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人真是很奇妙的動物,明明見面時討厭得要死,但是一分開許久不見,竟然也會想念對方,想到自己無法控制的地步。
一向厭惡男女感情的宮本鷹司,自從在台灣被那個叫郁鈴的女人又撞又抓的差點毀了一張俊臉之後,就一直無法忘卻她的身影。
那嬌憨帶點天真,美艷之中又含著清純的可愛模樣,一直深印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踏著有點懊惱又有點不悅的大步伐,他踢開PUB的門走進去,一坐在吧台前的位置。
「嗨!鷹司,好久不見,什麼時候回來的?」PUB的老板也是黃金殺手組織之一的戴瑞克一邊調酒,一邊問道。
「回來一星期了,給我來杯威士忌。」
「好,馬上來。」戴瑞克轉身從酒架上拿下一瓶開了喝到一半的酒,倒了一杯給他。「干什麼臭著一張臉,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次到台灣找家駿的行動他沒有參與,不過听回來的其他三個人說,似乎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因為鷹司在那里踫到了一個令他頭痛的女孩。
「你臉上那條淺白色的疤是怎麼一回事?」戴瑞克憋著笑問。
哀了撫已經變白,痊愈得快接近膚色的傷痕,鷹司剛舒下的眉又蹙了起來。「沒什麼,一只難馴的小野貓抓的。」
「小野貓……」戴瑞克禁不住掩嘴笑了。「一只嬌小又無爪的小野貓?鷹司,你的馴貓功力也太退步了。」
一向流連花叢,不把女人看在眼里的宮本鷹司,竟然也有被女人抓傷的一天,實在是太出人意外了。
「你打算怎麼做?」
鷹司不解的揚了揚眉。「什麼意思?」
戴端克提起手刀在自己脖子劃了一劃。「就這個意思。」
「殺了她?!」太小題大作了。「我吝于浪費那顆子彈。」
與其如此便宜的殺掉,他有更好的方法對付。
一想到她每次見到自己時,一副驚惶失措、杏眼圓睜的有趣樣兒,他薄薄的嘴角就彎了上來。
「你在笑什麼?」笑得賊兮兮的,鐵定在打什麼壞主意。
「沒有。」這心思不足為外人道。
「沒有才怪。」就不相信這個報復心強又善妒的男人會如此善罷甘休,不過他不講也罷,反正不干他的事。
「對了,我最近也要去一趟台灣。」他狀似無意地道。
鷹司的銳眸亮了起來。「你去台灣做什麼?」
戴瑞克一邊擦拭著酒杯,一邊回道︰「在你們不在的這段期間,我替組織接了一筆生意,一百萬美金買一個人的命。」
「對象在台灣。」人頭是誰他沒有興趣,反正是一條生命一筆生意,不過對于對象所居住的地方,他倒是大有興趣。
「期限是什麼時候?」
「從接下這筆生意開始的兩個星期內,你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他臉上閃過一抹老奸巨猾的笑容。
「你以為我要代替你去?」鷹司挑眉詢問。
「不然你問這麼多干什麼?」他微笑地反問。
這小子,組織里除了伊蓮娜之外,就屬他最難纏了。
「也好,我順道再去看看家駿,看看他是否恢復記億了。」去一趟台灣失去一個伙伴。實在不甘心。
戴瑞克無奈地嘆口氣。「你還是不死心。」
「至少不像你們那麼甘心。」飲盡杯中殘余的酒,站起來丟下一張一百塊的美金,鷹司跨步走了出去。
「真的不甘心嗎?不要此去也丟了自己才好。」戴瑞克收下錢,奉上一臉看好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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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駿,麻煩你把這箱饅頭送到文化路給老陳好不好?」新婚燕爾的張舒珊抱著一箱饅頭走出來,甜蜜蜜的呼喚著親親老公的名字,听得一旁仍然小泵獨處的郁鈴不斷的直打哆嗦。
這個惡心的女人,真是肉麻得可以,也不想想還有一個人在旁邊,就這樣親昵表態,一點也不把她看在眼里。
偏偏那個婚前冷得像冰,婚後柔得像水的齊家駿,也是寵她寵得上天了,不但有求必應,還非常妻奴得要死,真是看了讓人受不了。
「喂,你們非要這樣限制級不可嗎?我可是兒童不宜呢。」
舒珊謔笑了幾聲,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你這麼老了還算是兒童啊!那我可要打電話給你那有錢的老爸,把你這個未成年的少女帶回家去,免得以後有人說我拐帶人口。」
說著就要齊家駿拿行動電話過來,嚇得郁鈴趕忙求饒的跑過去,把電話搶走。
「喂,你這樣還像是個殺手嗎?」她實在忍受不了的開口譏諷。
穿著背心T恤,半露出精壯肌肉的齊家駿听了只是微微一笑,溫和的擁著愛妻,向她挑釁道︰「殺手算什麼?只要老婆喜歡,就是要我寸步不離的陪著,我都願意。」
嘔,真是肉麻當有趣,兩夫妻都是一個鼻孔出氣。
「算了,懶得在店里面看你們兩夫妻的心戲,饅頭我送去,你們留在店里忙吧!」她伸手接過那箱饅頭,綁在機車後座上定好。
舒珊擺了個勝利的手勢,和老公相識而笑。「受不了的話就早點結婚啊!」
「結婚!嫁誰?」
「韓愈文啊,誰不知道他追你追得很勤。」再裝就不像了。
一听這話,惹得郁鈴大翻白眼。「不許提他。」揮一揮手,她十分厭惡地說︰「那家伙一開始還好,誰知交往一陣子後,就跟其他男人差不多了,不但嫉妒心強,還愛吃醋,每次一出去就注意這,注意那的,一下子管我多看男人一眼,一下子又在乎哪個男人在看我,真是無聊死了,想起來就煩。」
雖然女人都憧憬愛情,可是誰想找凡夫俗子,當然是希望趁著年輕來談個轟轟烈烈的愛情,以做為年老時的甜美回憶。但事與願違,上天不斷派些迂腐的男人來磨練她,還讓那些男人黏人黏得要命,想教她不反感都難。
原本看齊家駿不錯,是個出類拔萃的異類,但誰想到他會突然失去記憶,還在結婚後轉了性,成為一個不折不扣、唯妻命是從的庸才。
唉!看來全天下的男人,是沒有一個能讓她看得上眼的了。
可悲啊!
不過想想也很可笑,她當時怎麼會沒眼光的看上那個窮酸警察呢?
當初她的理想不就是要找一個財富跟父親相當的有錢人嫁嗎?怎麼會看上那個窮光蛋呢?
別說老爸知道了不答應,光是他警察的背景與曾是黑幫大佬的老爸就相沖了。將來見面了,說不定還會上演一駒大公無私的戲碼,把已經漂白改當企業董事長的老爸抓去關起來都有可能。
因此她覺得還是離他遠一點的好,以免將來問題一大堆。
舒珊不知道她心中瞬息萬變的想法,只是一昧的取笑著,「誰教你長得那麼漂亮,才會讓那些圍繞在你身邊的男人感到極度的不安,如果你長得像我,你的對象就安心了。」
「像你才怪。」郁鈴吐長舌頭,做了個鬼臉。「我沒有你的頭腦聰明,萬一再長得像你,不就一輩子嫁不出去?」
世界上可沒有第二個齊家駿來當笨蛋。
「那你就繼續在人海里尋尋覓覓了。」偎在老公的懷里,舒珊無限甜蜜地說。
「看來也只能這樣。」郁鈴無奈的嘆口氣,發動引擎正準備騎開,對面就騎來一輛熟悉的警車,讓她更加延長嘆息。
怎麼這個國家的閑警察那麼多,剛想要離那個男人遠一點,人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