俊逸的臉上。
接地跟楮大睜地喊道︰「蔣楓!」
那飽滿的嘴唇、高挺的鼻子、濃郁有型的雙眉,不是她日日夜夜一再尋找的蔣楓是誰?
他竟然真的還活著,而且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蔣視!是你?你真的沒有死?」她興奮的掙開壓制她的男人,忘形的想跑過去,但才跑兩步又被撲倒,重新制回地上。
「瘋女人,你是被我們三寨主的英俊迷傻了,迫不及待的想投懷送抱嗎?」水賊們一陣訕笑,大聲的椰榆。
三寨主?他們在說什麼三寨主?是蔣楓嗎?
「不,不是。蔣楓不是什麼水賊三寨主,他是踞龍堡的姑爺,是我的夫君!」她用力的嘶喊,可是沒有人信她、認真的听她說。
那個被稱為三塞主的男人看完那幅撿起來的畫後,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嘲諷,緩緩的將畫卷好,蹲在她的面前。
「原來你就是最近四處拿著畫像找相公的女人,怎麼?我真的跟你的相公長得那麼像嗎?」彎指抬起她的下巴,揚眉嗤笑地問。
龍行鳳很想點頭說是,但笑容拉到一半,就看見他眼瞳里的冷漠,跟噙在嘴角邊的冷諷,突然間笑容僵住了,不太確定的瞪著他。
「你……你不是蔣楓?」
蔣楓對她應該是溫和的,可眼前這個男人全身散發著一股無人可及的傲氣,冷酷得教人心顫。
「也許你沒有叫錯,我就是蔣楓呢!」他掀唇一笑,撥開她臉上散亂的發絲,一窺她清麗的美貌。「或者我可以收你入房,成為你的夫君。」
「無恥!」她咬著銀牙痛罵,別開眼不屑看他。
但強橫的賊寇豈容她鄙視,大手用力一扳,就將她美麗的嬌顏扳回他面前,懲罰性的烙下一吻。
「有個性的女人我喜歡。丫頭,我要定你了!」
炳哈大笑,連同那個小孩一起押著,張狂的登船離去。
不顧她抗議的駛向她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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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鳳被那個自稱是三寨主的人抓上了船,一起駛往對方的賊窟。
一路上,她一直思忖著這個男人是不是蔣楓?為什麼會有如此相像的面貌,卻又有回然不同的個性?可是不管她如何想,想破了頭,答案依然是無解。
除了在他的眼瞳里看不到蔣楓對她應該有的柔情,以及疼惜之外,其他的部分辨不出來兩人的不同處。
況且她現在唯一可以感覺到的,是雙手間傳來的麻木刺痛,因為他一直殘酷的綁著她的雙手,粗糙的繩索深深的陷進肉里,慢慢的奪去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鐵鷹,你回來了。」一胖一高的兩個男人就站在水寨的碼頭處,迎接這次打劫成功歸來的伙伴們。
他們一個年過四十、矮胖猙獰,另一個別是三十左右、一身書生裝扮的爾雅男子,看似道貌岸然的外表,只要細瞧他那眯笑的眼神,就不難發現其中潛藏的陰鷙與深沉。
那是一個滿月復心機的男人,爾虞我詐似乎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這次收獲如何?」胖男子瞧了一眼一箱箱打劫來的珠寶,走進船艙內笑看著一群畏縮在角落的女人;又繞了出來。
財物多寡不打緊,重要的是他喜歡的美人兒擄來了多少。
「小弟知道大哥的喜好,所以這次專挑沿湖一帶的青樓,擄來最漂亮的姑娘給大哥享用。」鐵鷹面不改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