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真是受不了這個沒神經的人,人家在為他的事情煩心,他還老大不爽的鬧脾氣。
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知道要出來。」南也津哲咬著牙,耐心的再問一次,「我問的是剛剛那通電話。」
「剛才的電話是昨夜那個女警打來的,你失蹤的消息已經傳到她那里了。」
「那又怎樣?」他一臉不屑。
江韋綸一拍額,真不知道當他的經紀人是幸還是不幸?一嘆,他求饒道︰「大哥,拜托你發揮一下大腦的作用好嗎?難道你除了耍酷、耍蠻力之外,就沒有思考的能力嗎?她是女警,你若不想把新聞鬧大,逼得我跟著被踢出演藝界,那就別得罪她,別讓她借機炒作新聞,好嗎?」
南也津哲板著臉、斜瞪著他,一點也不被好友求饒的舉動所影響。
「是嗎?那應該怎麼樣做呢?」他冰冰的笑了。
韋綸恨透了他的笑容,「當然是听她的話做,笨蛋。」
☆☆☆
午夜的晶鑽舞廳熱鬧非凡,昏暗的霓虹燈下,擠滿了夜不歸營的青年男女,他們肆意的擺動身體,隨著西洋音樂的旋律而舞動,將白日所壓抑的情緒盡情抒發出來,融合青春與汗水,創造另一個世界的自我。
「周小姐,你等的人來了。」服務生帶著津哲和韋綸走過來,順便寫下他們要的飲料。
「真听話,這麼快就到了。」奇薇泛著笑,揚著手上的表,很滿意這兩人的辦事效率。「怎麼樣,要你們做的事查好了沒有?」
說話的口氣好像他們是她的義務線民一樣。
「好了。」江韋綸立刻取出今早查到的資料,恭恭敬敬的擺到她面前。
對于惹不起的小人,他向來是見風轉舵、諂媚得很,不像有些人,大人物跟小人物都分不清楚,一貫的臭脾氣,到時候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南也津哲回應奇薇的態度是一派的冷漠、倨傲,睨也不睨她一眼。
這不禁令奇薇原有的好心情跌入谷底。
什麼跟什麼嘛!瞧他踐的模樣,仿佛他是特優人種,別忘了是誰的把柄落在誰的手上?
清清喉嚨,奇薇故意提高音量說道︰「我說南也先生,最近好像有很多關于你的消息吧!’斜著眸、有點邪惡的笑著,意思甚明的提醒。
俊眉一蹙,南也津哲向來痛恨別人的勒索、威脅,一張俊臉泛出鐵青色。「現職女警半夜涉足聲色場所,我想這個消息會比我的更轟動。」
「不見得,至少我沒有南也先生這麼的有名望喔!」攏攏垂肩秀發,她甜甜的笑著頂回去。
「那也不盡然,」他笑得比她更樂然,潔白的牙齒在霓虹燈的閃爍輝映下,顯得更加耀眼。「如果說對象是跟我的話,那你想……是不是更有意思呢?嗯?」眼一眯,他拋給她一記迷倒眾生的媚眼。
「轟」一聲,奇薇的臉色丕變,雙頰緋紅;沒想到這個男人看來形象正派,實則比她更陰險。
如果她再不識相的威脅他,搞不好真如他所說的,狗急跳牆拉著自己一起上報,那在網路上刊登廣告、隱瞞他的行蹤不報的事不就爆發出來?如此一來,好不容易升上的職位非但要告吹,說不定連女警的飯碗都保不住了。
狠,真狠,這個男人比她還狠。
兩人如今的情況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牽制不了誰。
奇薇頓時垮下的笑容很快就引起韋綸的注意,為免這只母獅子再發火,他趕緊插入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
「再叫點東西喝吧!紅酒如何?」看著地空空的杯子,韋綸有禮的建議。
「水果酒吧!它的味道甜甜的又不烈,最適合我們這種不會喝酒的人了。」她怒焰未消的說。
韋綸默然一笑,伸手招來侍者,為奇薇點叫水果酒。
「周小姐真是新奇,到這里來喝水果酒!」侍者才走,津哲又悻悻然的諷笑起來,仿佛在笑她是披著羊皮的狼一般,惺惺作態。
這個男人!
奇薇毫不掩飾厭惡的瞪過去,他到底想干什麼?
其實津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只是一知道可以用反制法牽制住這頭火爆的母獅後,就無法克制的想逗弄她,惹得她怒發沖冠才開心。
好不容易綬和的氣氛又讓津哲給弄僵了,韋綸無奈的嘆口氣打圓場。
「別介意,他最近正好失戀,所以有些怪怪的,別理他。」不理會津哲投來的噬人眼光,韋綸說謊道。
呵!原來如此。
基于心地善良、有同情心的美德,奇薇決定原諒他。
打開交給她的牛皮紙袋,仔細詳閱里面的資料,想看看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人敢捉弄她。
十分交誼中心?!這是什麼答案呀?
正打算向江韋綸質問一番,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就走了過來,半身掛在他肩上的說︰「喲!阿綸,這麼快又看到你了,是不是特地來找我的呀?」也不管旁邊是不是還有客人在,徑自將臀挪到他的大腿上。
這里雖然熱鬧,卻嘈雜得可以,不止音樂聲開得奇大,就連往來的客人也千奇百怪,這讓奇薇十分的不快。
當著那女人的面,奇薇鷹爪一伸,就把江韋綸的領子揪了起來。「看來這里不是個說話的地方,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說話去。」然後也不管那女人跌下地時的錯愕驚叫,拉著南也津哲就一起出門。
皎潔的明月、清靜的戶外,讓飽受嘈雜之苦的奇薇仿佛重回仙境般的吁了口氣,「還是外面的世界好。」她漾著舒服的笑容說道。
如此的環境跟里面的混亂比起來,真是天差地別,相距十萬八千里。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邊走邊說話了。」
耳根子清靜,心情也不再暴躁了。
韋綸猛吸一口氣,有點呼吸困難的說︰「事情都已經查好了,還……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早晚給這女人害死。
奇薇叉著腰,看向兩個俊顏變色的帥哥,「事情是查到了,但還得陪我到十分交誼中心去一趟,不然我怎麼知道凶手到底是誰?」
天啊!娶媳婦還有包生孩子的?這女人未免也太不講理了吧!
「如果我們不跟你去呢?」津哲雙手環胸,一幅與之抗衡的硬姿態。
靈眸一閃,她狡黠一笑,「那明天一早,你們就等著迎接大批的記者跟警察了。」
女人,邪惡是你的名字、卑鄙是你的最佳寫照。
終日泡女人的津哲跟韋綸終也有被女人螫到的一天,真是太失策了!
☆☆☆
從十分交誼中心走出來時,已經是凌晨五點十分的時候了,徹夜未眠的三人頂著三對大熊貓眼,漫步在冷清的街頭。
平常人車沸騰的路上,此刻只剩下幾個早起的掃街清潔工人而已,看不到忙碌的人潮。
伸了個大懶腰,江韋綸打完了呵欠,擺擺手就想走人。「事情已經盡力了,至于那個化名‘幸運’的男人是誰,就留著你慢慢去回想、追查了。」
睡眠不足是藝人的大忌諱,他跟津哲都是公眾人物,形象尤其重要,現在這副惺忪頹廢的樣子要是被人看見了,恐怕又是登不完的媒體話題。
包何況他們還是媒體界的逃兵!
奇薇雖然心有不甘,可是眼看離上班的時間只剩下三小時不到,她自己也需要補補眠,于是不得已,只好忍下追查到底的沖動點點頭,「好吧!那咱們今晚在老地方見。」
「什麼?!」呵欠打到一半的江韋綸聞言,倏地收起大嘴叫道︰「還見面,喂,小姐,我們可不是你的菲律賓男佣,不欠你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