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真多虧你那笨拙的扒錢技術,才會讓我們結下這段姻緣!」紹諭深情的擁她人懷。姿菁的坦白令他真心感動,想起她所愛的種種折磨,他不由得心痛如絞,那該死的倪寶,終有一天他會得到教訓的。
「你會看不起我嗎?」姿菁擔心地問。
「不會。相反的,我會更加的憐惜你,代替上天彌補它對你的虧欠!」
紹諭的話把姿菁逗得破涕為笑,「你怎麼敢說上天虧待我?不怕遭天譴?」
「不怕!」紹諭正經地說道︰「而且我還要永遠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半點的委屈!」他真摯地向她立下甜蜜的誓言。
姿菁清晨醒過來時,絡諭已不見了。
「少主呢?」她問著梅香。
梅香手腳俐落的整理著衣物,一邊回答︰「少主帶著侍衛出堡去了,說是要去捉拿綁走少夫人的土匪。」
那群凶惡的土匪?他會不會有危險?「他……少主帶多少人去?」
「十來個吧!」看出姿菁的擔心,梅香補充道︰「少主夫人請放心,少主不只是凌家堡的大公子而已,還是凌鷹鏢局二十幾個分局的主舵主呢!區區幾個山賊根本難不倒他。少主若不是為了要出幕後的主使者而想活捉他們,根本不用調派堡里的侍衛就可以解決了!」
梅香的話確定站姿菁安心不少。可是活捉?難道紹諭真的相信此事另有主謀?
她記得紹諭曾說過,此事倪寶的嫌疑最大,為了母親跟弟弟的安全,她得先回去一趟。
「堡里有馬嗎?」跟紹諭共騎了兩天的馬,她也算學會了如何騎馬。
「當然有。馬是堡里最重要的東西,咱們都靠它鏢局聯絡呢!堡主為此還特地開了個馬場,里面都是上等的好馬。」梅香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能帶我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能讓少主夫人高興的事,相信少主一定也會很高興才對。梅香如是想著。
可是事實卻不然,紹諭知道梅香帶姿菁去馬廄,竟任由姿菁騎走了馬後,頓時勃然大怒,嚇得梅香直哭不停。
姿菁出身貧困,從不習過馬術,一定會發生意外的。這可怎麼辦?紹諭忍不住心里的焦急。
「算了啦!老大,你現在再罵她也無事無補,還是快點把嫂子的回來要緊。」紹琪為可憐的梅香說情,紹諭再罵下去,這小丫頭鐵定會哭死。
紹諭接受紹琪的勸說,重新上了馬背,問明了姿菁離去的方向,快速跟著追去。
紹琪從未看見一向冷漠的紹諭這般緊張,看來這座冰山是遇到可以融化他的對象了。
姿菁騎馬奔馳不到十里,就被馬兒給摔了下來。她真是搞不懂,當紹諭跟她共騎時,她明明騎得很好啊!為什麼只剩下她時,卻連僵繩都控制不好,最後被重重的摔了下來,弄得頭灰塵臉?
她強忍著痛意,伸手模模因摔下馬而受傷的右腳。骨頭不知斷了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出堡的機會,卻被困在這里動彈不得,她就好生沮喪。
不知紹諭現在是否知道她出來了?會不會再來救她?
紹諭遠遠的就看到姿菁狼狽的坐在路旁,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緩緩回歸原位。當他在路上看到那匹想奔回已莊的馬時,整個心都擰成一團,他的預感果然靈驗,她真的受傷了。
他下馬來到姿菁面前,臉色陰沉地望著她,臉上有著憤怒的火焰︰「你知道逃走的妻子,在這里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嗎?」
姿菁聞言抬頭,紹諭竟然在她想他的時候出現了。他又來救她了。這是夢嗎?
「對不起,我……我想回家。」她激動的環住他的頸子,將迷蒙的淚眼埋人他的衣領。
連自己都意外的,她沒有反抗他稱她為「妻子」,仿佛對這個稱呼已習慣了。
對于她會道歉,紹諭也同感意外。經過多日的相處,他知道姿菁雖外表縴弱,卻有一顆倔強、不服輸的心。
听到她的道歉聲,紹諭心中的那把怒火也滅了。「怎麼樣,是不是腳受傷了?」看到姿菁保護性的撫著右腳,紹諭猜測道。
見到姿菁點頭,他拭探性的動了一下她的右腳,卻換來她的一聲痛呼。
姿菁痛白了臉,差點哭出來,她用力的眨眨眼楮,硬是把盈眶的淚水逼回去。
這些動作都看在紹諭的眼里。見姿菁強忍著劇痛,緊咬著朱唇不讓自己叫出來的模樣,他感到無比心痛與不舍。
他彎,一把抱起姿菁走向「乘風」。感覺到懷中的人兒意欲掙扎,他粗嘎的低聲音道︰「想回去就別動,除非你想留在這兒!」
听到他的恐嚇,姿菁果然安靜下來,乖乖的任由他抱著,將身子靠向他舒適寬厚的胸膛,尋求她十多年來所缺少的安全感。
兩個人就這樣騎著馬,在這份靜謐中,緩緩的踱回凌家堡。
從上次私自外出又受傷之後,姿菁就被禁止外出,甚至不許簇近馬廄,而徹底執行這項命令的人就是梅香。
梅香因為幫著姿菁出堡,而被紹諭狠狠的責罵一頓。他命令她戴罪立功,好好的照顧姿菁,不許姿菁再踏出凌家堡一步,以免再發生危險。
梅香誤以為少主這麼做是體貼少主夫人、不忍再讓少主夫人受傷,所以她發誓一定會徹底的執行這項任務,以博得少主的好感。
她盡責的端了一碗已經煎好的藥到姿菁房里。
梅香認為姿菁的腳傷是自己間接造成的,所以她盡心盡力的伺候著,希望姿菁的腳傷能早點好起來。
姿菁看到那麼碗黑得像墨汁的藥,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梅香,我的腳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拜托你不要煎藥來了!」她真是以逼自己吃藥為樂啊!
「不行!」梅香堅決地說︰「大夫說少主夫人的腳傷還未完全痊愈,必須定時吃藥。」事實上是她硬拖著大夫不放,要他多開些藥給夫人服用。反正藥嘛!有病醫病,沒病補身,多吃有益就是了。
姿菁無奈地接過梅香手中的藥,捏著鼻子強灌下去,卻立刻涌起一陣惡心,把剛喝下的藥全吐了出來。
沒辦法,實在是一天六次,喝怕了。
哪知道這個動作看在大驚小敝的梅香眼里,竟成了害喜的孕吐。她高興的叫著︰「少主夫人有喜了?!」這可是第一手的情報,這下子一定可以在堡主面前討個好形象。
姿菁被梅香的話炸得一陣頭昏,這個丫頭還真會聯想!「梅香,別胡說,我沒有懷孕!」
「少主夫人明明在害喜,為什麼不讓人家知道?是不是想給少主一個驚喜啊?」
「不是,我跟少主根本……」一句話說到一半突然收住,她怎麼能告訴一個丫頭,她跟紹諭同床共枕才十多天,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懷孕?可是恐怕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根本就是一對羨煞旁人的鴛鴦!」梅香把姿菁難以啟齒,理解成不好意思。「沒關系,少主夫人不方便說,我去替你跟少主說,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什麼事情我會很高興?」紹諭剛走進房里就听到梅香這麼說。遂隨口問道。
「沒……沒什麼事!」姿菁用眼神示意梅香噤聲。
可是急于對紹諭的梅香根本不理會姿菁的警告,猶自欠身向紹諭恭賀道︰「恭喜少主,賀喜少主,少主夫人有喜了。」
姿菁雙手掩住臉,不敢想象紹諭听到這個消息會有什麼反應。
紹諭揮了揮手示意梅香退下。他走到姿菁的面前,俯首審視著她。「你懷孕了?」
「我有沒有懷孕你應該知道。」姿菁放下手,怒視著他,奇怪他竟然會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