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達目的,南宮白可是六親不認,何況秦千里不是他的六親,而是他眼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損友」——損害他談感情的朋友。
所以南宮白一定會把他揍得很慘,秦千里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悲慘的未來。
「放心吧,公主一跟定國侯離開,我就會躲得遠遠的讓他找不到,只是你們要記得代我向皇上告假,免得他以為我棄官潛逃,降我的罪。」可憐啊!卻是他唯一想得出來的烏龜方法。
「難為你了。」趙嬣眷戀的眼神再次移向門口,忍下想打開門望上一眼的沖動。
「公主,走吧。」為免她改變主意,蕭颯出聲催促。
趙嬣輕嘆一聲,依依不舍的朝房門望上最後一眼,然後含淚的轉身離去。
蕭颯緊跟在她身後守護。
一陣冷風吹過,秦千里忍不住抖了一下,寒毛根根直豎,他緊張的瞥了眼緊閉的房門,仿佛怕它隨時會打開似的。
「主角都走了,我這個配角也要趕緊逃命才是。」從南宮白身邊搶走女人,比跟閻王爺搶命還可怕。
「再見了,好朋友,沒事千萬別來找我,我沒空。」話一說完,秦千里施展輕功,逃命似的離開,準備躲回南方。
梧鎊糖
在蕭颯日夜兼程的護送下,趙嬣終于回到京城。
一踏入皇宮,來不及去見趙洛,她直接奔往皇太後所住的寢宮,要探詢皇太後的病情。
「太醫,皇太後的病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她一進宮門,就听到屋里傳來太上皇焦慮的詢問聲。
「太上皇赦罪,微臣已經盡力了,奈何皇太後思念公主心切,郁結成心病,微巨實在沒有辦法。」
皇太後得的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才行,病人本身不想開一些,他這個太醫根本就沒辦法。
「你……滾下去!」太上皇震怒的斥退太醫。
太醫慚愧的不敢抬頭,所以沒有發現趙嬣就站在門邊。
她知道皇太後生病,但一直以為蕭颯言過其實,如今親眼看到了,才知道皇太後的病情遠遠超過蕭颯所講,不禁難過的落淚。
「太上皇,你就別……別再責備太醫們了,我死了沒關系,死了之後,我……我就可以去找嬣兒了。她一個人在陰曹地府里一定很害怕……很寂寞,她一定很希望我去陪……陪她……」皇太後氣息微弱的拉著太上皇的手,一邊咳嗽一邊安慰著他。
「你別這麼說,你走了我該怎麼辦?我才把江山傳給洛兒,打算好好的跟你一起過幾年清閑的日子,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棄我而去?」
太上皇的臉上滿是深情和不舍,不舍陪伴自己大半生的愛侶,到終了要為病痛所苦,還要歷經喪女之痛。
「嬣兒一向孝順,她要是知道你為她這麼傷心,一定會很難過的,所以你要趕緊好起來才行。」
皇太後微微的搖著頭,「我知道……我也想好起來,但我就是……忍不住的想她呀!想咱們的嬣兒……想她的慘死,我好不甘心啊!」說著說著,皇太後又悲慟的哭了起來。
每次一想到寶貝女兒孤零零的躺在冰天雪地下,連座像樣的墳都沒有,她就悲傷欲絕。
門外傳來微弱的啜泣聲,剛開始他們只當是門外的宮女也跟他們一樣懷念趙嬣,但那哭聲越來越大,這才讓太上皇和皇太後覺得不對勁。
「誰?是哪個人在外面?」太上皇沉聲喝問。
門外的啜泣聲非但沒有停住,反而悲泣得更大。
「父皇、母後,是我……」一道縴秀的人影緩緩的站出來,背著光的她,讓人一時看不清她的臉,直到她越走越近,這才讓兩位老人家驚詫的瞪大眼。
「嬣……嬣兒!」皇太後驚喜的掀開錦被,起身就想奔過去看個真切,慌忙之中,差點跌下床。
趙嬣一個快步跑過去,緊緊的擁住皇太後,哭得像個淚人兒。「是嬣兒不孝,害母後為嬣兒生了如此重的病,嬣兒真是罪該萬死。」
「胡說……胡說,不要說死,母後再也不要听見死字了。」皇太後削瘦的手撫上趙嬣的臉頰,想弄清楚她是不是在作夢?「你真的是嬣兒?是我的嬣兒回來了嗎?」
「是……是嬣兒回來了,嬣兒回來母後的身邊,再也不離開了。」趙嬣握緊皇太後的手,將它緊緊的貼在頰上。
皇太後高興的笑了。「是我的嬣兒,太上皇,是咱們的嬣兒回來了。」
太上皇從驚愕中回神,喜得咧開嘴笑著,「我就說咱們的嬣兒吉人天相,怎麼會死呢?都是那三個壞人胡說,當初不應該殺了那三個惡徒,留待今日再好好懲治一番才是。」
趙嬣破涕為笑,知道父皇跟母後原諒她了,他們依然愛著自己。
「母後,我剛剛進來時听太醫說您都不吃藥,這可不行,讓嬣兒來伺候您吃藥好嗎?」她扶著皇太後躺回床上,端起桌上的藥碗走到床前坐下,細心的喂皇太後吃藥。
「還是嬣兒有辦法,她一回來,你的病就好了大半。」見她肯喝藥,太上皇放心的笑了。
「都是嬣兒不好,讓父皇、母後操心了。」趙嬣忍不住的自責。
「傻孩子,別再說了,只要你以後別再負氣出走就行了。」太上皇輕拍著她的肩道。
「可是皇兄那兒……」可能沒那麼好說話,畢竟母後是因她變成這樣的。
「有父皇、母後在,你還擔心什麼?別忘了,是誰開了皇室成員逃家的先例?他可是始作俑者,真要治罪的話,第一個該治的人就是他。」
皇太後的話逗得她寬心不少。
「對了,嬣兒,這些日子你都到哪去了?遇到什麼新鮮事,可得好好的告訴父皇跟母後。」兩老好奇她失蹤的這段日子,到底遇上了什麼事?
只見趙嬣清澈的美眸頓時蒙上一層憂愁,低垂的頭再度抬時,臉上掛著一抹勉強擠出的笑容,「要听故事可以,但得先等母後把身子養好了才能說。」
「那豈不是要等很久。」皇太後一臉的失望。
趙嬣一笑,又喂她喝了一口藥。「不會太久的,只要母後趕快好起來就行了。」
第九章
南宮白昏迷了三天三夜,待醒來時,趙嬣已經不見了。
「可惡!冰奴、寒奴!」他大聲喚來屋外的兩人。
「谷主。」兩人推門而入,齊跪在地上。
「花奴呢?」南宮白坐起身,披上一旁的外袍問道。
「這……請谷主原諒,那天我們一進店里就被人點了昏穴,直至第二天才清醒,所以並不知道花奴的去處。」
「該死!」南宮白憤怒的一掌震碎椅子,並將桌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她竟然敢向我下毒!」
想起她施毒前的虛情假意,溫柔纏綿,他胸中的怒火更熾。
「難怪她會想盡方法騙我出谷,原來她是想逃走,她……該死的女人!」他無法原諒她的欺騙,她不但騙了他,還騙了他的感情。
緊閉的心門二度開啟,得到的結果還是背棄,為什麼?是老天在跟他開玩笑嗎?
這次他絕不會原諒她,絕不。
天涯海角他都要把她找出來,親自報復。
「走,到江南去找秦千里。」秦千里會來寒谷找人,必定知道她的去處。
「這……」冰奴和寒奴見他這麼生氣,猶豫著要不要把曾在市集里看到的通緝文書告訴他?
「你們有什麼話要說?」南宮白看見兩人站立不動,心下覺得有異,不禁沉聲冷喝,「不許瞞我,說。」
「是。」寒奴開口道︰「一個月前,我跟冰奴下山添購生活所需時,曾經看到一張告示……」
南宮白挑了挑眉,銳利的目光催促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