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麼跟我無關,我不覺得這對她有什麼不公平,畢竟這是她自願的。」誰教她要貧圖凌家堡的榮華富貴及少主夫人的地位呢?不過,他怎麼覺得她的名字很耳熟?
「事情好像不是這麼回事。」紹淵若有所思地摩挲著下巴。「老大,我問你,如果這位倪姑娘根本不想嫁你,你是否願意把她讓給我?」堂兄一開始就打算跟對方做掛名夫妻,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娶她要來得幸福。
「難道是有人逼她的?」紹諭頗不以為然。他可很清楚老爹的一千兩銀子是做什麼用的。「別忘了,上次是誰跟我說這個倪小姐愛財如命。驕蠻無禮來著?」他冷冷地提醒,不明白紹淵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
紹淵頓時無言以對,因為這些消息確實都是他告訴紹諭的。可是他認為其中一定另有隱情。「你不記得上次在大街上遇到的姑娘嗎?」
「那個女扒手?她跟這個倪小姐有什麼關系?」從上次見了一面之後,她那既倔強又無奈的叛逆眼神就老是困擾著他,怎麼可能忘得了。
「怎麼沒有關系?如果我跟你說,那位姑娘就是你今天拜堂的妻子,你信嗎?」紹淵對姿菁沒有不好印象,自然不會像紹諭一樣,開口閉口都是女扒手。
紹諭濃眉緊蹙,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你是說,今天跟我拜堂的就是那個女扒手?」
紹淵實在听不慣他那種侮辱的稱呼。「拜托!你不要老是女扒手、女扒手的叫好嗎?人家是有名字的。」他的口氣開始有些不悅,「況且她會這麼做,或許有她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
紹諭為紹淵一再替姿菁辯護而漸感不快,「她唯一的苦衷就是太愛錢了。為了錢財,她不惜拋棄自尊去當個小偷。」
「住口!」這個人是怎麼搞的?越說越難听了。「我不許你再這麼說她,好歹她也是你的妻子啊!別這麼無情好嗎?」
「她可不是我自願娶的。」紹諭言不由衷地說。先前他確實是不願意,可是現在——
「那就把她讓給我。你不能給她幸福、快樂,我能。」紹淵直視著堂兄,眼神是認真的。
「不行,我不答應。」
「為什麼?你並不喜歡她啊!把她讓給我吧!」他不是一直很排斥這一樁婚事嗎?為什麼不肯成全他?
「不為什麼,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紹諭迎視著堂凝那堅毅的眼,兩人皆不相讓。「別忘了她現在是誰的妻子。」
聞言,紹淵緩緩的轉過身,走出門外,紹諭說得對,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可是他不會死心的,時間久了,姿菁自然會了解到誰才是最適合她的。
紹淵離去後,紹諭就一直坐在書案前,思考著紹淵突然的轉變。
他心中也明白,無端將一個女子扯進他跟父親的戰局是不公平的,可是除此之外,他又能如何呢?
他倏地站了起來,無論如何,他還是得親自去看著才行。
初秋的風有些涼颼颼的,尤其吹在空寂的新房中更覺寒意。
姿菁在新房中直等到二更時分,確定她的相公不會來了,才站起身輕輕的閣上窗,熄滅燈火上床就寢。
可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無法成眠,心里老是惦念著母親跟弟弟。不知大娘是否真的已把他們接回倪府住了?大夫是否有來看病?
突然,輕微的開門聲響起,姿菁心下一驚,莫非又是那位凌家堡的親戚來探視新娘子了?
姿菁本來想坐起來迎接,可是想想又覺不對,哪有人三更半夜不睡覺來看新娘子的?于是她存著戒心躺在床上假寐,想看看對方是何動機。
紹諭一直在東波院的新房外守著,他看到屋里的新娘確實是上次在大街上遇到的少女。不可否認的,經過裝扮之後,她比前次所見時更美了!唯一不變的是她的眼神。可是,為何其中沒有一絲嫁入富豪之家的喜悅呢?
等到姿菁熄了燈火,在床上許久之後,紹諭猜想她已睡著,這才躡足走了進去,靠近床邊。
藉著微弱的月光,紹諭以因長期練功面是得的夜視能力,清楚的看到躺在床上的是一位皮膚白皙、貌若天仙的女子。
多可惜啊!這麼美麗的姑娘卻為了錢財,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紹諭發出幾不可聞的喟嘆聲,伸出一想撫模床上的美人兒,卻意外的發現到她並未睡著,因為她曲線優美的酥胸正因為緊張而略顯不規則的起伏著。
「如果沒有心虛,又何必裝睡呢?」紹諭收回手,面無表情的說。
知道被看穿了,姿菁倉皇地坐起身來,「你是誰?為什麼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里來?」她努力的想看清來人,卻因為房里太暗而不可得。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對她沒有惡意。
「你連你的丈夫都不認得嗎?」紹諭諷刺地道。
姿菁的臉上浮起一抹紅暈,「你是凌紹諭,我的……相公?」她試探性地問。
「就算是吧!」聲音是冰冷的。
看來他並不喜歡自己。姿膏不明白何時得罪過他。「先前大公子才來說過,你因為病重無法與我同房,為何現在又會出現在這里?」他的聲音听起來神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是個重病之人。
「病重?」紹諭不悅的挑了挑劍眉,紹淵這小子為了不傷害美人的自尊,竟然敢詛咒他!下次見面,一定要這小子好看。「你認為我有病?」
「難道不是嗎?」蘇州城里誰不知道凌家堡是因為少堡主病重才要買妻沖喜?
房內是一片沉默,姿菁幾乎要以為他已經走了,可是沒有,因為那道黑影還佇立在那里。
「你是倪寶的妹妹?你很愛錢?」他想再確認一次。
錢!它對于她的意義何其重大。有了它,母親的病才能好;有了它,冠均就能上好的私墊,求取寶名。是的,她需要它。「錢對有需要的人來說,是不可缺少的東西!」
丙然,她是為錢才嫁進來的,那他對她就沒有什麼好愧疚的了。紹諭有些心痛的想著。
房內又是一陣沉寂。姿菁不喜歡這種詭異的氣氛。
也許是在黑暗中對話,完全看不見對方神情的關系吧!她步下床想點燃燈火,卻因為視線不佳差點被椅子絆倒,幸好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
好縴細的腰身,她的身子骨一定很弱,紹諭心底沒來由的升起了一絲不舍。「你做什麼?」
「我想點燈,不然看不見你!」姿菁實話實說。
「不用了!」他粗聲拒絕,為自己突來的心軟感到不快,「我要走了。」
「你不留下來?」此話一出,姿菁恨不得馬上咬下自己的舌頭。
「你希望我留下來?」聲音里有著低沉的笑意,透露著危險的訊息。
「不,我……我是說……」姿菁羞紅了臉,不知如何解釋,害怕他真的會留下來。
「算了,我明白。」
姿菁才松了口氣,一種溫熱的感覺突然佔據了她的櫻唇,她震驚的伸出手想反抗,卻被一只強勁的大手握住。
「住……」她出聲抗拒,卻正好讓對方的舌長驅直人,吻去了聲音。
紹諭原先只是想蜻蜒點水,品嘗一下那鮮艷欲滴的紅唇,哪知一接觸到那甜美的蜜汁,他就如同渴極之人,久久無法放開。
姿菁被他恣意的吮吻著,感覺到有一股力量似乎要吸走她的靈魂、她的力量,直到她全身乏力,只能依靠著那高大健壯的身體站立為止。
倏地,他推開了她,她頓失依靠,跌坐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