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只見房內空空蕩蕩的哪有半個人影。
巡視了一遍,奕麒更確定裹面空無一人。「人上哪兒去了。」憶起初見她時,她正在找大門要逃跑的模樣,奕麒一個轉身,立刻飛奔出去,往外搜尋齊月盈的芳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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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麒的猜測沒錯,此刻的齊月盈經過一下午的時間,終于從謎般的王府內院逃了出來,掛在後院附近的圍牆上。
當她爬上高牆,正高興可以逃離這座王府時,頭上一團黑雲掠來,停在她眼前的牆上,把她雀躍的心都澆熄了。
「就這麼走了,不覺得良心不安嗎?」奕麒面色沉重的問。
「唉!」月盈頹然的跨坐在牆上,晃著無奈的雙腳道︰「又泡湯了,你怎麼那麼神通廣大嘛!」
他抿嘴淺笑,在她的身邊蹲下,若有所思地盯著她帶有靈氣的俏麗臉龐。「你是在稱贊我嗎?」
「才怪。」她蛾眉輕蹙,噘著嘴道︰「我是在罵你,罵你像鬼魅一樣神出鬼沒。」
對她的挖苦,奕麒听而不聞︰「你為什麼要走?你放得下我皇兄嗎?」
「為什麼放不下?額娘不是說他挺好的嗎?那就不需要我了嘛!」她心虛的絞緊雙手。
「我不希望你是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
她生氣的皺著秀眉。「你認為我是那種人嗎?」
「不是。」他拉著她站起來,摟緊她的柳腰,縱身躍下。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令他怦然心動,豪邁的心滲進了一絲絲的柔情。
「你想拉我上哪裹去?」月盈被他莫名其妙的拉著走,掙月兌不掉。
「帶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嘩!難得有人腦筋開竅願意讓她走了。
來到一處高樓前他驀然停下。「你會輕功吧!」
「會。」她自信滿滿的說,在齊莊時最得意的功夫就是輕功了。
「那就上去吧!」雙足輕點,他如飛鵬般的躍上。
「啊!」月盈張大嘴稱羨的望著他俊俏的身形。好厲害的輕功,自己要練到哪年哪月才有這般成就?
「怎麼了?上來呀!」奕麒俯首望著她。
月盈回過神,把嘴閉上,四下找尋梯子,準備靠梯子爬上去。可是有那麼高的梯子嗎?算了,管他的,先找到再說。
奕麒困惑的望著她。「你在找什麼?快點上來呀!」
「我也想上去,可是梯子呢?」找不到梯子她怎麼上去,難不成這麼高還叫她跳嗎?簡直是開玩笑。
奕麒的劍眉蹙起,身形一縱,跳了下來,立在月盈的面前。「你不是說會輕功嗎?要梯子干嘛?」
「要梯子爬上去,不然你以為我怎麼上去。」月盈覺得理所當然的道。
奕麒忍不住唇角上揚,真是敗給這小丫頭嫂嫂了,要梯子爬上去還叫什麼輕功?
再度伸出健臂摟住月盈的細腰,真氣一提再度飛躍起來。
依偎在奕麒的懷中,隨他飛馳于風中,月盈有說不出的快感,就連原本冷冽的冬風此時拂來,也猶如春風一般的和暖了。
在樓頂站定後,奕麒遲疑的放開她。
一離開他的懷抱,月盈立刻後退三大步,羞紅的臉滿布戒慎的盯著他。
罷剛那是什麼感覺?是他對自己施展的魔法嗎?為什麼能令她全身灼熱、心跳狂亂不已?
「你……你不是說要帶我到要去的地方嗎?怎麼上這兒來了?」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狂亂,她故意大聲的說,企圖轉移他緊盯不放的犀利眸光。
可是她的計策失敗了,因為他還是死盯著自己不放。「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月盈舉目望向四周,王府的景致一覽無遣。「這個地方應該是瑞王府的正中央吧!」站在這裹不僅可以看到府裹忙碌的丫鬟跟來往行人,更可以看見王府的四周布滿了森嚴的衛兵,中間還有不少火統隊埋伏其中。
「知道為什麼瑞王府鮮少有刺客出入嗎?」
月盈喪氣的點頭。「我想我大概知道了,照這情形看來,即便有刺客,恐怕一人府,不被那一隊隊的侍衛給砍了,也會被埋伏在暗處的火統隊給射殺掉。」
這就是他帶自己來的目的,他是在警告她,同時也是讓她了解瑞王府的守衛有多麼森嚴,如果她再一意孤行的話,下一個被殺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不錯,如此的陣容就算你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可是你們沒有理由囚禁我,畢竟我不是王府裹的人。」她瞪著他無辜的嚷嚷。
「誰說不是?打從你跟了翔貝勒開始,就是瑞王府裹的一分子,這是不爭的事實。」奕麒正色的提醒她。
「如果我沒記錯,瑞王爺跟你們先前是反對的,不是嗎?」她也提醒他。
奕麒一嘆,眼光眺向遠方。「那是阿瑪為了維護王府的聲譽,故意這麼說的,你沒瞧見他這會兒什麼反話都沒說了嗎?他在後悔也在默許。」
可不是嗎?剛猛頑固的瑞親王已經屈服在命運的安排下,每當夜深人靜他潛入奕翔的房內偷窺昏睡的兒子時,那份愧疚感就啃噬著他的心。因此,他默許齊月盈的存在,不再如以往排斥她,甚至為了不嚇到她而回避。
這對一個始終高高在上的瑞親王來說,是多麼困難啊!
「可惜遲了。」月盈嘆息。
奕麒回望著她,真心的懇求道︰「不算太遲,只要你肯留下來,他們就認為有贖罪的機會,也給了他們相信奕翔會好的信心。」
「我沒你說的那麼有用,你別忘了,先前你還說我是忘恩負義的負心人。」她回避他炙熱的眼神,不安的道。
「為了我皇兄,也為了我額娘,我希望你不是。」他依然注視臉龐低垂的她。「我不知道你跟我皇兄的感情怎樣,也不想去追究你應負起的責任跟義務。可是我不容許你傷害我額娘,打你一進府開始,她就站在你那邊,她疼你、處處為你設想,你忍心傷她的心嗎?一個奕翔已經夠她受了,我不希望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傷害她。」
「為什麼這麼說?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啊!」月盈申辯,不了解他的話中之意。
「可是你傷害到了。」他輕聲責問︰「知道剛剛額娘在哪裹嗎?」
她搖搖頭。「我想在午睡吧!」她算準了時間逃走,因此她猜測福晉這會兒可能還在作白日夢。
「沒有,她在你的房門口哭泣。」
「為什麼?不會是……」奕翔出了什麼大事吧!她可不希望那麼快又恢復殺人凶手的身分。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打斷她的想法。「是額娘以為你殉情了。」
月盈忍不住要哈哈大笑起來,這真是她听過最有趣的笑話了。「她怎麼會那麼想呢?我不過是失蹤一下下。」
「只一下下的時間,就讓額娘擔心成那樣,可見你在她心中的地位比我們這些兒子高出很多。」奕麒又是責難又是吃味的說。
他的話令月盈震愣住了,她在福晉心中的地位真有如奕麒說的那般重嗎?進府之後,福晉是真的待她很好,讓從未享受過母愛的她,有了如母親在身邊的溫馨感覺。如果說因為她的出走而造成某人的傷害,那她衷心希望那個人不是福晉,因為她對福晉的好也是真心的。
「可以答應我留在王府裹嗎?最起碼在奕翔康復之前留下,給我額娘一點安慰。」
「我不認為自己一定做得到。」
他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我相信你可以的。」
月盈怔怔的望著他,為什麼她能感到一絲情愫在內心翻攪呢?
清澄的大眼、小巧的挺鼻,以及紅色的櫻唇再次擄獲他的視線,讓他情不自禁的想一親芳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