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象是周江企業的大小姐是不是?」
「這是不是一樁利益婚姻呢?」一群記者拿著麥克風隔空喊話,听得南也津哲一愣。
這是怎麼回事?這麼無聊的消息是從哪里放出來的?難道又是大哥的逼婚計不成?
他青筋浮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瞪向中田的眼楮更像是要殺人。
「不是我,小少爺,這件事我不知道。大少爺只命令我到台灣來看著你,其他的什麼事都沒說。」中田急忙搖手又搖頭的撒清關系,聲明自己的清白。
「是不可能跟你有關系。」
大哥一向陰險狡猾,知人善用,絕對不會將這種耍心機、用陰謀的事情交代給中田這種老實人去辦。會將他安排在自己身邊,只是想在消息曝光之後預防自己逃走,讓他將自己抓回去而已。
可是除了他之外,還會有誰對自己的行蹤了若指掌?
懷疑的眼神盯向江韋綸的臉。
「也不是我。」他頭搖得比中田還厲害,一副無辜的表情。
真有夠倒霉,交上南也津哲這種朋友已經夠衰的,現在還被懷疑是不是內奸,實在沒有天理啊!
所以日本人這種「番仔」民族最好不要交,老祖先們被侵略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都怪自己錯信日本人,當他們是好朋友。
打從今天開始,他一定謹記這個教訓,再也不敢招惹日本人了。
「我又沒說是你。」南也津哲冷冷的瞪他一眼,輕蔑的移開視線。
江韋綸心虛的吁了口氣,差點被自己的做賊心態嚇死。
「是誰要結婚了?是你要結婚嗎?」奇薇不知什麼時候醒了,走到窗口托著腮,玩味的看著底下的人。
呵呵,還真轟動!那群記者還拿著麥克風繼續喊話哩!
「在說什麼呢?」她還沒仔細听清楚,「對象是誰呀?」
「不,不是我。」南也津哲急得額頭沁汗,將她擁離危險地帶。「那是謠言,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可惜還不夠遠,麥克風的聲音仍然傳了過來。
不行,還是趁薇沒有懷疑之前,盡早回日本找大哥談清楚。他才二十七歲,年輕得很,不想太早被婚姻束縛住。
「你跟我回日本好嗎?」他全身放電,深邃柔情的眼眸眨也不眨的凝望著她。
奇薇忍不住打了個哆嗉,被他的電力電到。「不行,我的長假放到後天就結束,要銷假回去上班才行。」
她跟他在一起只是想報復、好玩而已,可沒準備跟他回日本去。
「今天去,明天回,當是送我。」他花言巧語的誘哄。
他的電波好強喔!「公務人員出國要上級批準才仃,再說……在網路上登煽情廣告的人還沒有找到,我怎麼可以安心跟你出國?」可惜還不到電昏她的程度。
「這有什麼關系?委托阿綸幫你查就好了,再不然我在日本也可以幫你。」只要能把她騙到日本,他什麼卑鄙手段都使得出來。
「可以,一切問題交給我好了。」江韋綸反應快速的接腔,只要能送走這三個瘟神!叫他做什麼都行。
「真的可以嗎?」奇薇忿忿的瞪視他。
平常拜托他查總是推三阻四的,現在為了幫南也津哲就什麼條件都答應了,當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嗎?
「可以,當然可以。」南也津哲笑著附和道,將她瞪著韋綸的俏臉轉過來。「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說來,他還得感謝登這則廣告的人呢!
「是……是,沒錯。」江韋綸連忙點頭,只差沒鼓掌放鞭炮,恭送他們出門而已。
「好吧!那就到日本去兩日游好了。」她漾著迷人的笑容同意,天真好騙得一如初出社會的少女。
拜托!真的假的,這她也會相信?
江韋綸暗自疑心的看著她,覺得這個周奇薇有夠笨的,不知道是故意裝傻讓人家騙,還是心機深沉的要陰謀、玩欲擒故縱的游戲?總而言之,不是單純得可愛,就是城府深沉得可怕。
第六章
奇薇當然不會像初出社會的少女那樣好騙,但也不是心機深沉得可怕,她只是深諳中華民國的法令,知道身為警察不能輕易出國而已。所以為了避免津哲跟韋綸的雙面夾攻.只好先暫時敷衍應允,待相關文書下來後再跟他們解釋。
只是……有關她跟津哲要結婚的消息是如何傳出去的,倒成為她最在意的事。
「奇薇,你跟南也津哲很熟嗎?」從她一踏入警局,就不斷有人問起這個問題。
「沒有,你干嘛這麼問?」奇薇朝好奇的李家德一笑,不動聲色的反問。
「也沒什麼,只是最近這樣的傳聞很多,不少同事說曾經看到你跟他在一塊。」
「也許只是長得像而已。」她聳肩一笑,輕松的帶過,心里卻在暗罵自己的不小心。
「只是……」李家德猶豫了許久才小心的問道︰「听說南也津哲跟周江企業的千金訂婚了,而你的日本名字不正好也姓……周江嗎?」
奇薇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怎麼知道?」她從未跟人提過她的日本名字,只除了……流美!「是林流美告訴你的?」
流美只知道她姓周江,卻不知道她叫周江奈薇。
李家德沒想到她會生氣,直覺自己好像探觸到她的隱私,但基于愛護她的心理,又認為自己有權利知道。
「是流美在跟她男朋友講電話時,不小心被我听到的。她告訴他男朋友南也津哲要結婚的對象是周江奈薇,又突然提到你的日本姓氏也湊巧叫周江,所以我就調資料查了一下,發現你有雙重國籍。你父親是台灣的警官,你母親是日本皇族的千金,叫周江千雪子,你十年前回到台灣從父姓,在台灣完成警校的學業。繼承父志。」
「你調查得很清楚。」她微怒的說,不是對他調查自己生氣,而是覺得被流美欺騙了。
她是如何知道這個消息的?是誰告訴她?
「我也有想不明白的事,你是如何和那個巨星認識的?是在上一次的任務中嗎?但是那又太快了。」他有點沮喪,不太願意相信苦苦追求那麼多年的自己竟然比不過才初到台灣的日本人。
「你不需要再猜測下去,我和他認識是在非常小的時候,只是已經有許多年沒見面了。」對家德她只有歉意,完全不怪他去調查自己的隱私。
「這麼說是重續舊情了?」他口氣有些酸澀。
算嗎?「也許是吧!」她也不知道。
只希望家德能因為這次的事件而徹底的對她死心。
並不是對他絕情,而是實在無法燃起愛情的火花。他們認識已經好幾年了,從她警校畢業進入警局開始,他就毫不掩飾對自已的好感,甚至一度展開熱烈的追求,即便是後來被她婉轉的拒絕,也依然很有耐心的守候,這份痴情是她所虧欠的,也是她最無法償還的。
所以她無法對他生氣,也無法狠心責怪。
「希望你能早日遇見值得你交付真心的女人。」她低頭說完,快步離開,不忍心抬頭去看他難過的神情。
「請問你看到流美沒有?」離開家德進入辦公室後,她積極的尋找林流美。
「她在影印室那邊。」其中一個人說。
「好,謝謝。」她快速朝影印室方向走去。「林流美。」果然在那里找到她。
「奇薇!」看見她出現,流美有些驚訝,又有些心虛的露出靦腆之色。「你銷假回來了?」
「回來找你算帳。」她伸手將林流美拉出影印室,找了間安靜沒有人打擾的會議室將流美推進去。
「干什麼?吃了炸藥啊?」林流美對她粗魯的動作感到生氣,「你是失戀了還是被騙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