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心逃避他,這點紹恩知道,但他也固執的非要見到心儀不可,所以一個等一個避,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心儀的助理打內線電話問︰「總經理,梁老先生說想見你,不知道你要不要見他?」
梁老先生?會不會是紹恩的父親?
「請他上來吧。」
當梁啟任拄著拐杖和陳嫂一起來到辦公室,心儀走過去迎接。「爸,好久不見了,你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梁啟任感到欣慰。「听到你還叫我爸爸,就知道你沒忘記我這個老人家。」他拍拍她的手道。
心儀有些靦,笑著與陳嫂打招呼。
「少女乃女乃也還記得陳嫂,真讓人高興。」
她微笑問︰「爸怎麼會來找我?」
「我來帶你回去。」所有的事情他都從報紙上知道了,「知道紹恩是害你家破產的罪魁禍首後,我狠狠的替你揍了他一頓,不過幸好他及時悔悟,總算沒讓你們受到太大的傷害。改天我會帶他親自上你家,跟你的父母道歉。」
這下他不跪下來賠罪,人家都不會把女兒還給他了。
舊事重提,心儀很為難。「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反正他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女人。」
「你放心,那個叫希雅的女人死心了,她不會再來妨礙你了。」
「可能嗎?」在她看來,希雅對紹恩死心塌地,不可能那麼快死心。
「少女乃女乃,是真的。」陳嫂肯定的說。「雜志上都猜測她回美國去了,下過我听少爺說沒有,她是真的失蹤了。」
「她會去哪呢?」心儀蹙眉問。
「關心她干什麼?反正那個女人越早走越好,最好是離得遠遠的,不要來破壞你跟少爺的生活。」陳嫂快人快語的說。
也不是希雅有多不好,她在家還挺安分的,沒有仗勢欺人的驕氣,但她闖入少爺跟少女乃女乃之間就是不對,奪人丈夫的女人都不是好東西。
「陳嫂,別這麼說,她也很可憐。」
苞範倫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她才知道希雅對紹恩用情有多深,同樣為情所苦的她,當然知道那種心痛的感覺。
梁啟任和陳嫂在辦公室勸了心儀一會兒之後,知道她一時還無法下決定,於是要她多多考慮,然後就回去了。
兩人走後,心儀一直想著希雅的事,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台灣人生地不熟的,會不會發生事情,範倫現在也一定很緊張吧!
她剛想打通電話給範倫詢問希雅的事情,電話就響了,她接起電話,助理告訴她是希雅打來的,她連忙將電話接進來。
「我想跟你見一面,談一談。」希雅劈頭就道。
心儀一口答應。「好,在哪?」
寫下相約的地方後,她掛斷電話,隨即又拿起話筒撥了範倫的手機號碼。
他一定急著找希雅,應該讓他知道好放心些。
「喂,範倫嗎?我是心儀,希雅約我跟她見面,地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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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館看到希雅時,心儀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她原本嬌艷的臉上沒了神采,人也瘦了好大一圈,可以想像她這些日子受到的感情折磨。
「你來了。」希雅冷冷的抬頭睇她。
「希雅,你還好吧?」心儀擔心的坐下來,握住她的手問。
仿佛被水燙著般,希雅快速的把手抽回去。
「我約你出來,不是看你演戲,而是有話要跟你說。」
心儀喟嘆一聲,點了一杯卡布其諾,耐心的等著她開口。
「寧心儀,我知道紹恩最近天天去找你,你一定也很想跟他復合,不過有件事我想你還不清楚,當初要整垮雷弘是誰的主意你知道嗎?」
「我知道。」她垂下眼眸,喝了口咖啡掩飾心中的沉痛。「是紹恩的意思。」
範倫跟她無冤無仇,就算是要替妹妹出氣,頂多稍微教訓雷弘一頓,絕對不會采取如此激烈的手段。
會想這麼做的人一定是紹恩。
他從以前行事就很極端,不然也不會在結婚當天就丟下新娘飛往美國。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希雅狡黠地看著她。
「如果你想說,我願意听。」
這也是她一直想不透的,他就算對她和哥哥有所誤會,以博雅的實力對付他們就綽綽有余了,為什麼要以佛雷諾這麼大的集團來壓人呢?難道他真這麼討厭她,非置他們於死地不可?
希雅臉上浮起邪惡的笑,「是因為我的關系。原本我們在美國已經打算結婚了,可是在舉行婚禮前,他堅持回台灣一趟。這趟回來,他發現本來應該已經打發的人卻依然住在他家,並且以粱太太的身分自居,這一點令他很不高興,再加上你四處招蜂引蝶,破壞他的名聲,所以才決定報復,將你和你娘家的公司一並處理掉,這一切都是出於他對你的厭惡。」
「不可能,他說過是因為誤會我和我哥要霸佔博雅才這麼做的。」心儀無法相信。
「你一定以為我在說謊吧!」希雅再次冷笑。「別以為他現在回頭追求你,就表示他真的喜歡你。在美國他為我做得更多,只不過他現在一時改變胃口,過一段時間他又會回到我的身邊。」
心儀頓了頓,道︰「對不起,你跟我說這些沒有用,因為這不是我的問題。」她無法否認,她的心因為希雅的話而出現裂縫。
「我跟你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叫你自動離開他。」
「我也說過,問題不在我,而在他,我已經避著他了,可是他還是每天到公司來找我。」
「這證明你避得還不夠徹底,你為什麼不遠走國外,世界這麼大,他找不到你的。」她急切的說。
心儀感到好笑。「我不認為這是個好辦法。」
她絕不可能為了一個梁紹恩而棄自己家人、朋友於不顧,再說該逃的人不該是她,而是打擾她平靜生活的這三個人。
「如果你話說完的話,我可以走了。」她拿起帳單站起來準備結帳。
「這麼說你是不準備放棄紹恩了?」希雅著急的站起來。
心儀半側過身子看她。「我說過,這不是我的問題。」
她已經不跟梁紹恩見面了,還要怎樣?
她逕自拿著帳單定到櫃台結帳。
「寧心儀,你真的要逼我走上絕路嗎?我會教你一輩子後悔!」
她不耐的翻個白眼,回頭一看,正好看見希雅瘋狂的奔向馬路。
「希雅,你想干什麼?」心儀一驚,立刻沖出去。「希雅!」
她直往馬路中央跑。
「我死了,你跟紹恩一輩子都不會心安!」她打算以死作為抗議。
「別這樣,希雅,請你冷靜下來。」心儀趕忙拉住她。
「冷靜?你要我如何冷靜?你為什麼要破壞我辛苦經營了五年的感情?我恨你!」甩開她的手,希雅往一輛疾馳而來的汽車跑去。
「希雅!」
接著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一個女子躺在血泊中,漸漸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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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儀,你醒一醒,我求求你醒一醒!」希雅不住的哭喊著。
心儀恍恍惚惚的想睜開沉重的眼皮,她感覺到自己在移動,天花板的燈不斷的向後移去。她怎麼了,不是想救希雅嗎?為什麼會渾身沉重得移動不了?
朦朧中,她看到希雅哭泣的臉,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為什麼會哭得如此傷心?
「希雅,別哭了,醫生會救她,她不會有事的。」範倫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