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巳聞言大笑,笑聲久久不能停止。「我的天,老女乃女乃這招真絕!幸好我家太爺沒有這種點子。」
他只會以權威脅迫人。
周仕偉橫他一眼,「不是你家太爺沒有這種頭腦,而是你動作太快,沒有給他使計的機會。要是我也有一個像施芷茜這樣志同道合的女人,我也學你這招,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被逼婚了。」
辰巳臉色一凜,「你在說什麼」鏡片上閃過一道強光。
周仕偉揚唇一笑,「契約婚姻的事情,當然,你南也辰巳腦子里閃什麼念頭我一清二楚,別忘了我們是朋友。」
「也是對手。」究竟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
「放心吧!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包括我的親妹妹和你的親弟弟。只是光晴的事情鬧得不小,你打算怎麼處理?」
連這件事情他都知道,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得住他?
喝著杯里的酒,辰巳在心里盤算著如何甩掉這個棘手的麻煩。
有時候太過知心的朋友是很危險的,隨時有被反噬一口的可能。
「對了,你剛剛講女乃女乃設計給你的女人是誰?我認識嗎?」南也辰巳淡淡的問,想不著痕跡的套口風。
消滅敵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轉移他的注意力,將他套入解不開的情網中。
來這套?周仕偉並不笨,敢跟這種事事算計的男人做朋友,就要對他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想打什麼主意,自己清楚得很。
「別想陷害我,先想想光晴的事情吧!她跟你也有兩、三年的時間了,其它的女人好打發,就是她這種死心眼的女人最難纏,听說她天天到公司來等你,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南也辰巳無情的說,一回來就听人事部說她被開除了。「最起碼今天我沒有踫到。」
當初會跟她交往,就是看上她楚楚動人、嬌小柔弱的樣子;可是這份柔弱卻成為今天分手的障礙。
對任何女人,他都可以狠得下心來用金錢、手段打發,唯獨對這凡事依賴他、以他為生命中心點的女人,他絕情不了。
「是沒有看到?還是故意不去理會?」周仕偉調侃的一哂,站起來打開面向馬路的窗子,指著對面馬路上一直仰望這里的可憐身影說道,「我來時就看見她站在那里了。」
唉!那淚眼婆娑的模樣,脆弱得猶如一個陶瓷女圭女圭,好象一踫就碎,連他這種無心鐵漢看了都會不忍,更何況是一向自命風流的南也辰巳呢?
辰巳彎肘抵著窗,蹙眉看著樓下的光晴,「我並沒有接到她要見我的消息。」她還是這麼想不開。
「那是因為之前她踫了太多的釘子,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她每天都到樓下的大廳來等你,每次都被警衛趕了出去,所以也進不來了。」周仕偉訴說著他所知道的事實。
「我沒有下這道命令。」
「可是你家太爺有,你大概還不知道你給她住的房子被收回去了吧?所有的金卡全被停掉,她現在就如同街邊的流浪狗一樣,無助得可憐。」他雙手環胸,挑著眉說,「連她哥哥的公司東石廣告都遭了殃。」
跋盡殺絕,確實像太爺的作風。「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說完走出辦公室,往電梯走去。
「事情有這麼好解決嗎?」周仕偉的唇角再度彎起,低頭看向樓下的人影,不久就看見南也辰巳走向她。「這恐怕會是很難收場的棋局喲!」
受不了光晴可憐兮兮的模樣,南也辰巳將她帶到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打算好好的將事情詢問清楚。
「你為什麼要得罪太爺?」
扁晴低垂著頭,緊咬著下唇,一副委屈又不敢直言的樣子。
「為什麼要陷害芷茜,害她在公司被誤會?你在中間搞了什麼鬼?」她的沉默讓他漸失耐性,質問的聲音也大了些。
彷佛被驚嚇到一般,她淚眼婆娑的抬起頭來,滿臉的淚痕更顯得無辜。
「辰巳……我沒有,我……我只是想幫施小姐而已,我沒有想到會被人家誤會、被太爺冤枉,還……還被太爺辭掉工作。」她哭得好不傷心。「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施小姐會這麼生氣,如果我早知道這樣做會讓芷茜小姐誤解的話,我一定不敢勉強自己上去。其實我也是很害怕、很緊張的,現在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我哥哥的公司,爸爸根本不听我解釋,我……我真的已經不知該如何是好,我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辰巳,請你一定要救救我。」
她泣不成聲的傾向桌子,拉住南也辰巳的手,請求相信。
「你是要我不相信自己的妻子而相信你嗎?光晴,雖然我知道你沒有這個膽子,其中可能也有些誤會,但我愛芷茜,我不能不考慮到她的感受,所以不管我相信與否,都改變不了什麼。」
他說得這麼絕情,讓她的心沉痛到谷底。
咖啡店里的服務生送來了兩杯咖啡,光晴討好的接了過來。「我來吧!你習慣加兩顆糖、不加女乃精的味道是不是?瞧,我一點都沒有忘記。」她噙著淚笑道。
這樣強顏歡笑的樣子,令他更是蹙起眉頭。「從今以後,你應該忘了有關我的一切,至于你家公司的事,我會跟太爺說,不要再為難你們了。」
這是對她付出三年青春相伴的回報。
「如果我要的不是這樣呢?」她淒苦的垂下眼瞼,啜飲著咖啡。
拿出一本支票簿,辰巳揮筆寫下八位數的數字,挪到她的面前。「這是我最後能夠做的了,做為補償你的代價。」
他舉起精致的咖啡杯,輕啜一口。
「五千萬。」光晴不屑的看著上面的數字,愈覺得自己悲哀,這個男人竟然以為用金錢就可以打發她,太可悲了!「你以為這樣的數字就可以買我三年的時光、買我的青春和純潔無瑕的身體嗎?你忘了當初我獻給你的是第一次?第一次對一個女人來說是無比寶貴的,這也意味著處女的執著。如果不是打算斯守終身的男人,她是不會獻出自己的第一次的。」幽怨的聲音低低訴說。
驀然地,她抬起頭來,直視著他黑色的眼瞳。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真的相信她而不相信我,即便是我已經如此的向你懇求和解釋了,你也依然選擇她,而遺棄我是不是?」
她面無表情,看來意外的冷靜。
「不錯,我只選擇施芷茜當我的妻子,對你只有說抱歉了。」會是她想開了嗎?
「很好。」光晴突然陰森的笑了,表情不再像先前的委屈和楚楚動人,取而代之的是如女鬼般的猙獰。「我已經給過你最後的機會了,你怨不得我。」
警鐘響起,南也辰巳戒慎的看著她的轉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咧嘴笑了,像一個報復得逞的鬼魅。「我在你的咖啡里下毒了,就在幫你放糖的時候,你死定了。」
冷笑的站起來,看著南也辰巳漸漸痛苦鐵青的俊顏。
「你一定想象不到,一直被你看不起的我會這麼做吧?我告訴過姓施的賤女人,我得不到的東西她永遠也別想得到,所以我要讓你死,讓她痛苦一輩子。」
噙著狠毒的笑,她慢慢的走出咖啡店,離開凶案的現場。
***
「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醫院的急診室里傳來久美子的哭泣聲,因為愛子中毒,生命垂危,她幾次哭倒在丈夫的懷抱里。
「都是光晴這個壞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津哲也從拍攝MTV的現場跋了回來。
「太爺已經報警處理了,而且也通知了黑道上的兄弟,只要發現光晴的下落,就會馬上跟我們聯絡。」奇薇挺著肚子坐在一臉蒼白的芷茜身邊,安慰的握著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