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回答丁浩的問題,李毅一個箭步,快速的竄向搖搖欲墜的雲舞雪,及時搶救她正要跌入滾燙黃沙中的嬌軀。
發覺到事情有異的丁浩,也立刻飛奔過去,完全不理會正要開口阻止的元帥蕭天磊。
「她怎麼樣了?要不要緊?」丁浩焦急的問著一把抱起巳暈厥過去的舞雪的李毅。
李毅也是一臉的焦慮神情,「不知道,你別杵在那里,快去叫軍醫過來。」他抱著舞雪奔向她所屬的小營帳。
蕭天磊和周遭的士兵全部停下了動作,一臉詫異的望著這兩位身經百戰的將軍,奇怪他們怎麼會為了一名才剛加人的小兵慌成一團呢?
尤其是蕭天磊,他心中的疑慮更甚。長腳一伸,撇下場中的兩萬多位士兵,動作快速的移向始作俑者,打算去問個明白。
一進入武雲所住的窄小營帳,映人眼簾的是李毅將打濕的毛巾,細心的為武雲拭去額上汗水的那一幕,沒來由的,一絲絲的怒意從心底升了上來。
他大跨步的走向李毅和躺在床上的武雲。深邃閃亮的眼眸看了一眼原本就酷似女子的黑色臉龐,在經過太陽的照拂之後,明顯的巳變成暗紅色。
走近床沿,仔細的檢查過武雲的脈搏之後,他開口道︰「傳令下去,告訴丁浩叫軍醫不用來了,武雲不過是中暑而已,犯不著驚動大夫。」他示意李毅離開。
李毅擔心的望望昏厥中的武雲,再看看滿臉怒氣的蕭天磊,深怕他一不在元帥就會發現武雲的秘密。
看到李毅放心不下的眼神,蕭天磊打趣的保證道︰「放心,我對他沒興趣,也不會吃了他。」本來是要說保證的話,听在李毅的耳里更顯得觸目驚心。
可是如果他不離開,恐怕元帥的疑心更重吧:李毅不得已慢慢遠離守護的床邊,開始踱向營帳外了。
「等一下。」蕭天磊突然開口叫住了準備離去的李毅。「吩咐下去,將武雲編人中軍,由我親自督導。」動不動就倒下的身體,代表著欠缺磨練,蕭天磊有自信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這小子訓練成擁有男人體魄的士兵。
李毅的臉垮了,肩頭也承受不住地心引力的垂了下來。完了,這下可害死雲姑娘了。中軍是隸觸于元帥指揮的前鋒部隊,每當有敵人來襲或出兵廝殺的時候,中軍一定打頭陣,身先士卒,現在雲姑娘被調到中軍士,一定會被整慘了!
「還不快去!」低吼一聲,把正在頭痛的李毅吼回了神,奔了出去。
蕭天磊走到舞雪的榻前,唉嘆的搖了搖頭,這李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都已經是軍中的〝老鳥〞了,還不知道中暑應該如何處理?瞧他不但沒有趕快把武雲的衣襟打開,還用棉被緊緊的包住他,這不是讓武雲更難受嗎?
為了不讓軍中少了一個文書,他堂堂的大元帥只好委屈自己為這名小兵寬衣。他在床沿坐了下來,大手用力一扯,將棉被從武雲的身上抽離,露出那渾身被汗水浸濕的身軀。
蕭天磊不假思索的動手將正昏睡中的武雲的衣襟解開,卻發現他那黝黑瘦小的肩膀,皮膚竟然異常細女敕,完全不像一般男子所有。「書生就是書生,連皮膚都像姑娘一般細女敕。」
再往下解去,赫然發現他的胸前圍著一圈又一圈結結實實的白布。「怎麼?這小子有重傷?」
基于好奇心的驅使,蕭天磊有一股想看清楚的沖動。他剛伸手要解開武雲的白布條時,一聲清脆的尖叫聲傳人耳膜,震得他的雙耳鳴嗚作響。
「你要做什麼?」舞雪倏地驚坐起來,將敞開的衣服緊緊的拉攏在胸前,一雙因過分震驚的眼眸睜大,充滿疑惑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她在昏睡中隱約听到人聲,後來又感覺到有一雙灼人的眼楮在盯視著自己,使得原本滾燙的身體更為難受,但持續沒有多久,一雙冰涼的手體貼的撫上她的臉頰,舒緩了她正受煎熬的熱度,直到身上的束縛被解開了,透進了一絲絲的清涼,整個人才蘇醒過來,卻愕然發現到有人正毫不知恥的月兌著自己的衣服。
睜著一雙大眼,憤怒的想看清楚是誰時,迎上的是一雙盛怒的火炬,一張離她不到三寸的俊臉有著千年不化的寒霜。
是姊夫!舞雪發現這名男子竟是常常出現在夢中的情人!他在干什麼?在解開自己的衣服,天啊!他在解開自己的衣服。她馬上拉緊身上半敞的軍裝,快速的穿上它,他會不會已經發現自己是……
「你在叫什麼?」蕭天磊實在搞不懂這小子,月兌個衣服值得他那麼大驚小敝嗎?瞧他驚嚇的表情,好似一名大姑娘被入非禮的模樣。他像是會非禮人的登徒子嗎?更何況對象還是個發育不良的文弱書生。
見到武雲又把剛剛為他解開的衣服穿了回去,雙眉一蹙,蕭天磊不由分說的又動手要幫他解開。這小子,一點常識都沒有,中暑的人哪能穿著層層不透氣的衣服,那只會使身子更難受而已。
「你在做什麼?」話一出口,舞雪就恨不得立刻咬下舌頭,這不是廢話嗎?他剛剛的動作再明顯不過了,他在月兌她的衣服。想到此,一陣陣嫣紅從頸部紅了上來。不過還好,她的皮膚早已經是黑色的,所以沒有被看出來。
她連忙將身子往後移了移,避開他的手、他的撫觸……
「月兌衣服。」既然這小子不需要他幫忙,那就只好自己動手了。反正他已經醒了,干脆就讓他自己來吧?
而且這小子也該學著點,不然往後嚴厲的訓練中,他不知還要再昏倒幾次呢?「順便把胸前的白布條拿掉,除非你的傷還沒有好。」
蕭天磊干脆坐直身體,斜靠在床柱上,眼光冷凝不帶感情的命令他。
「月兌衣服?」舞雪像一只傻傻的鸚鵡,愣愣的重復著主人的話,眼神茫然的盯著蕭天磊,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不耐煩的下巴微微一抬,暗示著武雲半的肩膀。
舞雪順著他的目光,低頭往下望去!天啊!她的衣服?
幾乎是立即的,舞雪將衣服拉得更攏了。「不……不行,我不能月兌……哦!不,我是說我已經完全好了,不需要月兌衣服。」
舞雪手足無措的說著,感覺到一張俏臉紅得像要流出血來了,真慶幸她現在的皮膚是黑色的,不然她真不知道要如何在姊夫的面前待下去了。
真是糟糕,她怎麼可以在姊夫的面前那麼失態呢?完了,完了,將來姊夫知道了一定當她是個不正經的姑娘。怎麼辦?
她突然憶起這種窘境是姊夫所造成的,如果不是他月兌自己的衣服,又怎麼會……以,怪來怪去,還是姊夫的錯!
「你胸前的傷是怎麼一回事?」既然武雲堅持他已經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了,自己也不想再逼他,不過屬下受了傷,做元帥的可不能不管。「什麼時候受傷的?」
看來姊夫還沒有發現自己是女兒身,還好,舞雪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沒什麼,自小就有的,沒什麼關系。」胡亂編個理由,希望就此曚混過去。
蕭天磊的眉頭高高的揚起,打心底不相信武雲的話︰「自小就有的傷?會到現在都還沒有好?這個傷一定很不尋常了?」直覺告訴他。這小子有事瞞著他,武雲身上的白布條里一定有秘密。
難道說,會是有關他軍中的機密!
倏地,一陣寒氣罩上了臉龐,不由分說的,他的大手立刻探向舞雪的胸脯,引起了她恐怖的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