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游戲有點捋虎須,一個弄不好可能會弄巧成拙,所以她得小心點才行。
「不用貴妃的身分去見他?那要用什麼?」翠玉被她弄胡涂了。
「你的身分啊!」鄭湘予答得理所當然。
「什麼?我;︰」翠玉驚叫了起來,指指主子又指指自己,完全無法接受主子這個新玩笑。「不……不行,要是讓人發現了怎麼辦?」
那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翠玉頭搖得像博浪鼓,說什麼都不肯答應。
「你不幫我?行。」鄭湘予點點頭,一副奸商量的模樣,拍拍她的肩膀道︰「那今天晚上你就陪清荷一起去釣魚吧。」說完,她身子一旋,走進宮里。
「什麼?奴婢不要。」翠玉緊跟著她身後哀求著。
「抗議無效,我命令你二選一。」
選哪一個都要死,有選苞沒選還不是都一樣。「有沒有第三條路可走?」翠玉不抱希望的問道。
「你說呢?」鄭湘予俯近她的臉,笑得好甜美。
「沒有。」翠玉的臉垮了下來,自知沒有商量余地的點點頭,認命的道︰「隨便娘娘了。」
「這才乖。」鄭湘予微笑的拍拍她的臉頰,快樂的走進寢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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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當空照,皇宮里燈火昏暗,四處一片寂靜無聲。
趙洛穿著錦衣玉袍,在小文子持著宮燈引導下,徐徐步上御橋。
他凝目朝附近望了望,依然沒有佳人的倩影。這幾日來,他一有空就來到御橋,冀望再遇到那日的美人,但近半個月來,還是沒有看到她縴麗的身影。
曾經多次想詢問太後畫中女子到底是何人,但又怕太後責罵他冷落湘予郡主而作罷,只能自飲相思愁,流連御橋上了。
一份悵然襲上心頭,他幾乎要以為,那日的相遇只是一場夢,不然怎麼會任他找遍整座皇宮的宮女,都找下到她呢?
絕美的她,仿佛從世上消失了。
莫非她是天上的仙女,一時興起下凡愚弄他這個人間天子,他才會遍尋下著她的蹤影?
「皇上,夜深了,還是回宮休息吧。」一陣冷風吹拂,小文子一陣哆嗦,忙栘步向前稟道。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朕再走走。」
「是。」小文子連連打著呵欠,無奈的跟上。
皇上是鐵人不成?白天上朝,下朝後要批閱無數的奏摺,晚上還要到御橋上等一個幾乎不可能出現的人,自然冷落了那群剛進宮的嬪妃,難怪天天有人在他耳邊抱怨。
就在他一邊打呵欠,眼皮沉重得快撐不住的時候,突然一絲細微的聲響驚擾了他,讓他倏地振作精神的清醒過來。
「皇上,有聲音。」他一臉緊張的說。
趙洛微蹙眉,對他的膽小靶到好笑。「只是小東西的叫聲而已。」
「是……是嗎?」小文子惶惶不安的縮著脖子,朝四下張望著,豎起耳朵仔細听著周遭的風吹草動。
雖說他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下怕鬼敲門,但最近巴結的人多了,賄賂也拿了下少,難保不會有眼紅的人趁夜報復。
「真的有魚嗎?御池里的魚吃了會下會死?」一個囁嚅的聲音問道。
「它死你也下會死,伯什麼?」另一個堅定的聲音催促著。「快點,快把魚餌放下去。」
「哇!不要,我不敢。」第一個聲音提高了許多。
這下走在前面的趙洛也听到了,轉身看向聲音來處。
哼,來自橋下。
他探頭望了過去,那個魂牽夢縈、嬌俏可人的美人兒正在那里。
她一手拿著釣竿,一手打開木盒子,微微畏縮的臉上,似乎看到了什麼既興奮又害怕見到的東西。
「什麼不敢,這是我叫小石子挖了好久才挖到的蚯蚓,不用怎麼行。』鄭湘予輕輕推了旁的清荷,下住的催促。原來是要偷魚啊!趙洛微微泛起笑容。這天真的丫頭莫非不知道他該下該好心的提醒呢?偷釣御池的魚是要受罰的。
但另一個雀躍的自己,卻拒絕打擾美人的雅興。
「不,不行,我不敢踫它們,你饒了我吧,我不釣了。』看著那堆不斷蠕動的蚯蚓,清荷的臉都嚇白了,丟下手中的釣竿,膽小的一溜煙跑掉。
「喂,你別走啊!」鄭湘予跳起來,喳呼著想把那道越跑越遠的人影叫回來,都忘了自個兒正在干偷雞模狗的事。
「別叫了,她不會回來的。」笑歪了的趙洛一個翻身,俐落的躍下來,姿態優雅的落在她面前。
鄭湘予一愕,待看清楚站在面前的人是誰後,漾起燦爛的笑容。
「皇上,你怎麼在這里?下會是像我一樣,來偷魚的吧?」
嬌俏的模樣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出現而顯得心虛驚惶,真是夠大膽了。
「既然知道是偷,還敢大聲嚷嚷。」趙洛輕責著問道,睨了眼她手上的釣竿,和拋在地上蠕動的魚餌。
「你怎麼知道我要偷魚?你站在橋上偷听很久了?」她輕哼道。
一個偷魚、一個偷听,同樣都有一個偷字,他卻說得冠冕堂皇,真是氣人。
「不很久。」趙洛直瞅著她,邪氣地咧開唇笑,「但絕對比你準備偷魚的時間還久。」
喔唷!這下可真是人贓俱獲了。
但沒關系,她一點也下擔心,因為他如果要怪罪,就不會笑著站在這里跟她說話
鄭湘予甜甜一笑,將手中的釣竿塞給他,「那好,我不用告訴你怎麼做,快幫忙吧。」
「幫什麼忙?」趙洛納悶地問道。
「幫忙釣魚啊!你可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釣過魚哦。」她走回池邊坐下,勾勾手指,就把趙洛勾了過去。
唉,看來他堂堂一國之君要淪為夜盜御魚的賊了。
趙洛無奈地一嘆,在她身邊坐下,一邊幫她弄魚餌,一邊問︰「你到底是哪一宮、哪一院的宮女啊,我找你找了好些天,怎麼都找下到?」
「找我做什麼?封我做皇後嗎?」她瞟他一眼,將他弄好魚餌的釣竿換過來,一用釣竿,就開始釣起魚來,一點都下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里,光明正大的偷魚。
反正皇上是幫凶,沒人敢打擾。
躲在御橋上,駭得瞪大兩眼的小文子,也不敢吭一聲。
「我是想把皇後這個位子送給你,但是不行,那太沉重了,不是我能決定的。」他邊釣著魚邊道,深邃的眼瞳始終沒有離開過她身上。
今晚的她一身淺藍衣裳,不是宮女的打扮,可是素雅的穿著,也不是嬪妃的艷光華麗,叫人猜下出她的真實身分。
她總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引人迷戀。
「為什麼不行?你作不得主嗎?」皇宮里最大的是他,沒理由作下得王,除非是藉口。
「是真的不行,別忘了朕上面還有太上皇跟皇太後,雖然朕是皇上,但大宋以孝治天下,朕不得不尊重他們。再說,你也不用急著現在就要當皇後,你可以先做嬪妃,等將來生下皇子,再封後也不遲。」
這是他跟太後的協議,只要後宮中有人先生下皇子,就可以封為後,既可阻止太後
一再要求他立那條烤香魚當皇後,也可以拖延一下時間。因為他早決定了皇後的人選,
也準備令她成為第一個懷有龍種的女人,所以他才遲遲沒有寵幸任何一位嬪妃。
「生下皇子?你想得倒容易,萬一我沒有懷孕呢?或是讓人捷足先登了,豈不白白便宜你?」
朝他扮個鬼臉,魚線一動,一條又肥又大的彩鯉上鉤了,鄭湘予失望的放掉它。
她要釣的是可以吃的魚,又不是這種中看不中吃的觀賞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