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竟然有本事說服那個愛司女神島的所有者奧羅先生,賣出了五十年的經營權。該死的那個島,過去他花了多大的精神都無法到手啊!
而當年被他激發出來,一路守護過來的她,竟然一步登天地踩過他的頭頂,在不知不覺中與他對立?!
修諾看著那張充滿英文字體的傳真,頻頻點頭附和他的自言自語,「嗯!這上面說,她要結婚,是因為東方對于在上位者的價值觀與西方雷同,沒有一個好家庭作為穩定的背景,容易導致人格不被信任。可至于愛司女神島……這……這下……少爺!懊怎麼辦啊?」
愛司女神島的沉船海域中,其中一艘船,可是夏克最心愛的母親的喪身之地,那里,對他來說有著超乎常情的重要性。
而現在,竟然要被這個女人開發成渡假娛樂勝地?
「我想也許,不該放任那個女孩……繼續這樣發展下去了。」
「少爺,那你是打算……」
「結束這場游戲,去教訓教訓那個長過頭的小女孩。」
說完話,那修長結實僅穿著泳褲的身軀,在閃閃發亮的泳池畔,伸了個懶腰。想通了下一步棋該怎麼走,他的心情就好過多了。
輕輕一扯俊美性感的唇角,他拔長身軀朝天而舉,然後彎身、踮腳,一個彈跳……撲通!
一個可媲美奧運跳水選手的落水姿勢,讓他瞬間感受到水才有的柔軟懷抱。
「教訓?少爺……你是說……」修諾不解地看著他。
在水中沉浸了快一分鐘,他才嘩啦一聲地沖出水面,一甩那及肩的柔軟黑發,看著修諾,「我是說,她能有今天,都是我造成的,既然是我造成的,我當然也可以改變她,不是嗎?」
「改變她?!少爺,你打算怎麼做?好端端地為何要改變她?難道沒有別的方法保住愛司女神島嗎?」
「方法?」斜睨了管家一眼,英俊的臉龐露出微笑,「當然是很多,但是……光是用金錢來解決,那有什麼樂趣可言呢?」
「樂趣?!」許久不曾從少爺口中听到這個辭的修諾,頓時大驚失色,「少爺想要什麼樣的樂趣?」
「當然是……來玩個游戲啊!」
雙手輕輕地撥著水面,看著淺藍的水反映著金色的陽光,他的腦海中,浮起的是多年前的那個夏天,看到的那張既不甘心,卻又急欲逃離的粉女敕臉龐。
誰能想得到,過了這些年,她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游戲?不……不好吧!」修諾膽戰心驚地道。
上回少爺說要玩尋寶游戲,跑去緬甸金三角,拿到古物的同時還毀了個大毒梟,自己也住院住了快半年。
「怎麼不好?呵!」異色的雙瞳,在艷陽下閃著詭異又深邃的光芒,「只是個游戲而已,從大學畢業以後,就沒接觸過心理學了,你難道不會想知道,一個生活在都市叢林里的女強人,如果到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環境中,究竟會有什麼改變呢?」
修諾皺眉,「我一點都不想知道啊!」
可是,夏克根本沒理會他的回應,自顧自地往下說著,隱約的計劃,已經在他心中大抵成形。
「既然她想要愛司女神島,我就讓她了解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島嶼……我是很樂意讓她了解一下,人若是真要生存下去,有很多事情,絕對是比工作來得更重要的,對吧?」
他說得輕松優雅,但那一綠一褐的眼眸,在金光下閃閃發亮,邪氣與優雅並存的傲然,即使在笑,都讓人不覺有股寒意存在。
「少爺……」修諾憂心地看著他,「別這樣吧!人家是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好女孩,只是工作認真了點,您用不著這樣……」
「怎樣?讓她多認識工作以外的各種現實,不好嗎?」眸光淺淺一飄,「她能有今天的成就,有一部分也算是我的功勞,可是,她也未免發展得太過頭了,竟然連戀愛都不談,就想直接跟人步入禮堂?呵呵……我猜,她一定連男女之間的都不懂吧!必于這點……」
他想到了這些年,看著她成長的那些資料照中,她偶爾穿著泳衣的性感身材,「我倒是不介意教教她。」
「少爺!」修諾震驚地看著夏克的目光,宛如在看著強暴犯。
看他那緊張模樣,惹得夏克哈哈大笑了起來。
「放心吧!你何時看我勉強過任何女人,再說……」眸光一轉,頓時犀利了起來,「我一定要逼她放棄愛司女神島。」
「少爺,真的非這麼做不可嗎?」修諾依然想替她求情。
這些年來,替少爺看著元羽寧的資料,在他心中,早就暗地里把她當成一個仿佛有血緣關系的晚輩了。
「放心吧!我只是要教導她,工作絕對不該是一個女人的全部,既然如此她現在那種自以為是的生存價值觀,就勢必得面臨改變不是嗎?哈哈哈……」
一想到將令一個生存在都會中的女人,面臨怎樣驚喜的冒險游戲時,他就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唉!看到少爺有著難得這樣的好興致,卻是做壞事……一旁的修諾也只能在心中嘆息了。可憐的元羽寧啊!
那小姐,鐵定是上輩子造了太多孽,這輩子才會撞上像少爺這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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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新加坡
午後的斜陽透過大片的強化玻璃,灑下優雅的金芒,與昂貴的法國手工織錦座椅,還有藝術玻璃瓖成的手工圓桌,構築成一片獨屬于富貴人家才有的光輝。
扁輝之中,兩張看來幾乎是神似到了極點的美麗臉龐,正冷冷地對恃著。
唯有在細微觀察下,才能隱約分出,這兩個美麗女子在年齡上,似乎有段差距。
年紀稍大的那一位,襯托出貴族般優雅光采的明亮美眸里,閃爍的是即使在怒氣中,也依然熱情洋溢的光輝。
可年紀稍小的那一位,元羽寧,在那雙一樣動人的美眸中,卻只湛出銳利如鷹的炯炯光采,跟毫不遮掩的輕視,映著午後的燦陽,竟也顯得亮麗動人。
「所以說,你還是堅持要隨便嫁個男人就算了?」
年方四十八,年紀看起來卻還像三十出頭的秦小喬攪拌了下自己杯中的咖啡,在心中暗暗嘆息。這女兒的固執,到底是跟誰學的啊?
「我沒有隨便,杜雲風是個好人,更重要的是,這樣做對我的工作有幫助。」元羽寧的嗓音听起來比年紀稍大的母親更為低沉。
像她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怎麼可能懂得她這一路苦熬過來的辛酸?
輕嘆口氣,秦小喬喝下手中那杯苦澀的香片,「對工作有幫助?看看你……天底下哪個女人像你一樣?從小就開始只會說工作工作的,難道你就不能去看看其他的事情嗎?看看美麗的衣裳,看看俊俏的男孩……老天!杜雲風是個同性戀耶!你竟然要找個同性戀當老公?」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至于我的工作……我想,我並不期望你這種只想過好日子的金枝玉葉會懂!」
「小寧?!」秦小喬震懾地看著女兒,「你怎麼能……」
「怎麼不能?你就是金枝玉葉,活到老還是只想當秦家的掌上明珠,這是你想否認也否認不了的事實,那事實就跟當年你硬是帶著我離開爸爸,是一樣的真實存在,不是嗎?」
面對女兒譏諷的言語,秦小喬那一直柔亮的神色,漸漸地黯淡下來,「我……沒有拋棄過他!」
她說的是事實!當年她跟元炯的恩怨,豈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哼!」元羽寧冷哼一聲,「在我看來,你拉著我跑回秦家,把我丟給保姆,自己只顧著過舒服的日子,就是拋棄!」