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斷手里的無線電話,她一臉坦然的拉開啤酒罐的拉環,咕嚕嚕的就喝下了一大口。
「約會?」濃眉跳動著,他在忍,隱忍、努力忍,他想到她之前說的,這只是性而已。
「嗯呀!」她點點頭,不知道是真沒看到,還是假裝沒看到他那已經快要抽搐的臉皮。
「所以,」用手比了比自己跟她,黎肇風的臉部肌肉已經僵到不能再僵,「只是性而已?」
晶燦的水眸底下,掠過一絲復雜得難以辨識的光芒,她只停頓了兩秒,隨即點點頭,「嗯,只是性而已。」
「既然如此……」
心底的怒氣伴隨吾火山爆發了。
黎肇風突然拿開她手里跟自己手上的啤酒罐,然後一把攬住她的腰,瞬間拉起她的衣服,在她的胸前邊吻咬著邊道︰「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喝酒了。」
在窗外淺淺的月光照映下,她沒有打開臥室燈。
靠著那一點仿佛能迷醉人的月光,還有書房里那隱約透過重重的貝殼簾子射進臥室的燈光,她俏聲的呼吸,仔細端詳他沉沉睡去的容顏。
他那看來優美的鼻,似乎沒有她想像中的挺直,但淺睜時那雙隱約含怒又自信滿滿的深眸,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有排好長好卷的睫毛,柔和了他那看起來剛毅酷勁的臉部線條,再配上黑而有力的濃眉和厚薄適中的唇,讓他的臉看起來不太像純東方的人種。
不過,誰知道呢?
她聳聳肩,無聲的輕笑。
她倒是滿喜歡這張臉的,從第一眼看到他在PUB外,那似乎有點倦怠靶的臉龐時,她的目光就開始不由自主的鎖著他。
一開始她告訴自己,她是因為對他感到好奇,才會觀察他,再說觀察不同形色的男男女女,本來就是她工作上極為重要的一環。
可是從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潑了她一身酒開始,她就知道,一切都亂了。
作夢都想不到一個看外貌應該是理智,而且在乎自己表現是否成熟、風度翩翩的英俊男子,竟然會有這樣的舉動出現。
但最奇怪的是自己的感覺,其實她不是沒遇過比他的表現更瘋狂的男人,可卻沒有半個男人能挑起她如此直覺又果斷的激烈回應。
那時她知道,自己是被一股強大的憤怒還有莫名的所驅使,才會做出那種事。
而他呢?
在上流社會中地位崇高,是黎家兄弟中的那位公子,他明明看起來就一點也不像瘋狂的男人,更不像是個會隨便跟一夜對象糾纏不清的人,為什麼會這麼沖動的和她在眾目睽睽下相吻,然後又瘋狂的?
甚至今天……她看向牆壁上掛著的貝殼手工時鐘,不,該說昨晚,她作夢都沒想到,他竟然會找上門來。
唉!凌晨一點四十二分,不是該她胡思亂想的時間,她今天已經沒有按照平日的習慣去游泳了,當然更不能荒廢工作。
思及此,她輕手輕腳的爬下床,走向書房。
撥開貝殼簾子時,好听清脆的聲音在寂然的夜里響起。
輕柔的身影頓了頓,她回頭望。
他沒醒,依然沉睡。
而她知道心里有個角落已經起了變化,跟她過去的優游自在再也完全不同了。
第四章
清晨的陽光,伴隨著麻雀聲,啁啾得讓黎肇風感到極不適應。
他住的地方是高級大廈,哪來這麼吵的麻雀聲?
翻個身微眯開眼,赫然滿牆的砂白色所映照出來的金色陽光,刺亮了他的眼。
他猛然睜眼,從深藍得像大海一樣的床上坐起。
「這是哪……」喃喃的說了三個字,昨晚的記憶才在這一瞬間像是大海的波濤般,涌進腦海中。
他……竟然在外面過夜?!
他是何時睡著的?
他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自己像發了狂,比青少年時期更要渴望的求歡,一次又一次,幾乎到了需索無度的地步。
匆匆的下了床,層層不同的藍色透過白色的牆壁,反映進他的眼里。
貝殼風簾叮叮咚咚的作響,幾缸子的魚優游在大小不一的藍影里。
「好舒服的地方……」不自覺的,他竟然起了贊嘆之心。
不過,這也只有短短的兩秒鐘,隨即他想起昨夜那個在床上,一開始氣得他半死,接著又讓他渴望得半死的女人。
「珊瑚!」
忍不住輕喚出聲,他抓起丟在床角的四角內褲,套上後便走出臥室,穿過了幾個簾子,在不同深淺的藍與白中穿梭,終於在一個滿是書的角落里,找到了穿著大T恤,對著電腦喃喃自語的她。
看到她,心莫名的柔和了。
他走到她身後,輕輕的在那如貝殼般細致的耳廓上,印上充滿熱氣的一吻。
「早安!」
「啊?早。」
佳人似乎嚇了-跳,身子微微-靂,可當她仰起頸子看著身後的他時,精致美艷的臉上,卻是一個好甜好美的笑容。
「你醒了,我嚇一跳呢!」
「嚇一眺?」濃眉輕揚,看向她那張顯然因為一夜沒睡,而顯得有些憔悴的瞼朧,心疼的將手撫上,「為什麼嚇一跳?」
「因為從沒有人在這里過夜呀!」她回答得好自然。
「沒有?」莫名的滿足感突然竄上心頭。
「嗯啊!半夜我都在工作,家里有人會不習慣,還好我昨天沒太吵。」她旋過深藍色的電腦椅,笑眯眯的看著他。
伸手向後,她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順勢讓女敕白的藕臂往前一撈,撈上他壯碩結實的肌頸,把住他的後腦,女敕紅的唇微嘟著,輕易的又索了個纏綿的吻。
四唇相觸,原本只是個單純的早安吻,卻在濕女敕輕巧的舌尖,不經意的踫觸下,瞬間又燃起了火焰,埋進吻中,幾乎無法自拔的黎箠風簡直不敢相信,昨晚的他幾乎已經破了紀錄,而今早,顯然陽光的魔力沒有什麼令人清醒的功效。
他依然嚴重的沉浸在這個魔女的魅力陷阱中,從有記憶以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感到如此的饑渴,更別提像此刻這般渴望。
每一次的踫觸,渴望都比前一次更深、更猛烈。
他以為自己一定只是一時的迷失,下次就不會這麼夸張,但是當下次來臨時,他才知道上次放任自我的迷失,不過是這次更為深陷的序曲。
這纏綿火熱幾乎過了頭的吻,讓他身體起了比昨夜更強烈的反應。
然而這次卻意料之外的被一雙堅定的手推開。
他看著她,深邃的黑陣因而黝黯。
「那個……」她粉女敕白皙的臉頰,透著輕染的紅,可是優雅的長睫毛使她的眼看來更迷蒙、挑逗。「都八點半了耶!你不用上班嗎?」
「八點半?」
黎肇風看著她,知道那種甘願又一次落在陷阱中的渴望,讓他不可能現在轉身就走,破天荒的,他忘記公司每早的會議,低下頭輕輕的在她耳畔呢哺,企圖讓透過溫暖的呵氣傳送給她。
「我是老板,幾點去都還來得及。我們有的是時間……」
他低沉而充滿的口吻,成功的挑動她的心,她的眼神更迷蒙了,「是嗎?那既然這樣……」
得到佳人的許可,他一把撈住她的蠻腰,將她抱離了椅子轉放在床中
當冰涼柔女敕的身軀緊貼上堅實的身軀蒔,配上交纏火熱的唇舌之舞,追不及待的撫模,讓天雷再次輕易的勾動地火,她無法克制的回擁著他,回應他的吻。
這一碼事,雖然是她初學初嘗,可是對她來說,停留在他的懷里,回應他既粗暴又溫柔的攻擊,卻是那麼的自然,好似從以前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