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才可疑,二嫂,你想想,現在的帳是誰在管?她們那些女人送帳本過來是交給誰?不就是蔣楓嗎?眉來眼去的,誰知道他們在帳房里做什麼事?」
說穿了,就是猜疑、嫉妒,看不出來他們龍大小姐也是個大醋桶哩!玉涵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好,等你二哥回來,我就叫他把工作接回來,這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
總算哄得她大小姐舒綻笑顏。
「對了,二嫂,蔣楓呢?我怎麼一直看不到他?」突然記起她出來的原因,就是為了找那塊死木頭。
「怎麼?大哥沒有告訴你嗎?昨天一早,蔣楓已經出發到洞庭湖去了,沒有三、兩個月是不會回來的。」
「什麼?!」龍行鳳倏地拔高音量跳起來,「他……他到洞庭湖去了?那他為什麼沒告訴我?為什麼沒跟我說?」
死木頭!蠢木頭!笨木頭!竟然敢瞞著她!很好,他死定了,一回來就要他死得很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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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兼程趕往洞庭湖的蔣楓忍不住在馬背上打了個噴嚏,身上沒來由的起了一陣惡寒。
「蔣爺怎麼了?」
「沒……沒有。程總兵的水軍駐扎在哪里?」冷颯的俊顏微凜的問。
身邊的丁磊指了指前面的位置,在一處平原地有著簇簇的火點,那里就是預備圍剿洞庭湖水賊的官兵所在處。
「好,我們快過去吧!」蔣楓帶著踞龍堡一群訓練有術的精銳護衛策馬前進,沒有多久的工夫,就到達了扎營地。
原本已經就寢的程總兵一接獲他到達的消息,立刻著衣從營帳里走了出來,迎向這一群人。
「蔣爺,多謝你長途跋涉趕來,我正為明日的出兵而煩惱得輾轉難眠呢!」程總兵一看到他,立即喜出望外的喊,連忙拉著蔣楓等人進帳,順便吩咐備宴為他們洗塵。
「毋需勞煩了。」蔣楓客氣的說。
知道程總兵是沖著泰王府和踞龍堡的名聲,才會對他如此禮遇。
「應該的,蔣爺來此是為官府、為百姓剿滅水賊,怎麼可以怠慢呢?」說著就催促帳外的小兵,趕快去張羅酒宴。
既然盛情難卻,蔣楓也就只好命令所有屬下進來,分坐在帳內兩旁的位置,自己則月兌掉披風交給站在一旁的小兵,與程總兵一起走到主位坐下。
「最近水賊的動向怎麼樣?」他一坐下即問,顯然很關心水賊的情況。
因為他急著解決事情,趕回去陪伴行鳳。
程總兵當然也知道蔣楓新婚燕爾,在此時把人請過來,著實有點過意不去。「更加猖獗了,前幾日還逼到沿岸附近來打劫商船,我看再不久就欺上岸來了。」程總兵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那一群為非作歹的水賊一網打盡,就地正法。
「一切經過我在來的途中都听手下的人報告過了,也派了踞龍堡的人實際的勘察過水賊,所以對于他們的習性、動向,都有一定的下解,只是狡兔三窟,不知道他們確定的巢穴位置。」
「那確實是一大問題。」程總兵也大蹙其眉,攤開洞庭湖一帶的地形圖與蔣楓仔細的研究。
其余的二十幾人則是因為連夜趕路,都太勞頓了,所以分坐兩旁專心吃著伙頭軍送上來的食物。
「蔣爺不愧是踞龍堡的總管,對于剿賊之道很是精闢;但水賊行蹤飄忽;而且每次打劫都有一定的計劃,因此很難確切的掌握到行蹤。」
「所以就要引蛇出洞,轉守為攻才是上策。」蔣楓作下結論,將來時在馬上構思的戰略詳細的向程總兵解釋了一番,「敵方之中,相信必有一個頭腦明晰的軍師在策劃一切,因此我們不能以一般的水賊視之,必須要使出誘敵之計才能逮到他們。」
「可是若照蔣爺之計,你豈不是太危險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能夠破了水賊,犯一點險又有何妨?」蔣楓淡然一笑,「況且此計只有敗戰之時才會用到,明日一戰,只要全軍奮勇殺敵,也許擾能一計成功,也毋需用到這個計中計了。但是話說回來,明天—戰十分驚險,萬一我們無法一擊殲滅對方,那一切就要仰仗程總兵全力配合了。」
「這個當然,明日之戰,我們一定全力攻擊,不讓對方有一絲喘息的機會。只是你蔣兄弟,一定要十分小心才好。」
「我知道了,謝謝程總兵。」兩人四目相交,無言的達成一個共識。「明日黃昏,就由我帶領踞龍堡的弟兄打頭陣,你與朝廷的水軍、大炮隨後,務必在我引出那幫水賊之時,就萬炮齊發,將賊船打沒。」
「沒問題,我一定讓他們來個灰飛煙滅。」程總兵自信滿滿的哈哈大笑。
「好,就讓他們來個灰飛煙滅。」蔣楓也露出了堅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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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蔣楓的日子竟然會那麼難熬!
行鳳作夢也沒有想到,蔣楓離開不過半個月,她竟然就有點開始想他了!失去了他那木頭似的傻笑,連平常玩慣的踢球,還有放風箏,都變得索然無味,不但玩起來沒有以往的樂趣,甚至還變得意興闌珊;少了那塊木頭的身影,日子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悻悻然的走回鳳天居,懶洋洋的趴在窗台上,只好數著窗框上的螞蟻過日子,看它們有幾只?來來去去的在忙些什麼?
「唉!」有時候真羨慕這些螞蟻,至少它們還有事情可做,不像她……什麼勁兒都沒有。
「第一百零二聲了。」正在整理房間的芙蓉說。
「什麼?」
「你的嘆息聲啊!」芙蓉疊好書後走過來,順路倒了杯茶遞到主子的面前。「今天巳時才過,從你午睡起來到現在,不過幾個時辰,就已經嘆了第一百零二聲的氣,要再嘆下去,只怕全踞龍堡的人的氣都被你嘆光子。」
「有這麼嚴重嗎?」毫無意識的喝著她遞過來的茶。「我真的有嘆這麼多嗎?」
「有,要不要奴婢一聲聲的數給你听呢?第一聲是奴婢端水進來叫醒你的時候,你先是惺忪的睜了開眼,模了一下旁邊姑爺空著的床位,然後幽怨的嘆了一聲;第二聲是你坐起來時,奴婢要伺候你穿衣裳,你瞧見了姑爺的衣服,又是一聲輕嘆,還有第三聲是——」
「夠了……夠了……誰要你記那麼清楚了?」有個機靈的丫鬟就是有這種壞處,什麼事情都瞧得仔細,記得一清二楚。「行了,去忙你的事情吧!別來煩我,讓我靜靜的在這里坐一下。」她無力的趴在窗邊說。
眼楮還是百般無趣的轉回那些螞蟻身上。
可是看著看著,不知怎麼的,一陣冷風吹過來,她打了一陣寒顫,竟然覺得困乏起來,眼楮酸澀得睜不開。
不行,才剛吃完晚飯,她怎麼就想睡覺了呢?天都還沒全黑哩!
揉了揉眼楮,她趴在窗台上強撐著不願睡去。
可是這樣趴著趴著,突然看到一幅奇異的景象——
一場正在廝殺的水戰。
炮火連天,她看到蔣楓的影子,看到他在戰船上指揮作戰的英姿。
「舵手向左移四十五度,快快!避過前面的敵方大炮,快點!」他在亂軍混戰中,大聲的嘶吼。
「是,蔣爺,船身左移四十五度避過炮火。」正在忙亂操控船舵的舵手緊急回應。
整個船身有一半以上都在著火,除了不斷發炮還擊的官兵,還有轉移船向的舵手之外,其余的人都在忙著滅火。而遠方的戰船更是黑煙密布,多數被摧毀,看來戰況十分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