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報告你在工廠時的一切事情。」
「還有對于這次勒索……」
一連串的問題從眾人口中炮轟而出,她不敢相信他的無情的看著他。
他俊俏的五官冷漠的笑著,舒服的彎起手肘托著腮,優雅的蹺起二郎腿,像看戲般的望著。可是細心點的話卻會在他的笑臉上發現一雙銳利鷹眸,它們有著鎖定獵物後欲撲殺的犀利,這麼危險的男人舒維確定自己沒有見過,眼前的他不再是擁著自己在懷里的他了。「你……」
「葉俊麟。」他笑了笑,指著一直猛擦汗的陳文椒,「決定開除他的新任總裁。」他笑得很柔和,一點也不像是個正在扼殺別人前程的冷面殺手。
太可怕了!王舒維同情的望了陳文椒一眼,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會冷汗涔涔、面如死灰了。
可憐的男人,舒維暗暗的嘆息。「這與我有關嗎?」仍是一臉的冷靜。
「當然。」這個女人可恨卻也讓人佩服,她不只空有美麗也有膽識,就像生長于熱帶的變色龍一樣,善于偽裝自己。只可惜……他是個最會捕殺變色龍的獵人。「或許王小姐看了這份資料之後,就不會這麼說了。」他示意羅夫拿出調查資料放在王舒維面前。
王舒維漠然的睨了一下資料,「這是什麼?」
「你看了就知道。」羅夫打開資料夾,並且將一張王舒維和陳文椒在茶藝館交首密談的照片翻出來,等看好戲似的望著她。
不只他,就連在座的所有人也都趣味盎然的等著看她羞愧、出糗的模樣。
確實這麼難堪的局面是令她微微困窘的紅了一下臉,但隨即換上茫然與不解。
「我不認為兩個相愛的男女幽會有什麼錯。」她坦蕩的說。
為了洗月兌一切有關勒索的罪名,她唯有利用「誤導」眾人的辦法。
「王……王小姐,你怎麼這麼說呢?」陳文椒一听她的供詞,急得滿臉漲紅,汗水更是溢了一地。「我……我根本沒有跟你交往,怎……怎麼可以這麼陷害我呢?」他充其量只是藉著辦公之便對她揩揩油而已,根本沒有大家猜想的那麼曖昧。
而且這麼美麗的女人,他要真的跟她有些什麼,那就算是減了壽命也值得,可惜就是沒有啊,總不能教他連半點腥都沒沾就認罪吧!
那多冤枉啊!
陳文椒的臉色白如死灰,坐在首位的總裁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一臉鐵青,雙眉皺起。
「王小姐,請你可憐可憐我吧!我家里還有只母獅子,我不能沒有工作,麻煩你跟他們說,這件事不是真的,我不想被開除。」怯儒的他急著做最後的掙扎,看在舒維的眼里更覺窩襄。
「葉總裁,」舒維別過臉去不看他,直接望向首位者。「如果你們叫我來,只是想證實緋聞事件的真實性,那我已經很明白的說完,可以走了。」她說完,傲然地轉身離去。
「等一下,」羅夫在她握上門把時,閃身攔住她,並且拿著她剛剛只瞄了一眼的資料,「我想王小姐是誤會我們的意思了,我們請你過來,不只是要確定照片上的女主角而已,同時也是想查明公司最近一連串的商業泄密案,以及這次的恐嚇事件。」
他將照片下面那張附有恐嚇文字的紙張調了出來,遞到王舒維面前。
王舒維順著他的意思接過去,仔細看了一下內容,瞬時嬌容布上了驚怒。
「你們的意思是說我仙人跳,利用這張圖片威脅陳經理羅?」
「不敢,但其中確實有疑點。」羅夫回道,邊將詢問的眼神瞟向會議桌那端的葉俊麟,在得到他的首肯之後,羅夫才接著說︰「所以在調查期間,我們希望你自動請假,抑或是……辭職。」
「辭職?!」她怒瞪葉俊麟。
接收到舒維憤怒、不諒解的眼光,俊麟淡然以對,沒有任何的表情與解釋。
這麼說是他的意思羅!這一刻她感到心底一陣冷涼,他連留她在身邊的機會都不給。
「這太荒誕了。」舒維氣惱得漲紅臉。「沒有證據、沒有理由就想隨便解雇一個人?太蔑視人權了。」
羅夫解釋道︰「我們知道這個處分讓你很難接受,但事涉恐嚇刑事罪,商界人士及社會投資者很難不將它們聯想成內部分裂或者是有營運疏失。所以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還是請兩位暫時停止上班。」
他說得義正辭嚴,好似真的定了她的罪一般。
「這個處分我不服。」舒維怒氣十足的掃視眾人,最後目光停在葉俊麟的臉上。他是個下命令的獨裁者,卻悠哉游哉得好像沒事人一樣。「我不能接受這種不平等的待遇。」同意等于認罪,她說什麼都不能點頭。
「既然王小姐這麼堅持,那就只好抱歉了。」俊麟俊容一斂,精銳的眸光一凜,轉向會計科的經理,「發一個月的資遣費給她,並且讓警衛看著她離開。」說完,逕自起身離去,連帶卷走他那群自視上流、眼高于頂的下屬。
「葉俊麟,這是不民主的,你不能這麼做。」舒維忿忿的想追過去,卻被闖進來的警衛攔住了。
「王小姐,」其中一人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前進。「請你合作。」
舒維嫌惡的抽回自己的臂膀,怒氣在她的心胸縈繞不去,卻理智的知道同這些小人物發火沒用,因為下令的人不是他們,他們只不過是跟她一樣,一個靠薪水吃飯的可憐蟲而已。
「我不會讓你們為難的。」自己的失業已經夠不幸了,犯不著在連累他人……這筆帳她會記著的,記在姓葉的頭上。
第九章
沉默的收拾完自己的東西,王舒維抱著裝滿雜物的紙箱,在眾人異樣的眼光及議論下,黯然走出葉氏大褸,走出葉俊麟的領域。
對于眾人的非議,她能說些什麼?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一旦有人認定了她的形象,其他人也就會跟著受影響,這是病態社會的現象,也是每一個上班族穿盔帶甲的原因。
步行在熙來攘往的人行道上,舒維的心情沉重,腳步也跟著遲緩無力。
「叭叭叭……」一連串刺耳的喇叭聲偏不識相的闖了進來,氣得她甩頭想漫罵一陣。
「王舒維。」卻在瞥見來人時閉上嘴巴,回過頭去繼續前進。
既然已經開除她了,還來做什麼?炫耀他優越的權勢,展現獨裁能力給她這個被開除的可憐小職員看?
「舒維,」她的不理不睬令開著車子緩行在旁的俊麟不得不再張口呼喚,「你不想知道警察如何處理這件事嗎?」
這句話果然令舒維停下了腳步,但也只是一下下,她又繼續抱著紙箱走路,而且是愈走愈急。
「這件事與我無關,警察怎麼處理也不關我的事。」她打死不認帳,不過盡避外表無動于衷,內心卻掀起了一陣巨浪狂濤。
「是嗎?」俊麟的臉上又露出了那股莫測高深的笑,「對你,我或許還不會做到那種程度,可是對另一個男人,那可就說不定羅。」
什麼?!王舒維猛然停下疾行的腳步,瞪著車內半探出身子的他。「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心底升起一股龐大的恐懼感,他說的是誰?易漢?還是陳文椒?
如果是陳文椒,那跟她無關,因為他是罪有應得。可若是易漢,那就糟了,他是無辜的,因為關心她、接受她的請求才遭連累,太不公平了。
包何況他是孩子們的偶像、是力量的象徵,一旦被捕,那孩子們的夢如何維持下去?
見舒維臉色遽變,俊麟的笑容不自覺的擴散。「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詳談?」他邀請的打開車門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