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這次真要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試出了兩個女人誰才是對我真心。你知道我一直為嘉欣和另一個女人困擾,兩個人都說喜歡我,都說要嫁給我,但我哪知道誰是愛我的錢,誰是愛我的人呢?」
「如果沒有你的大力幫忙,幫我試驗蘇嘉欣那個女人,我差點就被她假裝聖潔的外表所騙,現在听了你完整的報告,我終于可以放心的跟她解除婚約,跟另一個真心愛我的女人結婚了,這都是你的功勞,謝謝!」他認真地說,再一次充滿感激的擁抱韓柏安一下。
他這種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讓韓柏安錯愕,正在猜想他為何突然變臉時,突然听到一道抽氣聲響起,猛然抬首,看到一臉慘白無血色的蘇嘉欣。
倏地,他明白劉浩宇的意思了,那家伙是要報復他們的背叛,要他們嘗到反目成仇的苦楚。
「不,嘉欣,他說的不是真的,那是個陰……」他的解釋還沒有說完,便被她甩了一記耳光。
蘇嘉欣又悲又憤地捶打著他胸口,憤聲道︰「韓柏安,我恨你!恨你這個自私自利不要臉的男人!T‘
不想再看見讓她傷心的人,她頭也不回的沖出大門,離開這兩個愚弄她的男人的視線。
她真傻,還一直處于心虛跟自責之中,卻不知道這完全是他們的計謀。
原來浩宇跟她一樣,早就發現兩人不適合,卻殘忍的選擇以這種最不堪的方式來試驗她。
而她竟然被韓柏安的熱情和豪放不羈所蒙騙,傻傻的陷入一股狂情的陷阱之中。
真丟臉,好痛苦,她為什麼會這樣愚蠢呢?
蠢得失去一顆真心,蠢得讓那兩個人嘲笑。
她真的好蠢啊!
•••
「嘉欣、嘉欣……」韓柏安沖出大樓,見她攔了輛計程車走了,趕緊沖上自己的車,一路追著她回到台中的住處。
「嘉欣。」他在她沖進屋里時抓住她,「你冷靜點,听我解釋好不好?」
「冷靜?你叫我如何冷靜?我即將步入禮堂的未婚夫在結婚前告訴我他不愛我了,而我最喜歡的男人卻像看笑話似的跟他合謀來捉弄我,你還覺得我應該冷靜,要我傻得再讓你們愚弄一次,才算冷靜嗎?」蘇嘉欣悲怨的喊道,像要喊盡心中所有的怨氣。
他以為她沒听見,不知道劉浩宇跟他的計謀嗎?
如果沒有事先的計劃,劉浩宇怎麼可能會突然派他來,還騙她說他是同性戀,讓兩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如果不是早套好的詭計,有哪個男人會放心讓未婚妻跟別的男人同處一室?
無怪乎他會一直挑逗她、纏著她,原來是為了一樁計謀。
他們當她是沒有生命、沒有尊嚴的玩具嗎?
「嘉欣。」韓柏安用力抱緊她,听著她的啜泣聲,他的心像被擰疼般的蹙緊眉頭。「別哭……拜托你別哭了。」他笨拙的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你少假好心了,這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蘇嘉欣用力掙扎,使盡全力推開他,憤然指控,美麗的眼眸寫滿憤恨。「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的陰謀,別告訴我你根本不認識他,更別欺騙我這只是個惡意的玩笑,我不是三歲的小孩,不會再讓你們玩弄了。」
她不想在這個惡人面前哭泣,可是不爭氣的淚水就是控制不住的流下來,她用雙手也掩不住,只能任由淚水從指縫中傾泄而下。
韓柏安想再一次抱緊她,但她的恨令他動彈不得,握緊的拳頭只能無助的收了又放,最後,他長嘆一聲。
「在你心中,我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不是?」她噙著淚反問。「那你告訴我真相,告訴我你真的只是單純的來幫我,告訴我你根本就不認識他。」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的問道。
她不是傻瓜,不會再被他的甜言蜜語蒙騙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我是認識他,我們是從高中就認識的好朋友,但我不知道他的計謀,我來台中是他的安排,是純粹的想幫你。」韓柏安喑啞的想解釋,但她根本听不進去。
「你果然是在騙我,十多年的朋友你會不幫他?」蘇嘉欣眼角噙淚的搖著頭,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雙手掩面的哭泣。「我很可笑是不是?」
韓柏安閉上眼楮,他心疼她的傷害啊!也訝異劉浩宇的狠毒手段。但能怪他嗎?是他們傷害他在先。
以劉浩宇在社會上的地位、名聲來說,這件丑聞對他的名譽會有多大的傷害是可想而知的。
尤其他對嘉欣的愛是那麼的深,深到不惜一切的想報復跟傷害。
只能說這是愛神開的玩笑,他們三人都是愛神游戲中的受害者。
「忘掉一切好嗎?讓我們重新開始,我會好好愛你的。」他在她身邊蹲下來,伸手環住她。
「不,別踫我!」蘇嘉欣激動的大喊,掙扎的推開他。「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不,不會了,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而這全是拜你和劉浩宇之賜!」怨憤的目光瞪著他,現在的她听不進任何話。
「嘉欣……」
「走,你走!你跟姓劉的一樣卑鄙。」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出客廳,推出門口,同時也推出了她的世界。
為什麼……為什麼這兩個男人在闖人她的世界後,卻要用最殘酷的方式共同摧毀她的世界?
將一個女人築起的美夢,徹底狠狠的撕碎,難道他們不知道夢是女人的原動力,是最幸福的憧憬嗎?
可是他們卻以最邪惡的方式將它毀滅。
「嘉欣……」看著砰的一聲關上的門,韓柏安無言以對。
門的另一邊,蘇嘉欣乏力的滑坐到地上,淚水再次崩潰而下。
•••
韓柏安不知道在樓下社區的公園里坐了多久,只知道等他回過神時,地上已堆了一地的煙蒂,他踩熄了最後的煙蒂,起身走回大樓。
深夜的大樓寂靜無聲,只有電梯徐徐升降的電纜絞動聲,他走出電梯,掏出口袋中的磁卡,上次離開得太匆忙,來不及將這張開門的磁卡還給她,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打開電腦控制的大門,韓柏安進入漆黑的屋里,一股濃濃的酒昧撲鼻而來,他不由得蹙緊眉頭,打開客廳的電燈,看到小酒吧那里斜倒著一個人,向來只供觀賞的昂貴洋酒,橫七豎八的打翻了一地。
「嘉欣。」他推了推醉得不省人事的她,得到的只是她一陣抗議的囈語。
「走開……不……不要理我,沒……沒有人會理我…
「
韓柏安心疼的抱起她,但才走了幾步,她難過的掙扎起來,小手捂著嘴,想阻止嘔吐的沖動,他趕緊將她抱人浴室,讓她抱著馬桶大吐特吐。
「喝……喝酒,我還要喝酒……」吐完後她又嚷著要喝酒,踩著搖搖晃晃的的步伐,東倒西歪的想走回小吧台。
「夠了,別喝了。」韓柏安抱住她,將醉癱了的她抱到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別走,你又要到哪里?你也想離開我是不是?」蘇嘉欣醉眼微眯的拉住他的手臂,緊緊的抱住。
現在的她最害怕空虛,最不願意孤獨。
「很晚了,你好好的睡一下。」他心疼的看著她,這是跟她認識以來,第一次看到她哭得如此淒慘。
她的眼角猶掛著淚水,脆弱的模樣像孩子般無助。
他在床邊坐下,安撫的抱住她依靠過來的身子,輕撫著她柔細的發絲。「我不走,你不要哭了,我留在這里陪你。」
像哄孩子似的,他一邊輕拍她的背,一邊在她細致的耳垂旁低喃。
得到他的保證,蘇嘉欣嬌憨的笑了,但環抱住他腰的手臂卻抱得更緊,在他身上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